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萱沿著小路一路前行,**的雨水雖沒有濕透小路上的泥土,但踩在上面也覺得有些滑膩。清晨的風吹著面容有些微微的涼,她裹了裹大衣,低埋著頭急急往一個方向走去。
遠處的古堡坐落在一處山坳處,陰沉的天空黑壓壓的壓在半空,使整座古堡看起來似乎布滿了一層森冷的氣息。
焦促的步子驟然加快了,司徒萱豁然推開了古堡的門,即使外面的天空昏暗沉沉,竟也比屋內亮了幾分。
「萱萱!」夜摩驚喜的站起來,幾步走到司徒萱身邊,「這**你去了哪里?」
淡漠無聲的表情看著夜摩,司徒萱並不想回答他的話,只是靜靜繞過他朝著樓梯口走,卻在一樓廚房的方向看見了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男人留著絡腮胡,長長的,幾乎遮了半邊臉,魁梧的身材讓他看起來愈發的雄壯。
「這是洛克,古堡的管家。」夜摩大步靠近司徒萱,揮手招來洛克,解釋︰「他從小跟著我,才從外地回來。」
洛克單手托著盤子,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算是做了一個簡單的禮節。
司徒萱掌著樓梯的扶手,靜靜的看著洛克,這個人並不像她想象中的粗獷,從簡單的動作來看,她甚至覺得他是一個溫柔和善的男人。司徒萱並沒有太過于去猜測洛克的身份,卻對他透著幾分冷漠。
她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一個血族會把一個人類留在身邊。
「小姐,這是主人特意為你準備的酥油餅。」洛克一臉平靜的托著盤子來到司徒萱身邊,她卻依舊站著不動,半響,才從盤子里拿出一個酥油餅道了聲謝謝。
洛克恭敬的退了下去,司徒萱拿著手中的酥油餅默了默,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夜摩,眼里帶著詢問,「他是不是你的血奴?」
血族被聖典所約束,不能隨意殺人,但是可以收養一名血奴,以滿足自己的需要。但很久以前,有血族因為控制不住自己,飲光血奴的血拋尸荒野,以至于血族差些被暴露的危險。聖典已下了另一條規定,凡收養血奴必須要經過至高長老會的認可,且身份必須是要在親王之上,否則以違背聖典法律為由,受到嚴重的處分。
夜摩怔了,他很是吃驚司徒萱看了聖典里面的內容,更震撼的是她竟用了這麼短的時間看完了聖典,且還對聖典里面的條款這般熟悉著,看著司徒萱質疑的眼神,夜摩微微笑了,「萱萱,洛克是個被長輩拋棄的孤兒,很小的時候便跟著我,你知道的,血族不喜歡陽光,所以收留他只是為了必要時給我送來外界的情報。」
司徒萱一凜眉,有些意外他的回答,她記得聖典里說過被初擁的血族若沒有長輩的教導而拋棄,便被會其他的同族恥笑、排斥,她沒想到夜摩竟收留了他,司徒萱怪異的看了一眼夜摩,隨即將手中的酥油餅塞給了他,朝著樓上走去。
進了屋,屋內的帳幔依舊是打開著的,天空灰沉沉的,沒有陽光透進來,司徒萱站在落地窗前,眼前不自禁的浮現出那具男尸。依她看來,這明顯是被血族殺害的模樣,且他渾身的水分都被瞬間抽干,如同存在了多年的干尸。
看著窗外那一片被雨水沖刷過的楓樹林,司徒萱終是迅速的拉好帳幔,出了屋。
大廳里,夜摩手里拿著一張報紙翻看,娜菲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洛克則已不知道去向,或許如夜摩所說,他的出現只是為了探清情報。
樓梯上響起沉沉的腳步聲,有些急促,夜摩還來不及問她是不是有事下樓,司徒萱已經急匆匆走向大門。
「萱萱!」夜摩將報紙合起來,追上去,問︰「你要出去?」
司徒萱被他拉著,腳步微微一滯,卻沒有回過頭,只是冷冷道︰「出去透透風。」
「剛回來又出去麼?」夜摩有些失落,無奈的站在司徒萱身後。
「出去透風還要分時間麼?」她心中有些煩躁,想要甩開夜摩的手,卻發現他拉得很緊,「放開我,我答應了你留下來,卻沒有——」她懨懨的停下來,想要將夜摩的手掰開,卻看見了他手中的報紙上黑體大字,輕輕抽了一口氣,「雨夜惡魔,殘忍殺害三名男性……」
司徒萱瞬間呆滯,奪過夜摩手中的報紙,視線穩穩落在那寫滿一版的報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