「站住!」
黑暗中,忽然一聲冷喝,狂奔而來的人群如看到了惡魔般瞬間止住了腳下的步伐,他們驚詫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子,酒紅色的短發如鬼魅起舞,碎藍色的瞳比那雪花還要冷,他安靜的站著,神情淡淡,卻生生怔得急撲而來的人群驚恐停下了步子。
「涯斯大人!」他們虔誠的參拜。
「滾!」一聲令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夜客以迅雷之勢瞬間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
涯斯輕輕吐了口氣,轉身,「沒事了。」
似虎還沉浸在剛剛那片血海之中,司徒萱冷冷的看著他,直到那尖尖的牙齒從唇瓣中延伸出來。
他怔住,拔腿上前,頃刻間止住了司徒萱手中的動作,在她頸項輕輕一拍。
「累了吧!」
司徒萱昏迷了過去,涯斯橫手一攬,抱著沉睡中的少女一步步朝著巷子的出口走去。
他走進了一家昏暗的酒吧,與剛剛那一幕瘋狂不一樣,酒吧里的人似乎都很安靜,偶爾也只是輕言細語,即使遇到了什麼意外驚喜的事也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
素來都是這樣,即使這條巷子的人有多麼的冥頑不靈,或者囂張跋扈,來到了這家酒吧都必須收起自己的自以為是,沒有人敢在這里鬧事。
涯斯抱著司徒萱從酒吧的樓梯走上去,這一動作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順其自然的發生,直到涯斯進了樓上的那間屋子,所有人似才回過神來,驚嘆,這素來冰冷漠然的涯斯大人竟帶回來一個少女,而且還是親自抱著回來的。
驚嘆四起,他們再顧不得酒吧的規定,他們無比的驚詫,都在討論著那個被帶回來的少女究竟是誰,能得到涯斯大人這般的對待。
屋內,房間似乎輪廓了整間酒吧,顯得異常的寬敞,只有兩副簾子將屋子隔了開去,司徒萱被輕輕放在外屋的沙發上。
「涯斯。」一個穿著時尚的卷發女郎從那簾子後走了出來,婀娜的身姿忒是惹眼,她含著笑,卻在看到沙發上躺著的年輕少女時眼中露出一瞬即逝的詫異,「她是誰?」
「一個很重要的人,以後你會知道。」他淡淡回答著,有些心不在焉,眼楮卻一轉不轉的盯著司徒萱,直到落在她那條被毛衣遮了大半的銀色鏈子上。
「吁!」他心中被敲了一記,低低嘆息了一聲,「妙火,拿些吃的來。」
妙火听得一滯,看了一眼目不轉楮的涯斯,忽而像是明白了什麼,轉身朝著簾子後走去,栗色的卷發在暗淡的燈光里一彈一彈。
司徒萱醒來的時候,一張俊美的臉在她眼里被無限的放大,她驚得從沙發上彈起來,剛好看到妙火從撩起簾子出來。
司徒萱警惕般的看著她,妙火安靜的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濃濃的液體,「餓了吧!」她笑著,迷人的光差些迷走了她神智。
「你是誰?」有些驚詫的握緊手中杯子,一股血液的味道從司徒萱的鼻尖悄悄滑過,她驚得微微一抖,不自禁的退了兩步。
妙火並沒有回答,只是無辜的盯著站在司徒萱身後的涯斯,癟嘴一笑。
「我叫涯斯,是請你來做客的人。」涯斯上前一步,揉著自己被撞得發疼的鼻尖,微笑著指著妙火,「這是watingfor的老板娘,也是好心收留我的人。」他一合手掌,依舊淡淡笑著。
看著涯斯臉上柔和的笑容,司徒萱忽然想起那個夜晚無故出現的男子,心中一跳,驚詫,「原來是你。」
涯斯先是一愣,卻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原來你還記得我。」
「怎麼回事?」妙火斂了笑容,露出質疑的目光來。
「沒什麼。」涯斯笑道︰「我們只是很巧的踫了一次面。」
他說得不經意,但妙火似乎不這麼覺得,她認識涯斯幾百年,若是一個經意間,他不會輕易的記著一個人。
眼中的色彩微微變幻著,妙火揚起唇角,「這食物就算是我們相識的見面禮吧!」
司徒萱聞著那濃濃的血腥味,卻絲毫沒有一絲食欲,她不知道自己怎會對血液的味道失去了味覺,一陣燻鼻的腥味再次進ru到她鼻尖時,她的手一松,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杯中的液體濺了一地。
妙火最不喜冷傲乖張的人,司徒萱打碎了她遞給她的食物,無非是觸動了她內心的心弦,冷傲的眸子泛起一絲幽冷的光,她質問︰「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