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摩心中蘇白大抵還是一個人類,只是與迦頻長得一樣而已,從他第一次見得他夜摩便這樣認為,然而,此刻的夜摩站在大廳中,面對躲在屋外的蘇白等人,他心中卻不再這麼認為了。
能帶著自己的同伴穿過他布置的結界,夜摩可以很肯定的告訴自己,在蘇白身上必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屋外的朋友不進來麼?」夜摩站得筆直,眸子透過那一片牆,像是要透過去看穿屋外的人,三個人,不多不少,他冷冷一笑。
半響,屋外似乎連呼吸都沉寂了下去,不一會,三個人終是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自然是蘇白,身後是他的兩個同伴,一男一女,很有默契的站在他身後。
蘇白靜靜的站在大廳中,快速將屋子掃視了幾遍,然,不動聲色的看著在他不遠處的夜摩,不知怎的心里便憂憂的,開始不安起來。
而後,蘇白手心的羅盤輕輕的一抖,他終是發現了自己剛才那份不安是什麼。
娜菲從大廳後走出來,手中托著一個銀盤,幾杯清茶便就這樣被她托著悠悠的出來。然而,蘇白卻直勾勾的盯著來到大廳中的女子,她面色慘白得如一張白紙,即使是在病態中,她的眼神也不會露出那樣精銳的光來。
所以,他不認為這個女子是個病人,蘇白悄悄的退了一步,飛快抬起手,手中的羅盤 嚓一聲被打開了,羅盤上的指針忽然猛力的顫抖起來,竟像是被什麼東西擾亂了頻率,然而,當羅盤上的指針停止下來時,指針剛好指向娜菲的方向。
他心頭咯 一聲響,頭腦遲鈍了幾秒,然,手偷偷的模上了腰間,那里有他最引以為自豪的武器,魂牽。這是總會長東方業親手交給他的,說這樣的東西可以限制吸血鬼的行動,至少在強大的吸血鬼面前可以保得自己的命。
「這位客人似乎帶著敵意?」夜摩知道蘇白要干什麼,但他知道那些血獵引以為自豪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傷他絲毫。
蘇白微微一怔,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抖。
娜菲是吸血鬼,蘇白是萬分肯定的,但看著娜菲優雅平靜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時,他才注意到娜菲是站在光里的,而夜摩亦是。
東方業告訴過他,有那麼一些強大的吸血鬼生活得已太久了,他們已慢慢克制了陽光,所以才有了日行者,所以見到那些在陽光下行動自若的吸血鬼定要避開。當然也有那麼一些日行者力量也是有些弱小的,他們是因為飲了日行者的血才可以在陽光下行走。
蘇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娜菲究竟是他想象中的哪一種。
「我們只是在找一個同伴,不小心就來到這座古堡,並不是有意的。」蘇白一邊道,一邊察看夜摩臉上的表情。
「主人,這幾位先生想必是在找洛克。」娜菲畢恭畢敬,轉身看著夜摩,故意將一層窗戶紙捅破。
夜摩的表情淡淡的,看了蘇白甚久,直到蘇白眼中透出莫多的不自然,他冷聲一笑,道︰「如果你是來找他的,那麼很遺憾,他已經死了。」他難得的配合著她,只想要看一看司徒萱眼中的蘇白究竟是一個角色。
如此平淡的話,如此鎮定的眼神,蘇白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追殺一個吸血鬼時心中的驚慌失措,那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掉的東西,雖然洛克是人不是吸血鬼,但若不是第一次殺人,夜摩定然不會這般輕松的說出這句話。
他的身份令他質疑,但羅盤上的指針又偏偏只是指向娜菲。
「蘇白,他殺了我們的人,將他們帶回去交差吧!」女子的聲色冷冷的,帶著一絲悲哀與憤怒。
「聒噪!」娜菲不屑的看她一眼,眼中已是蠢蠢欲動,扯起一片微紅的色彩。
「你!」女子氣得一抖,怒喝︰「你好大膽,莫非要與整個血獵為敵麼?」女子氣呼呼的還想要指責什麼,卻被身旁的男子拉住,他眉眼一凜,低低告誡她閉上嘴。
這座古堡里始終透著一股神秘危險的氣息,他殺的吸血鬼不少,自然可以隱隱猜測出來一些事情,但在不能萬分肯定的情況下決不能激怒他們,他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兩個人的鎮定絕不是裝出來的,他和蘇白想的一樣,才會在這時寧願靜看其變,也決不輕舉妄動。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女子心中聚著一團火,身為會長之女,怎會受過這樣的對待,一支利箭直直飛向夜摩,卻在半途被娜菲只手攔截,大廳中響起利箭斷裂的響聲,斷裂的箭矢冷冷的被娜菲拋在地上。
「不自量力!」或許娜菲和夜摩都有著同樣的一面,就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不顧一切的發怒,所以,才會在娜菲心中,面對人類對夜摩的挑釁,她才會這般的怒不可歇。
「住手!」
幾只利箭齊刷刷朝著娜菲飛去,而她卻是飛快的閃躲過,輕易將那幾支箭矢折斷,朝著他們拋回去,然而,就在娜菲用那利爪挖向蘇白幾人時,夜摩卻出手制止了娜菲的行動。
他深知,司徒萱對蘇白有著一份難隱的情誼,若是他死在古堡內,那麼司徒萱或許再也無法原諒他了。
「噗!」娜菲猛力的飛向了身後的石柱上,將石柱從頂端竟撕下了一道口子。
「主人!」她心驚的從地上爬起來,恐徹的盯著夜摩,若是他再多出一道力,她或許已經被他殺死。
「滾下去!」他的聲音開始發怒,娜菲抖了抖,再也沒有剛剛那種盛世令人的姿態,她哈腰,恭敬的退在了一邊,然而,她身上的傷痕卻在啥那間愈合了。
「你們,你們是吸血鬼!」經過一番力量懸殊的激斗,幾人都心有余悸,尤是女子更是吃驚的難以置信的喊了出來,魚死網破,蘇白最不願面對的情況發生了。
只有殊死相搏,他們的手中的弩在微亮的天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寒光,這一戰,也不知能不能再回到協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