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縣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也能比得上洛陽的熱鬧。因為天高皇帝遠,繁華處還有許多市井氣。江南分舵設立在這里最好不過。
衣簫走在劉若然身邊說她︰「怎麼還是那樣暴躁?」劉若然道︰「我听不得那些話,今天是他運氣好,遇見了你。」街上有人認出劉若然,悄悄退到邊上。衣簫無奈搖頭。
正在說話間,忽見城東火光通天,劉若然臉色大變道︰「那不是……令主,分舵出事了!」恰在這時候街上有人縱馬飛奔而來,險些撞了人。見到她們,勒馬停住,馬上之人飛身下來跪在地上道︰「舵主,分舵,出事了……」
衣簫也是大吃一驚,下意識與林杉儀交換眼神,二人不約而同展開輕功往火光方向掠過去。
江南分舵的確沒有了,漫天的大火把將方圓三丈烤的一片殷紅,嫵媚得像極了寫著「嫵煙宮」三個字的燙金匾額,透著些許誘人。
可是,衣簫月兌去無能為力的痛心疾首,冷靜下來,腦海里便涌現出一個問題︰大火里沒有任何人影,沒有人逃出來,這群女子里不乏高手,不可能一個都逃不出來,除非起火之前就死了。若是沒有死,那麼這群嫵煙宮的會眾去哪里了?難道憑空消失了?
再去問報信之人,其道︰「大火起得突然,燒的極快像是有人刻意而為,屬下回來時候就看見大火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劉若然道︰「他既想要制造水獅會與綠柳莊乃至江南武林的糾紛,為什麼又要自作聰明燒了分舵?這樣豈不是又自毀計謀。」
林杉儀也想到這一點,詢問地望向衣簫,衣簫順著劉若然所言搖頭道︰「恐怕是算計的人也沒有料到結果。林執事,事情這樣發展,竟然為屬下解月兌了嫌疑,算是解決了,請林執事回總舵稟報吧。」
林杉儀道︰「還望西令主盤桓此間,能夠找出幕後之人。重建江南分舵。」衣簫鄭重致謝︰「多謝林執事。」
兩人就此分道,林杉儀回水獅會。衣簫知道,她決計不會真的離開江南,因為在水獅會里,若有機會站在別人頭上,絕對不會叫她再起來。衣簫自己亦若此。轉過頭,回望劉若然道︰「江南分舵沒有了,再次建立也絕對不會交給我。你隨我回無風宮吧。」兩人一前一後走了許久,衣簫忽又轉身道︰「不,你不必再活著,活著反而不安全。」活著不安全,只有死了才真正安全。
衣簫回到客棧時候,劉若然已經死了,死于暗器「一枝花」。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江南分舵主劉若然,再也沒有「嫵煙宮」。
她看見街上一對**,呢喃細語,男子溫柔地微笑,女子臉上洋溢著幸福溫暖。心里也暖和起來。有些人千方百計算計,有些人千方百計照拂。老天爺何其厚待。
想要打听一個人,對衣簫來說還是很簡單的。傍晚時候小紅就帶來了消息︰嫵煙宮未時有男子闖入,雙方發生爭執打斗,大火是半個時辰後著起來的,但清理現場沒有發現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