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煙雲過 花間一壺酒

作者 ︰ 千春過

一切都按照我想象中的順利進行,皇帝大排場的到了王爺府,與韓文州當著眾人的面隨意意思了幾句,很是滿意韓文州的回答,和韓文州在府里賞花賞月喝酒行酒令,吃了晚飯回去了。至始至終就沒有正眼看過我。

這是什麼情況?韓文州表現得好不應該順帶提一下我這個書童嗎?不應該順帶表揚表揚賞賜賞賜?然後我就可以順帶提提我回相國府的事,但為什麼連看我一眼都沒有!

我很是氣憤,我是寄了多大的期望在皇帝的身上啊,為了這個機會我連著幾天對著韓文州微笑的臉也覺得這小子長得還是挺玉樹臨風。

氣憤完便是無盡的失望,我難過地拖著傷腿回到我的浣竹園。

韓子秋曾說過酒是好東西,喝醉之時會讓人忘記無盡煩惱,只記得今夕之樂,雖然醒來發現事情並不如意,但始終偷了個樂,心里的怨氣要平淡一些。

我覺得此時酒這個東西是必不可少的,話本子里的英雄無路,士子失意,相思**都與酒月兌不了關系。此時的我就如英雄無路,定要喝幾杯來疏散心里的郁悶之情。

我叫來月娘,讓她幫我找些酒來,月娘匆匆出去,不一會兒便提了個酒壺而來。

「這是果酒,公子傷口未愈,喝些酒也是可以的,莫要貪杯,這果酒好在沒有其它酒那般大的酒勁。」月娘拿杯子給我倒了一小杯,遞到我的手邊。

我仰頭一口喝下,這果酒的味道果然沒有其它酒那般入口辛辣之感,味道不錯,有些酸甜自齒間彌漫,灑滿整個口腔。

我很是喜歡這種感覺,便叫月娘去多拿一些。

等到月娘再回來我已經把先前那壺喝了個精光,示意月娘坐下,我拿了個杯子放在她的面前︰「今夜月光甚好,干脆我們去那竹林下的小石桌對月暢飲,听著竹濤,倒是自有情趣。」

這種情景果然適合喝酒,殘月如鉤,星宿很是明朗,隱約都可望見銀河。微風吹來,送來桂花的清香,我感覺自己都要醉倒在這無邊月色里。

我搖了搖手里的酒壺,道︰「月娘你是哪里人氏?」

「奴婢我是荊南人。因家鄉鬧了旱,爹娘窮途末路,便把我賣了人販子換些口糧好讓家里的日子好過一些。」月娘學我的樣子晃了晃酒杯,側著頭低低的說。

「你家里可就你一個女兒?」

「不,家里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我是心甘情願被賣的」

清輝的月光淡淡地,月娘的聲音輕輕傳來。哪里會是心甘情願呢?離開自己的父母,到這京城來,吃盡苦頭,日日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哪日死去也未了知,甚至到老到死都不能再見父母一面,不能再回到那個家鄉。

我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便默默地不說話,拿著酒杯緩緩喝酒。

月娘仰頭喝下杯中的酒,雪白的脖頸在淡淡地月光下仰出一個優雅的弧度。

「師傅曾說萬事萬物皆有因果,而因果之間又因緣份二字聯系在一起。所以,你也不必傷懷。」我緩緩把酒壺里的酒倒在嘴里,心里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很有禪意。

我有些昏昏然飄飄然,鼻尖是果酒的清香和桂花的香氣,看著天上的星子,我有些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我看到韓文州向我走來,皺著眉頭,拿走我手里的酒,我有些憤怒,好不容易才有如此美景,如此美酒,他連這些也要破壞。

「你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呢?嗝我都已經已經躲著你了,你怎麼還要來欺負我呢?皇帝欺負師傅,你就欺負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當什麼書童什麼書童都是你胡掰,嗝你不就是記恨我…記恨我…」

你不就是記恨我看到你親吻男子嗎。

我看著韓文州的身影變成好多個,突然覺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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