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霜寒了然地點點頭,怪不得剛才在客廳時除了一張硬木雲榻,幾把紫檀雕花椅之外,一應陳設全無,連多寶格上都是空蕩蕩的,起初她還以為這廝轉性由奢華改為簡樸了呢,原來如此。
幾人一路邊行邊說,不多時便到了香雪居門前,尚未進ru院門,江霜寒心頭突然涌上一種奇怪的感覺,直覺的意識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那種感覺如此強烈,她忍不住推開走在自己前面的雪奈,拎起裙角飛快地沖進院中。
這時夜色漸濃,院中廊下已亮起了燈籠,江霜寒一眼就看見,在院中那株桂花樹下,那張她特意找人打制的沒事總愛窩在上面的楠竹逍遙椅上,一個人慢慢直起身來,眸中的神采,竟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上幾分。
江霜寒本來還矯情地想,你都訂親了,還來找我干什麼,我不理你,我要晾晾你,來表達我的憤怒。可身體的反應永遠是最真實的,也比思想要快上幾分,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撲了上去,把身子掛在了南宮瑜脖子上。
不能怪我,事後她開解自己,那幾年中她每次見到南宮瑜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這樣,沒辦法,都成條件反射了。
南宮瑜的身體被她撞得後仰了一下,順勢倒在了寬大的椅中,江霜寒伏在他胸前,二人隨著逍遙椅的晃動微微起伏著。
「你怎麼來了?」江霜寒有些奇怪,這個人是從天而降地嗎?
南宮瑜習慣地撫著她的頭,「我答應過你要來看你,自然不能失約。」
喜悅漸漸褪去,現實重臨面前,江霜寒委委屈屈地道︰「那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怎麼說話不算話了?」
南宮瑜的神情凝重起來,用手抬起江霜寒的下頷,很認真的道︰「霜兒,我今日之所以來,就是想要告訴你,無論將來我身在何處,無論我要娶的人是誰,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第一位的,誰也不可能超越于你。而且我也說過,不管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只要你需要,我會放下一切,趕來保護你。」
听這台詞,怎麼听怎麼像狗血言情劇中花心男主安慰**的橋段。江霜寒心里悶悶的,有種成了小三的感覺。
「你喜歡屏姐姐嗎?」她問,並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他承認的話,她以後就一定和他疏遠,她才不要這種摻雜不清的感情呢。
可是,南宮瑜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不知為何,江霜寒心中竟涌上了一種暗暗的竊喜,這種感覺讓她對自己有些鄙視。
「為什麼,難道你們不是幾年前就……」江霜寒懷疑地追問。
南宮瑜面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他拿過江霜寒的手,貼在自己心口處,道︰「喜歡一個人,是需要用心的。而我的心,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沒有了,一個沒有心的人,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別人呢?」
一股無名火直拱上江霜寒心頭,又是這麼莫測高深的話,她真想扒開他的胸膛看一看,這幾年她不在的日子里,他的心里到底住進了一個什麼人,把他弄得這麼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