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瑜浸在水中,接連幾天的折磨,令他的體力已達到了極限,視力、听覺、觸覺,都開始麻木而遲鈍,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像這身下水波一樣,微微晃動,模糊不清。
有腳步聲從遠及近,在空曠的過道中發出空洞的回響。
一個人停在柵欄前,蹲打量著南宮瑜。
南宮瑜勉強睜開眼楮,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他再往上看去,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他微微皺起眉,不知道這些人又會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法子來對付他。
可是那個人並沒有動作,只是透過柵欄死死地盯著他。
南宮瑜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便抬起頭,斜睨著那個人道︰「怎麼,想不出什麼法子了嗎?不妨把你們的主子叫過來與我一見。」
那個人冷笑道︰「你這個人,難不成受刑還受上癮了不成?」
南宮瑜懶懶地又垂下眼楮,道︰「既然如此,你又在此作甚?我又不是女人,你盯著我看又有什麼意思?」說到這兒,他突然把目光移向那個人,唇角泛起一絲曖mei的笑來,「難不成你是個好男風的?」
那個人似乎被說中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雙手驟地握緊了柵欄。
南宮瑜卻又道︰「干什麼這麼緊張,在高門大戶里,這本也算不得什麼事兒。」
他的聲音低緩暗啞,仿佛帶著一種莫名的誘huo。黑亮的頭發**地貼在臉上,顯得肌膚更加瑩白。連日的折磨,讓他一貫筆直挺拔的身軀略許發軟,冷峻高傲的神情也有所松馳,狹長明銳的鳳眸微微眯起,不知是反射了水波還是別的原因,里面水光蕩漾,如一泓春水,化了千載的寒冰。
那個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前幾日,南宮瑜在受刑時,無論加在他身上的刑罰何等酷烈,他的眼神始終冰冷銳利,常常令行刑的人感到脊背發涼。他們私底下甚至猜測,這個看似玉琢一般的年輕人,是不是擁有一副鐵打的筋骨,他從來沒有求過一次饒,甚至連**都很少發出。
他的精神,好像已經游離于肉ti之外,帶著一絲不屑與嘲弄,冷冷承受著所有的一切。
而現在,當他去冰冷的外殼,才令人驚艷的發現,那一舉一動,一蹙一顰,竟比最美的女子還要動人。
那個人貪婪地看著,感到一股熱流從月復下升起。
此等人間絕色,當真世所罕有。
南宮瑜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思,臉上的笑更加不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本少爺也是你可以肖想的?簡直不自量力,還是滾遠一點兒吧!」
那個人卻沒有生氣,反而笑道︰「早听說大少爺是個不近的,原來大家都是此道中人,好極好極,今日你陪大爺樂一樂,說不定大爺一高興,偷偷放了你也不一定。」
南宮瑜面色一寒,警惕地道︰「你敢動我試試?」
他這副樣子落在那人眼里,卻更覺心癢難熬,只感到南宮瑜那眼神瞟過來時,簡直是勾魂攝魄,斥責的口氣,听在耳中,亦成了欲迎還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