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霜寒一再忍受著他的蔑視,靠著他也坐下,低頭回憶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緩緩道︰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
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這是在前世時她非常喜歡的一首網絡愛情詩,以前喜歡是純粹覺得意境優美,而今時今日,每一個字從舌尖吐出,都會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憂傷。
江雨瀟顯然被震撼了,楞楞的好半天沒有出聲,最後咕噥了一句︰「這算是詩嗎?怪里怪氣的。」眼神卻顯得迷蒙起來。
江霜寒趁熱打鐵,「我還听說過這麼一段話,說是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種幸福;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種悲傷;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聲嘆息;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種無奈。」
江雨瀟的身子又明顯震了一下,扭過臉奇怪地望著江霜寒道︰「你從哪里看來的這些……那麼我和屏姐姐,就是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了,難道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一聲嘆息嗎?」
江霜寒苦惱地揉了揉臉,讓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去開導一個十三歲的大男孩,這情景,怎麼看怎麼詭異。她耐著性子,拋開自己心里的那些煩惱,道︰「有些時候,喜歡一個人未必一定要得到他(她),我之蜜糖,彼之砒霜,你認為對的,別人未必和你一樣的心思,所以順其自然最好,真正的愛不是佔有,而是成全,否則那就是自私,是一廂情願。你若真的喜歡一個人,那麼他(她)只要幸福就好了,何必在意這份幸福是誰給的呢?」
江雨瀟似有所動,臉上戾氣漸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傷感,只是口中還是有些不服氣地道︰「幸虧她嫁的是懷瑾,否則我一定先找上門去,把那小子先揍上一頓再說。」
媽媽咪呀!好累!江霜寒這才算放下心來,毫無形象地歪倒在草地上,任務順利完成,比畢業答辯還難!
「起來起來,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江雨瀟拉死狗似的把她硬拽起來,拍拍她身上的泥土,「我沒事了,天也晚了,你快回去吧。」
江霜寒忽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我好餓!罰你陪我吃飯!」江雨瀟本是毫無胃口,但又不好拂了她的意,于是二人就近回到江雨瀟的院子,一起用了晚飯,江霜寒才告辭返回。
路上,雪奈不無佩服地道︰「小姐,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把少爺勸好了,你不知道,剛才我听碧蕪姐姐說,少爺听說屏姑娘訂親的消息後,瘋了似的,把屋里的東西全砸了,眼珠子都紅了,把她們嚇得夠嗆!」近回到江雨瀟的院子,一起用了晚飯,江霜寒才告辭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