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的痛 80年代農村孩子的童年

作者 ︰ 我們追逐的夢

當我們的男主角開始創業的時候,我們的女主角在鄉下已經生活了5年了。由于林楚楚的父親林涵在工程隊搞質量檢測,常年在外工作,母親常年體弱多病沒有精力照顧楚楚了,所以就把不到一歲的楚楚送到了鄉下的外婆家寄宿,沒想到這一寄宿就是九年。那時大表哥蘇燁已經到縣城讀初中了,二表哥蘇琪在村里的小學讀書,放學了蘇琪有時就帶著楚楚玩。不過楚楚是女孩子,表哥覺著呆著麻煩,就自己偷跑的無影無蹤了,楚楚只能陪在干農活的外婆身邊,一個人玩。那時的農村已經包產到戶了,自從打破了公社的大鍋飯,充分的激發了農民勞動的積極性,而干活即麻利又有魄力的舅媽,成了外婆家很丁當的勞動力。

勤勞能干的舅媽在那些很深很遠的大山溝的深處,也開墾了荒地,早晨和下午干活的人還可以看見,上下梯田的人就相互做個伴,也不是很冷清和滲得慌,中午毒辣的太陽下很少有人在地里干活,而舅母為了多種多收早致富,常常中午一個人在山溝里干農活,在農村有很多的鬼怪傳說和那些可怕的血淋淋血腥事件,常常經過人們言語的著色,顯得更是恐怖萬分,有時說那個窯洞里因為一對男女的苟且,那個女的老公就在一個月高風黑的夜將那個男的騙到窯洞,分尸解剖並燒毀,以至于人們發現時尸體已經無法辨認;還有說高高的玉米地里,因為搶劫掐死了一個女人,每天夜里玉米地就在風中莎莎作響,有女人的哭聲低低的傳來,嚇哭好多女人和孩子,就是男人走到那一塊都頭皮發麻,腿發軟,心里直打顫。所以女人們若是一個人下地干活,總是帶著孩子作伴,據說一個人干農活會滲的慌,那遠遠近近的墳塋,好像起伏的土堆,大大小小的,因去世人年代的不同,年齡的不同,呈現著大小不同的樣子;有長滿野草的春夏秋冬都荒涼的,有剛掛上拉花的貢獻著吃的東西的,那些野狗山鳥爭先掠奪,相互廝殺時發出的慘叫,讓人毛骨悚然。開墾的梯田地靠山的那一邊都是以前人們住過的現在很破敗的窯洞,黑黑的深不見底,一間一間的林立著,一片連著一片,好像鬼域一樣透著邪氣;那些殘忍的人與人的殘殺,以及早年狼的出沒,都給這里蓋上了莫名的陰影,像巫師的咒語般讓人月兌不了的恐怖。而孩子們一般都是單純和健忘的,他們對幾代人以前的生活除了想象還是想象,而他們最快樂的是當下,那麼遙遠的過去和未來都是大人們應該考慮的事,所以有孩子們的玩耍嬉鬧,女人們干活也就不那麼畏懼了。

楚楚6歲多的時候,外婆去世了,楚楚的父親依舊在外面奔波,母親一個人拉扯著弟弟,當時父母來奔喪,看著曬得黑悠悠的楚楚,父親很是愧疚,楚楚也見到了一歲的弟弟,父親對弟弟說這是姐姐,威威叫姐姐,楚楚看著弟弟迅速的躲到了母親懷里,母親有點生氣的對父親說別嚇著孩子,楚楚走過去拉了弟弟一把,和他握了握手。父親模著楚楚的頭說,等我安頓下了就接你回去讀書,听話的楚楚懂事的點點頭,她好像已經對大山里的生活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愛,再說外婆一直很疼愛楚楚,雖然外婆去世了楚楚心里空空的,可是舅舅和舅母生有兩個兒子卻沒有女兒,所以也很疼愛楚楚。從此楚楚和二表哥就跟隨著干活的舅母去田里,一來兩個孩子可以做個伴玩,二來陪著舅媽干活就不在那麼滲人了。可是表哥平日里去上學,只有楚楚一個人陪著舅母干活。

楚楚每次坐到避過太陽的地頭,傻傻呆呆的坐著,很是安靜,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展開了她幼小的想象力,她渴望天使來跟她作伴跟她玩耍,並且她很快的投入到了她和天使姐姐玩耍的情景,我們的楚楚從小就是這麼專注與一件事的女孩子,她的內心是寧靜的,她想事情和做事情都是有始有終,並且不容易收到外界的干擾的。有時她從自己的故事里走出來,傾听大自然的聲音,她听到除了風聲就是偶爾的鳥叫聲,也沒有村里傳說中的慘淡聲,而她對那些遙遠的有些殘忍的事情總是有些遺憾,她遺憾怎麼听到的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所以她還常常問起舅媽,舅媽常常回避她的回答,她只能靠著自己簡單的想象去描繪大人的世界。可是舅媽總是在她思緒飄得很遠的時候,突然就大叫她的名字,她站起來尋著舅媽的聲音走去,原來舅媽已經隨著農活的進度,一個轉彎到了看不見她的地方,她應著舅媽的聲,往前挪去,繼續找個避開太陽的地方坐下,有時她過去幫著舅媽拔草,或者幫著給舅媽拿東西,干什麼她都是快樂的,可能就是她的這種安靜和快樂感染著每個人,所以大家喜歡她更比兩個調皮搗蛋的哥哥。

7歲的時候舅媽帶她去報名,她成了二表哥上的那所小學的一員,從此二表哥帶著她上學放學。周末了,她幫著舅媽喂豬、喂雞、掃院子、做飯、洗衣服。和表哥一塊在山坡上放牛、放羊,牛羊在山坡上安靜的吃草,而他們在山坡上風一樣的奔跑,有時躺在草地上無限遐想,看著表哥上樹,摘野果子吃。然後瘋狂的追逐野兔,偶爾打到野兔了,他們興奮的跑回家交給舅媽,然後在無限的期待中終于吃到了鮮美的兔子肉,那種滋味自不用說,這一切都是他們周末再次追逐野兔的動力,每次楚楚跟在後面驚心動魄的追逐,期待它的落網,期待它鮮美的肉再次送到嘴邊。

也有遇到雷雨天的時候,他們下的回不了家,躲在附近的凸出的山頭地下或者破窯洞前,表哥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而他則光著膀子,等雨剛過太陽一出來,楚楚就看到一條五彩繽紛的彩虹掛在天邊,很遠又很近的樣子,美麗極了。她不由得往前跑去,表哥也跟著她跑,然後拽住她,小傻瓜,彩虹在天邊,離我們很遠的。可是,我覺得就在山那邊,咱們翻過山就可以觸模到彩虹了。表哥就笑她傻,她不服氣,但是沒有表哥陪,她不敢一個人去山的那一邊,只好看著美麗的彩虹悶悶不樂。直到表哥叫,小傻瓜,走吧,別看了,下一個雨後你會看見的。

從此大山的各種神奇和詭異,都在楚楚幼小的心靈上落下了深深的烙印,沒想到這種情愫影響了她的一生,她長大後也常常去爬各種各樣的山,因為大山以渾厚坦蕩容納萬世匯聚百川,但平素卻顯得和藹慈祥,英俊而柔情。因為有山,流水乃為之改道,因為有山,城市才緣依環繞。山雖無言,然非無聲。是山對肆虐狂風之抗議;是山對流逝歲月之記憶。而廣袤無限的大地,比山更壯闊。山雖然以石為懷,卻從不嫌棄泥土,始終與泥土相依相伴。山雖然雄奇偉岸,卻甘願把泥土表露在自體周圍。人們贊嘆山之偉大,而山卻把泥土捧在自己的峰巔。山因為有泥土,孕育了堅貞不渝的青松,青松以其蒼翠蔥蘢描繪著大山永遠不老的情懷。山正因為有泥土為伴,方襯出挺拔茂盛英姿勃發青春常在。

我們的女主角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她淳樸的品質、寬廣的心懷、沉穩的舉止,溫馨的笑意,淡定的談吐中,使人們能夠感覺出一種大山的氣息,因為她是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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