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鳳舞烈的醫治,蕭冰清的情況明顯好轉,視力已恢復大半,氣色也好了很多,強撐著下床送別丈夫。江雲鶴並不避諱兒女在場,將她摟在懷中,輕吻下愛妻的臉頰,柔聲道︰「好生養著身體,等我回來,到時候——」他壓低聲音,附在她耳畔低語一句,「我們再要個孩子。」
蕭冰清面色緋紅如霞,嗔怪地在他胸前擂了一記,江霜寒和江雨瀟對視一眼,均是一臉不忍卒睹的表情,江霜寒用手蒙在眼上,夸張地道︰「您二老要親熱到屋里去吧,這還有仨小孩子呢!」
江雲鶴朗聲大笑,松開蕭冰清,撫著女兒的頭,道︰「乖女兒,好生照顧你母親,回來之後爹爹定有重賞。」
江霜寒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道︰「好啊,那爹爹就賞我個小弟弟玩吧。」顯然是听到了剛才二人的私語。江雲鶴佯怒道︰「不像話,有這麼跟你爹說話的嗎?」
江霜寒吐了吐舌頭,跑到南宮瑜身邊,抱住他的手臂,仰起臉龐道︰「懷瑾,到了你們一畝三分地上,可得好好照顧我爹爹。」
南宮瑜也忍不住一笑道︰「還用你吩咐嗎?我心里有數。」
江霜寒卻笑不出來了,她對那個南宮世家始終沒有好感,總覺得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所在,暗波洶涌,步步殺機,可憐她的懷瑾怎麼在那個地方生活了這麼多年。
「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她垂著頭摳著他袍袖上銀絲繡的雲紋圖案,「遇到事情不要沖動,多和我爹商量,不管發生什麼事,先得保全自己的命再說——」
不知為何,心中一陣難過,竟哽咽得說不下去了,眼淚滴落下來,在南宮瑜的衣袖上暈出一片水漬。
南宮瑜心中微動,輕撫她的臉頰,少女肌膚細膩如上等新瓷,溫軟縴滑,吹彈可破,不知從何時起,那個他時刻抱在懷中百般呵護的小女圭女圭,已經縴細如柳,齊到了他的胸前,初升朝陽下,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鬢邊茸茸細發處,光影浮動,碎金閃爍。
那一剎那他有輕微的失神,情思恍惚間竟有一種想要低頭親吻一下的沖動,但這個念頭僅如浮光掠影般一閃而逝,隨即便斂了心神,屈起食指在她頰上勾了一記,低聲道︰「放心,等我辦完事,一定接你去玩。」
秋色長空如碧,雁字回時,無邊落木蕭蕭下,縱再有千般不舍,萬縷別情,一行八人的身影還是漸行漸遠,馬蹄揚起的塵煙如離愁,濃濃淡淡,揮之又來。
接下來數日過得很是平靜,鳳舞烈定時前來為蕭冰清施針,不過蕭冰清心存芥蒂,對他始終都是淡淡的,鳳舞烈也知情識趣,治完之後馬上在她面前消失,絕不多停留一刻。
江霜寒明里暗里給唐妙歌創造接近江雨瀟的機會,無奈江雨瀟並不上心,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唐妙歌不禁時時黯然傷神,江霜寒冷眼旁觀,也只能嘆息二人緣分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