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的痛 艱苦的創業(九)

作者 ︰ 我們追逐的夢

郝建偉終于在沉睡了兩天後,決定去找夏乾景,當他來到夏乾景辦公室的時候,夏乾景已經動身去了美國,他看著空蕩蕩的夏總辦公室和那個高高在上的辦公椅,又說不出來的郁悶和落寞,他居然想象不到他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他還沒想著坐上去就已經沒機會了。他無限惆悵的走出夏總的辦公室,走進了程總的住處,看著已經兩鬢斑白的程總,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心里不由的一顫,內疚和無助一塊涌來,他不由的叫一聲,程總,程總慢慢的睜開微閉的眼,微微直起了身板,慢騰騰的說你來了。建偉點點頭,坐在了程總旁邊的沙發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半響,程總才說,你是來辭行的嗎?建偉點點頭,「我……」,他看著程總有些語噎。程總側過頭不吭聲,等他回過頭來時,建偉分明看見他眼里的淚花,一個馳騁商場幾十年的老前輩,在交待自己事業繼承的問題上,卻老淚縱橫。「我……」,建偉還是語噎的厲害。程總抬起手做了個阻止的姿勢,建偉不在言語。只听程總慢慢的說道,天無絕人之路,人心思和,天意難違。建偉怔了怔,但還是听得一頭霧水。你心即已定,就各奔前程去吧,一路走好。建偉覺得是應該起身告辭的時候了,于是站起身來,深深地深深地沖著程總鞠了一躬,輕輕地輕輕地退了出來。

兩天後,總經理的任命下來了,出乎意料,總經理的人選是程盈盈,是陸總夫人而不是陸總。建偉長長的舒口氣,副總經理程思彤,程總的二千金,留美博士生,銷售部門的經理夏乾亮,夏總的弟弟,程思彤的男朋友。小何告訴建偉,程總的二千金本來已經決定長期定居美國了,程總和大千金看到陸大衛想擠掉你獨攬光大,極力懇求二千金回來的。沒想到她不但自己回來了還帶回留美的男朋友,夏總的弟弟。建偉納悶的看著小何,這些可都是光大的「內參」,你是怎麼知道的?小何嫣然一笑,這個就不用告訴你了吧。然後湊到建偉跟前,你知道陸總哪里去了嗎?建偉被小何這麼已提醒也是滿腦子的問號,只見小何手臂一前指,派去開拓平川市場去了。好像她是董事會上的宣判長一般。啊,建偉吃驚的同時也笑了,該是他拼搏奮斗的時候了。建偉才真的感受到那句話︰天意難違,人性必勝。

酒是一樣的酒,人還是一樣的人,建偉和大衛,共坐酒桌前,共同舉杯共同苦吟,可是物是人非啊,大衛終于喝得酩町大醉,建偉一改往日的酒瘋,異常清醒。大衛喃喃地說,我原來一直是個局外人,是我自己高估了自己。建偉茫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由的慘然一笑。只听大衛還在說,兄弟啊,是我對不起你,害你第二次失業。建偉笑笑言正義詞的說出來混,所欠的人情遲早是要還的,這個是你說的。大衛不由自嘲道,我就是個混蛋,他也不由的感慨道,這次一別就說不上那年那月能共舉酒杯了,原來天下宴席聚得快也散得快,就如這改革後的經濟大潮,一浪更比一浪高,後浪將前浪直接拍死在沙灘上。

現在的建偉已經很坦然自若,淡定來去了,因為他現在有資金有動力,盡管他失去了靠著自己的艱辛好不容易換來的職業,可是這些年的奮斗歷程讓他已經不再懼怕創業的艱辛和事業的成敗了。臨走時程總因為厚愛他這個人才,給了他一定的資金補償,當然無利不往,他承諾了程總的要求,將來無論何時何地,在境遇光大的時候都要退一步,扶一把,而不是迎頭一棒,窮追猛打。建偉很無奈的笑笑,程總啊程總,你豈能將你百年後的事都預料並安排了?

郝建偉,孑然一身來到了平遠,首先拜見了徐虔文,徐總听說建偉的遭遇後,哈哈大笑,常言到職場如戰場,果真如此,你老弟二個月不見,就被打的敗下陣來了?建偉很難為情的說,是啊,所以我投奔你來了。徐虔文說,承蒙你看的起當哥哥的我,這都好辦,此路不通咱走他路嘛。建偉連連點頭,嗯,我這次拜見你,是需要你的指引啊。呵呵,客氣啥,來我們分析分析你本人的專業,能力和目前市場的導向再說。

三顧茅廬,劉備的最大的得益就是請出了諸葛亮,三分天下,弄一個皇帝自己當。建偉也是三顧茅廬,在和徐虔文的那幫哥們的群策群力下,明遠會計事務所就這樣誕生了,徐虔文不僅給建偉帶來了兩個注冊會計師和資金,而且帶來了諸多的生意。在經濟的大潮下,平遠這個正在崛起的城市里,讓他們看到了那道穿透世紀曙光的到來。畢業十五年的郝建偉重拾起自己丟手多年的專業,成立了明遠會計事務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公司還在張羅的階段,一個不速之客的突然來訪讓建偉精神振奮,那個人就是錢小起,是建偉的大學同宿舍的小弟,是公司來報道的第三個注冊會計師,建偉那個樂呵和激動,不能言表,因為公司在整修,他兩就蹲在路邊敘舊。原來錢小起畢業後在一家小公司當會計,老一輩的會計人員不按法律制度辦事,就是憑經驗,他覺得很委屈,講道理講不清楚,而且人家以為他持才狂傲,所以他下狠心考過了注冊會計師,幾年後跳槽到了一個大的中信公司當會計,期初覺得大公司就是不一樣,什麼都是按照公司章程和法規制度辦事,時間長了才發現,其他的工作都可以按照章程制度來辦,當涉及到財務的時候,和小公司大同小異,他在中信受到家族企業的制約,同事的排擠,待遇自然也上不去。建偉想到自己被王斌那個家伙擠掉的情形,不由的想,改革開放的初期人們思想意識里,財務就是單位的大事情,外人很難插手,尤其是家族企業,這就是建偉他們這批學財務的大學生就業的尷尬,所以錢小起的不順利就導致他常常有走心無守心,可是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不能輕易的放棄這樣的大公司。直到有一天他外出踫到了江老師,才知道建偉跑大衛公司去了,他信心百倍的跑去光大找,卻發現只剩大衛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從大衛嘴里錢小起才知道建偉已經離開了光大回到了平遠,他就順路跑平遠來了,他拿著當初建偉留給大衛銷售公司的電話,打通後是小李接的電話,她告訴他建偉的大致位置。建偉詫異不小,他的詫異有兩點︰一個是江老師一直就是他們中間溝通的橋梁和紐帶,一個是他沒去銷售公司啊,她們怎麼知道我的位置?

我們怎麼不可能知道你的位置,你忘了你可是帶我們來過這個地方,當時你還激動的說有朝一日你離開了公司,自己要單獨辦一家公司在這個依山傍水、杜鵑滿山的地方,可以聞著花香,觀看黃河冰塊的崩裂,而且這里四通八達是個經營公司的好地方。建偉和錢小起不由的慢慢站起身來,睜大了眼楮回過頭看著兩個姑娘,從不遠處珊珊而來,其中的一個吐字清晰語言明快,另一個面如桃色微微含笑。建偉愣愣的說,你們怎麼來了,說話的那個反問道,我們怎麼不能來,建偉憨厚的笑笑,來的來的。錢小起還是不知所雲的看著兩個陌生的面孔,建偉這才想起了給他們彼此介紹一下,他先指著錢小起說,這是我的大學室友錢小起,明遠的第三個注冊會計師。然後指著說話的那個說這是原來銷售公司的辦公室秘書小何,何董婷,這個是公司財務人員小李,李秋陽。錢小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過去,感謝二位姑娘給了我老班長的地址,這才讓我這麼快見到了建偉。今早電話里原來是你啊,李秋陽笑著說。錢小起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小何說我兩是投奔郝總來的,不知道郝總意下如何?建偉又一次詫異的睜大了眼楮,郝總有難言之隱?建偉這次听明白了,小何不是開玩笑,盡管小何平日里在私下和建偉說話語氣有些戲謔,但是在公眾場合和大是大非面前從不戲謔,向來都是言之鑿鑿,有信有義,從不多說一句題外的話,這個作風是建偉欣賞的,她的偶爾的戲謔也可能是秘書經常接觸高層,鍛煉出來的,能借以緩和氣氛的一種心理素質和能力吧,而且當年在這個城市開拓市場的時候,也有好幾次是小何偶爾調皮的言語才化解了他和對方的尷尬局面,所以對于小何的戲謔,建偉已經習以為常了,而錢小起就不同,他總感覺怪怪的,很不適應,他看著旁邊的小李,端正大方淑女氣十足,倒是很欣賞。建偉略一沉思說,不由的擔心到,我怕你們跟著我受苦,其實你們在光大也干了好幾年了,開拓了平遠的銷售市場你們也是功臣,沒必要離開。郝總意思就是不想接納我們了?小何有些嗔怒,小李趕緊說,郝總,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要被派到陸大衛的手下,去平川開拓市場,我兩個不想去,想月兌離光大跟著你干。建偉听到小李的話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小何,小何居然還在生氣,建偉也知道,這些年小何跟著他東奔西跑的,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罪,居然沒有半句怨言,陸大衛也太不是東西了,居然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拿他兩造謠,這可能是小何不想跟著大衛干要離開的主要原因吧。他不得不抱歉的說,我這個公司剛起步,可能又要辛苦你們兩個了。小何這才展開了笑臉,小李馬上說,沒關系的,跟著郝總再苦再累我們也願意。建偉看到小何不生氣了,自己也因為能得到她兩的幫助自然得心應手不少。而讓建偉沒想到的是,真正的好事還在後面,公司開業不久居然又來了幾個神秘的人事,被公司的保安直接拒之門外,等到幾天後建偉遇見的時候,所有人都悲喜交加啊,原來地球真的是遠的啊,是耿星,黃遠山、高舒健和更生。他們都是宏遠的老前輩,遠大的棄子,時下建偉正是用人的時候,何況耿星和黃遠山本就是財務出身。建偉見了他們就像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他們也輾轉反側好些年,終于等到了黎明的開啟。建偉的老丈人看著自己的老員工重聚,頓時老淚縱橫,衛紅和衛東看著父親終于在有生之年看到了大家重新走在了一起,為他老人家感到欣慰,看看已經長到建偉胳膊肘處的郝博,挑著氣球在瘋狂的奔跑,他們兩也終于笑了。

大伙在這一天都感覺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輕松,人生千回路轉,不定哪一次喜相逢,就改變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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