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鶴大步走過去,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毒?」
南宮瑜倒十分鎮定,停下腳步答道︰「是條毒蛇,不過我剛才已經把毒給吸出來了,應該無甚大礙。」說著小心地蹲子,把冷畫屏輕輕放在草地上,江雲鶴低頭檢查,見冷畫屏左腿的褲管已經挽起,一條撕下的衣襟緊緊包扎在膝下,隱隱滲出血跡。
江雲鶴解開布條,看到傷口處的血跡色澤殷紅,顯然毒性已清,但為保險起見,還是從隨行侍衛身上要來專驅蛇毒的藥膏給她抹上。冷畫屏輕輕抽氣,身子微微顫抖,江雨瀟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眼淚泫然欲滴。
江雲鶴為她處理好傷口,又朝南宮瑜伸出手去,道︰「讓我看看。」
南宮瑜怔了一下,本能地把手往後一縮,道︰「我沒事。」
江雲鶴不由分說,將他的手從背後拉出,一探脈搏,才放下心來,方站起身子,目光在幾個垂頭喪氣地孩子身上掃視了一遍,最後落在江雨瀟身上,冷冷地盯著他道︰「說,是不是你闖的禍?」
不等江雨瀟招供,冷畫屏已掙扎著坐起來,拉住江雲鶴的衣袖道︰「叔叔,不怪雨瀟,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江雲鶴無視她的求情,對江雨瀟說了句「回去再收拾你。」命人找來軟轎抬起冷畫屏。出了這種事,誰也無心再在山上玩耍,一行人隨後都返回了白雲堡。
回到家後,江雲鶴遂讓江雨瀟跪到書房去面壁思過,江雨瀟這次自覺理虧,一句辯解也沒有,老老實實去書房跪了。跪了約有兩柱香時間,就听見外面嘰嘰喳喳,他扭頭一看,只見書房窗台下,趴了一溜黑漆漆的小腦袋,正是江霜寒和他那四個表兄弟。
江霜寒揚了揚手中一個油紙包,小聲道︰「雨瀟,你餓不餓,屏姐姐叫我們給你送點吃的。」
江雨瀟早就饑腸漉漉,聞言頓時兩眼放光,連聲道︰「快點給我,我都快餓死了。」
歐陽鵬程支高窗扇,先把江霜寒抱起來送到書房內,然後四個人一個個都從窗台上一躍而入。江雨瀟迫不及待地打開油紙包,見里面熱氣騰騰放著兩塊茯苓雞油卷,幾只小巧的蝦仁蒸餃,還有他喜歡吃的女乃香酥皮餅。
江雨瀟顧不得客氣,在書房地板上席地坐下,大口大口吃起來,江霜寒體貼地從案幾上的紫砂提梁壺中為他倒了一杯半涼的茶水,遞給他道︰「喝點吧,別噎著。我當初怎麼說來著,不讓你到那片灌木叢中去,你偏不听我的,現在不僅害得屏姐姐被蛇咬,自己也被罰了吧。」
江雨瀟听著她一副教訓的口吻,有心想還上幾句,但最終是自己不佔理,鼓了鼓腮,悶悶不樂地繼續吃東西。
歐陽鵬程悻悻地道︰「受這點罰算什麼,只是便宜了那個懷瑾。」
江雨瀟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歐陽鵬程,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歐陽鵬程翻了翻眼皮,露出一個你們還小,你們都不懂的高深莫測的表情,慢條斯理地道︰「你們還不明白嗎?今天懷瑾給屏姐姐吸毒,是趴在屏姐姐腿上用嘴吸的,男女授受不親你們知不知道?這女人的身子是不能隨便給其他男人看的,若是萬一不小心被看到或踫到了,那這個女人要麼就嫁給那個男人,要麼就只有以死表示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