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少女 交談(2)

作者 ︰ 0初舞0

伊萬家族最後的女巫!

司徒萱不止听過一次,蘇暖暖和她的母親,那段寂寞悲哀的時光,記憶在司徒萱的頭腦里一點點又浮現了出來。

司徒萱不知道她們誰說的話才是真實,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蠻巫或許也和伊萬家族扯上一絲關系。

視線重新回到蠻巫身上,司徒萱故作漫不經心,疑惑道︰「伊萬家族,似乎在什麼古籍上看見過!」

蠻巫的神色微微一變,嘴角自然的上揚,伊萬家族是巫族史上的傳說,最悠久的家族,被載入史冊是再也自然不過的事。蠻巫自豪的看了司徒萱一眼,漫不經心的道︰「伊萬家族是最強大最悠久的家族,听見過很正常。」

「哦……」司徒萱微笑,音調拖得很長,「再怎樣悠久強大的家族最後不也受到了滅頂之災麼?」司徒萱啜了一口杯中的液體,一股清甜從舌尖滑入喉嚨,頓然一股無比舒暢的感覺將她渾身席卷。

蠻巫抽了抽眉尾,司徒萱平淡的話顯然帶了些挑釁與輕視,她心中閃過一絲不悅,辯解︰「要不是那個賤人的背叛,伊萬家族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而古籍中從來不會記載這些。」她言辭憤慨,雙手緊緊捏成了拳。

司徒萱瞳孔微縮,問︰「莫非連古籍也不能信麼?」司徒萱想起了自己在夜摩那里似乎也翻閱了不少關于血族的古典,若是巫族的事不可信,那血族的事是不是也有些是編造的。

想到這里,司徒萱的心狠狠揪了揪。

蠻巫憤恨的哼了一聲,忽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想要了解整個故事,就跟我來。」

蠻巫從旁側的木梯往上走,司徒萱也一陣好奇,放下杯子跟了上去。

「我姐姐是伊萬家族第十七代族長,想象那時,家族正是興旺的時候,姐姐準備將族長的位置傳給我,可是沒想到……」頓了頓,蠻巫語氣狠狠一變,「沒想到姐姐的女兒竟然違背巫族的法典,擅自離開,與外族的男人私會,還懷上了一個孩子。」

蠻巫的眼中盈滿了恨,「要不是那個賤人,伊萬家族不會被驅逐,更加不會被整個巫族恥笑與唾棄。」

司徒萱有些震撼,她要一些時間來消化听到的這些事,不禁低聲問︰「那麼古典上說的巫族在三百年前滅亡也是假的?」

蠻巫眼中不屑,語氣肯定的道︰「沒有親眼見過的東西誰也不能獨斷,何況那些只是用紙筆記錄下來的虛幻?」

蠻巫已經走上了二樓的房間,這顯然和一樓有著本質的區別,房間內放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東西,司徒萱緩緩站在一張長桌前,桌上用一塊布蓋著什麼東西,似乎里面有什麼在放著光,她看了一眼蠻巫,問︰「我可以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麼?」

「當然!」蠻巫點頭,輕輕扯下那塊布,一顆彩色的水晶球在狹小的房間內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就像是霓虹落在了水底。

「司徒萱。」蠻巫淡淡道︰「將你的手附在水晶球上。」

沒有任何拒絕,司徒萱知道蠻巫要做什麼,自然的听從了她的話,瞬間,整個二樓的房間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這和迦頻曾經替她預言的情況不同。

司徒萱困惑的看著蠻巫,蠻巫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輕輕道︰「無論是誰,觸到這顆水晶球都會顯示她生命中存在的顏色。」

解了心底的疑惑,司徒萱沒對蠻巫的話做任何懷疑,她生命中本來就只有這種色彩,黑暗的帶著血腥的色彩。

慢慢的,司徒萱的頭腦中閃出了一個場景,那是一個巍峨的大殿,大殿之上坐著一個女人,那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太過于奢華的裝扮,更沒有美妙絕倫的容顏,但她的眼楮卻帶著一種不敢讓人正視的光,她的眼底似乎充滿了震懾人心的力量,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慌。

「薇璃•伊萬,看在你們家族對巫族有功,而且現在也是巫族危機之時,若是你願意與你的女兒斷絕一切關系,那麼,伊萬家族依舊是巫族最神秘強大的家族。」

司徒萱這才發現,大殿上站滿了人,大殿的中間,一個長發女人寧靜的跪在地面。

「不!」女人說話了,「我不能那樣做,女王,請允許將我族放逐!」

大殿內響起了華麗的唏噓,連綿不斷,就連御座上的女人都兀地驚了一下,她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冷聲道︰「遵從神的旨意,伊萬家族將被驅逐,從此流放異世。」

就在這一刻,場景忽然變了,司徒萱的頭腦里出現了一片大海,一個年輕的女子背對著她,面對大海,唇瓣輕輕吟唱著什麼。

熟悉的音符,似乎在司徒萱最敏感的那根弦上擊了一記,隨後,一個中年女人靜靜朝著她靠近,「菲•伊萬,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殺死這個孩子。」

年輕的女子飛快轉過身,她懷中抱著個嬰兒,面露恐懼的看著忽然站在她身前的女人,顫巍巍的道︰「不!小姨,我求求你放過暖暖,放過她!」女子雙腿跪在了地面,帶著淚祈求著。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的女子,神色陰沉而灰暗。

「暖暖,蘇暖暖!」

司徒萱頭腦里不停的浮現出暖暖的樣子,那個女子的臉,那樣熟悉著,菲•伊萬,莫非就是暖暖母親的名字麼?

畫面忽然發生了變化,就像是海嘯迎面而來,將眼前的兩人瞬間裹了進去。

「司徒萱,你怎麼可以……怎麼可能……」窺進天機!

蠻巫的話在抖,她的神色發生了天反覆地的變化,司徒萱的力量令蠻巫無法自控的嘶吼起來。

「呀!」一股銳痛,仿似有一股力量狠狠拉了司徒萱一把,頭腦里的畫面消失了,眼前豁然明亮,蠻巫正抓著她的手,緊緊的,指甲似乎嵌入了肉里。

「你的生命里充滿了殺戮,充滿了罪孽,你是罪惡之子,是淪入黑暗的惡魔!」

蠻巫臉色狠狠一變,她如觸電般松開司徒萱的手,聲色帶著莫名的顫抖,「你是**之子!」

司徒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指甲嵌入的地方似乎有幾道淡淡的血痕,她抬起頭來直視著蠻巫,帶著寒冷的笑意,淡淡道︰「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你不也是草菅人命麼?」

蠻巫戰栗了,臉色刷的慘白,「你,你知道什麼?」

「呵!」司徒萱冷笑道︰「至少我不會用別人的性命去證實自己的偉大。」

剛剛那一幅幅畫面在司徒萱頭腦中飛快的放了一遍,她已經完全肯定了,暖暖和她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司徒萱不禁對巫族的存在多了一絲好奇。

「神會懲治你,神會降罪與你,**在黑暗的惡魔。」蠻巫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她飛快的將那塊布該在水晶球上,「黑暗將會被光明所驅逐,暗之子將會被光之子毀滅。」

蠻巫靜靜的坐在桌子前,翻開一本書,低低念著奇異的字符,似乎完全否定了司徒萱的存在,只是靜靜的吟誦著書本里的字。

「但願你可以在荒謬的神論里得到救贖!」司徒萱轉身離開,低沉的字符靜靜在蠻巫的耳邊回響。

只听身後響起一陣凌亂的響聲,蠻巫雙手合在頭頂,無比虔誠的膜拜︰「神啊,請寬恕您的子民,懲罰世間的罪惡,阿門!」

那一瞬,虛無的空間仿似被悄悄的打開了,從那空間里傳來一陣深遠而悠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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