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霜寒手中還端著半碗米線,不敢與她正面交鋒,趿著鞋子笑著就往外跑,一頭撞在一個人懷中,手中的碗連湯帶水一起飛了出去。
南宮瑜本來正欲進門,見江霜寒一頭撞來,連忙一手環住她,一手伸出,把碗穩穩接住,一丁點兒湯水也未撒出。
唐妙歌在南宮瑜面前仍是有些拘謹,立住身形叫了聲「南宮哥哥」,江霜寒卻嘻嘻笑著,吊在南宮瑜脖子上,眉梢眼底俱是歡喜無限。
南宮瑜皺眉道︰「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江霜寒毫不在意,拉著他進屋,從他手中接過碗道︰「你餓不餓?來,吃一口,可好吃了。」說著抄起一筷子直遞到南宮瑜嘴邊,南宮瑜無奈,就著她的手吃了一口,道︰「別鬧了,我有事找七姑娘說。」
「找我?」唐妙歌點點自己的鼻尖,「什麼事?」
「我明天要回南宮府,你如果想回唐家堡,就和我一道走,我派人送你回去。」南宮瑜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不等唐妙歌回答,江霜寒已經熱切地跳了起來,一連聲地道︰「我去我去,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不準去!」南宮瑜瞪她一眼,「這一次不可能再由著你!」
江霜寒一塌肩,做出無比傷心痛苦之態。
「我這次回去有正事要辦,」南宮瑜見不得她這副要死不活地樣子,便放緩了聲調安撫,「江堡主和我一塊去,你不用擔心。夫人毒傷未清,需得留在此處,你和雨瀟都得留下來陪著你們母親。」
「哦——」江霜寒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嘴巴嘟起,滿臉不高興,但又沒辦法反駁,蕭冰清正是為了尋她才弄成現在這樣,她此時自然不能棄母親于不顧,只是想到又要與南宮瑜分別,未免垂頭喪氣。
南宮瑜索性不理她,又問唐妙歌是否回去,唐妙歌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她留戀江雨瀟,這一次回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當然是能多和他相處一天是一天,但若是說不回去,又沒有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一時間面紅耳赤垂首不語。
江霜寒焉能不曉得她的心思,有心助她一把,便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親昵地道︰「妙歌,你先別急著回去,再多陪我幾天吧,要不你走了,我一個人在這兒多悶啊!」
唐妙歌眼楮一亮,連連點頭道︰「好,好,我再多陪你幾天,等江伯母好了我再回去。」不勝感激地對江霜寒笑了笑,江霜寒得意地狹狹眼楮,用力一握她的手心。
南宮瑜倒不管兩個小姑娘搞什麼名堂,見唐妙歌不想回去,也不勉強,只讓她修書一封,到時候他讓人送回唐家堡報個平安。
到了第二天早上,南宮瑜整裝待發,他隨身侍衛有二十余名,如今僅剩下馮昭林放和其他兩人,余者全部戰死靈蛇山,心念及此,神色便沉郁了幾分。
江雲鶴明白他的心情,用力拍拍他的肩,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欠我們的,終歸會拿回來。」
他此番共帶來十名侍衛,留下八人保護蕭冰清等人,只帶了江帆及其胞弟江遠上路,二人皆是白雲堡家生奴僕,機智勇猛,忠心耿耿自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