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這段時間外面應該有些亂,如果你真要出去,我陪著你。」
司徒萱卻絲毫沒有听進去夜摩的聲音,目不轉楮的看著報紙,心里默默的盤算著,三個人死去的時間相差不了多少,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斃命,能這麼快的,這麼不著痕跡的殺了三個男人,那個凶手一定不簡單。
「萱萱,你在想什麼?」夜摩盯了一眼報紙,再落在她臉上,忽而想起了什麼,對她道︰「血族有聖典制約著,即使殺人,也沒誰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同時殺掉三個人,除非那是一個叛亂者。」听著,司徒萱心中微微一顫,緊了緊手中的報紙。
「或許也是剛剛成為血族。」娜菲順理成章的補上了一句,卻驚得司徒萱狠狠一抽,手中報紙被捏成了團。
「萱萱,你怎麼了?」看著司徒萱的異常,夜摩擔憂的握住她的手,吩咐娜菲,「去廚房拿些吃的來。」
娜菲有些不情願,但夜摩的吩咐她更不敢違背,轉身進了廚房。
「我要出去!」
手中的報紙猛然塞進了夜摩的手中,她掙月兌開他的束縛,朝著門邊走,卻不料被夜摩一把拉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擔憂的看著她。
「沒有,只是想出去走走。」司徒萱心中愈發的亂,她此刻只想要出去,有什麼在一下下敲著她的心髒,令她莫名的顫抖著。
司徒萱燥亂與不安的眼神就這樣完全袒露在夜摩眼中,他不信她,將她的身子掰過來,直視著她的眸子,「萱萱,你在發抖。」她驚得一怔,慌忙躲開,夜摩卻逼迫著她,只因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且越發的明顯。
她咽了口氣,驟然眸中一暗,冷冷的瞪著他,「我只想出去透透氣,別攔我。」
又是這樣冷漠的眼神,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露出這樣的眼神無非是一種疏離。
「早些回來。」他慌忙松開她,任由著她離去。
「主人,食物已經準備好了。」娜菲手中端著一個盛滿血液的玻璃杯。
夜摩揮了揮手,「拿下去,我有事出去一趟,這里就交給你。」
敞開的門關了又開,開了又關,娜菲呆呆的站在原地,臉色忽而一變,杯子在手中怦然碎裂。
屋外的雨似乎又大了,雨珠子打著楓樹林發出啪嗒的響聲,似乎是郊野,那雨聲更是渲染了一種陰冷恐怖的氣息。
司徒萱拔足而跑,在林子里颼颼而過,四周只留下獵獵風聲,她記得早上看見的那一幕,更記得剛剛他們在她耳畔說了什麼,她內心不斷的掙扎著,隱隱做怕。
不知是跑了多久,從楓樹林跑到小城,從小城穿過小巷,司徒萱終是停在了一個死胡同里,面對發霉的牆壁,她呆呆的站著,眼神穿過雨簾緩緩從那面牆壁上滑過,卻在一處參差不齊的地方,視線頃刻間停了下來。
默默的上前一步,司徒萱伸出手去將手按在牆壁上,如光雕琢的目光冷冷的凝視著從指縫間露出來的牆。忽而,她緩緩閉上眼楮,似乎是在這面牆上感受著什麼,直到眼皮不由自主的顫動,司徒萱咻然睜開眼,不可置信的退後幾步。
似乎還心有余悸,她的眼神略帶著驚恐,平息的心跳懸若擂鼓,剛剛她竟看到了一副殘忍的畫面。
一個女孩將一個成年男子狠狠釘在這面牆上,貪婪憎惡的目光竟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般,男人痛苦的顫抖著,手指死死扣進這面腐牆里,就在女孩松手的剎那,男人終是頹廢的朝著地面落去。
雨聲開始呼嘯起來,司徒萱怔怔的站在這片雨聲中,迦頻曾經告訴過她,被初擁過的血族會在自己的主人身上留下痕跡。那時她也只是微微的吃驚,然而在這一刻,司徒萱卻無法再靜止下來,一副副血腥的場面在她眼中不停的回放。
司徒萱冷冷的看著布滿污垢的地面,嘴里喃喃著︰「不,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孤寂的眼神在昏暗的天空下越發的奪目,然而那蒼白的話語卻被無邊的雨聲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