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龍驍圍著河邊轉了一圈下來仍是線索全無,那妖物在河邊連半分氣息也沒留下,如今之計也只有等著那妖物自己現身了。
我們又往別處走了幾步,忽然隱約听到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我張望了一番看到是流歌拖著個大水桶,站在河邊打水。我月兌口喚她︰「流歌!」
听見有人叫她,流歌身子一怔,撈起水桶像逃難般轉身就要走。
我在她身後追上去,喊她︰「流歌,等一下!」
流歌仍未理會我,提著水桶走得越發快了。不過他身負一個大水桶,一時想走快也不能走快,未等我追上流歌,龍驍一個騰空,轉身便攔在了流歌身前,問道︰「你跑什麼?!」
流歌身子一頓︰「龍驍?你怎麼來了?」
龍驍瞧著她的樣子有些疑惑︰「你怎的弄著這幅鬼樣子了?」
我快步追上去,走到流歌身前,一見她臉上兩個濃濃的熊貓眼霎時驚住了。問她道︰「你最近沒睡好麼?怎麼這麼重的黑眼圈?」
流歌打了個大哈欠,道︰「我也不知道,明明每天都是準時睡覺來著。昨天天沒黑下來我就睡了,可還是困得很。」她他伸手模了模眼楮,道︰「有黑眼圈啊?厲害嗎?」
我向她撇了撇頭︰「你去河邊照照吧。」
她听了我的話放下木桶,轉身走到河邊彎腰探了探,猛地轉過身來,哭說道︰「啊,怎麼變成這副樣子啦!」
龍驍盯著阿蘿,道︰「你平日里來打水都不看看自己的樣子麼?」
「我哪有工夫啊!一天到晚種樹累都要累死了,再加上最近又困得很,眼楮都快要睜不開了,哪里還有閑情逸致看我自己的臉。」
「如此,到是要夸獎你盡職盡責了?」龍驍瞧著流歌隱隱發笑。
「笑什麼呀!」流歌小嘴一嘟,抱怨道︰「你知道嘛,我現在連駕雲都不敢。我都困成這女乃女乃樣了,生怕一睡著,再從雲上摔下來。」
听畢流歌此番抱怨我捂著嘴偷偷笑出了聲。「哎呀,你別笑!」流歌見我偷笑的樣子更是急了,伸出兩只爪子在我身上鬧騰開了︰「讓你笑我!!」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我向流歌投降道︰「我錯了,我錯了。」
龍驍在一旁瞧我和流歌不住挑了眉毛,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關系變好了?」
「要你管!」一回頭對龍驍很是沒好氣地開了口。語畢,我見龍驍得臉忽青忽紫,眼神直盯著流歌久久不語。見這眼前氣氛,我將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兩聲,與流歌道︰「對了,這里的河水暫且不能用了,日後要是用水還要到別處去了。」
「為什麼?」
「最近三苗國出了些事,你沒听說嘛?」
流歌搖了搖頭。
我輕嘆了口氣,繼續道︰「近來有妖物作祟,三苗國內已經有十一個人遇害了。」
她訝然道︰「啊?!這麼嚴重啊!要不要我來幫忙!」
「不必了!」龍驍回絕地干脆果斷︰「天界命我下界殲滅妖孽,我便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捉到他。你若是來湊熱鬧,不僅抓不到妖孽反倒是讓那妖孽跑了。」
「不用謙虛了!需要我就直說嘛!」流歌擺了擺手,忽然來了精神,提起水桶急匆匆跑開,一面跑還不忘了叮囑我與龍驍,道︰「你們要等我啊!等我啊!不等我是小狗!」
我干笑兩聲,暗想著,這流歌當真是個已經幾千歲了的神仙嗎?
待流歌離開,我又與龍驍走訪了那些遇害者得家屬,希望從他們口中能探听出些事情來。走了一下午,到也有了些收獲。
這遇害的十一人均為成年男性,而且以三十至四十歲居多。雖然他們的職業各不相同,但這十一個人卻有兩個共同點——喜好喝酒、貪戀美色。酒能助人亦能傷人,美能悅人亦能害人。想來這也是他們紛紛遇害得原因了吧。
再回到河邊,天色已經暗下來。我與龍驍選了個僻靜的草叢埋伏進去。這草叢的位置甚好,不僅觀測地點絕佳還不易被人發現。因在三苗國奔走了一下午,我的肚子有些餓了,便伸手去布包里拿出阿娘為我準備的食物。我瞟了一眼身邊的龍驍,將一個燒餅遞給他道︰「吃嗎?」
他連看都沒看一眼便道︰「不要。」
我將手收回來,斜睨著他道︰「你現在若是不要,以後餓了可別來找我要。」
他仍是靜靜伏在草叢邊未言一語。見他如此,我便未再多言,將手上得燒餅一分為二,剛要咬上一口,卻听得遠處傳來一聲︰「等等我!」
我抬頭一看,竟是流歌。
她三步並作兩步向我跑過來,氣喘吁吁道︰「我要吃。」
我瞧著她嘟起的小嘴,笑了一笑,道︰「給你。」她接過燒餅一**坐在草叢里,只顧埋頭啃餅。
「你來得倒真是時候。」
「因為我聞到了香味嘛!」她把嘴塞得滿滿的,勉強抽空從嘴里飄出來一句。
我瞧著流歌呵呵笑了兩聲。
流歌得鼻子也真是厲害,在那一瞬間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她不是出自鳳族,而是哮天犬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