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眼楮瞪得極大,一半是因為顏灼華掐著她脖子特別緊,眼楮本能的瞪大,一半是因為顏灼華的速度。
「太……子……不……想……見……你!」
還是這句話!
不見就是不見,就算你是夭兒小姐又如何!害的太子傷及心魄,憂及性命,一樣是她的敵人!
有本事你顏灼華當著太子的面掐死她!
灼華面色越發冰冷,周身透著濃重的殺意,眼中暴戾漸現。
明月呼吸一下子困難,雙眼微微閉合,她甚至能听見自己喉骨細微錯位的聲音!
「住手。」房間內傳出微弱的聲音,伴隨著淺淺咳嗽之聲。
灼華一下子清醒,冷哼一聲,松開明月往旁邊甩去,走進屋內。
明月頓時無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氣。
夜影與沐璟軒快步跟上。
灼華站在離床榻一丈之遙,定定的看著半坐在床上的男子。
他和梵卿哥哥真的不同,長得一點兒也不一樣。
雲染長的很美,五官極其出色,但融合在一起卻透著一股別樣的冰冷。
瞿梵卿長的也很美,五官如同一雕一琢刻畫的精致,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如沐清風的。
不同于東方耀的熱烈溫暖,而是三月里的春風,伴著淡淡桃花香的和煦溫潤。
可這一刻,面對這一張與瞿梵卿天差地別的臉,顏灼華一點都否定不了。
眼神,
那是梵卿哥哥的眼神。
胸腔中的心髒跳動,一點一點的逐漸加快。
半坐在床上的男子放下藥碗,擱置一旁。
他並未開口,卻做了讓夜影與沐璟軒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
他低著頭,攤開雙手,嘴角的笑容溫潤,低下頭在左手掌心輕觸,抬頭,復又同樣在右手掌心輕觸,雙掌合十,舉止胸前,鼻尖輕點指側,微微一笑,雙手十指交叉相扣。
灼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著雲染的手勢又哭又笑。
梵卿哥哥……
顏家每年都有祭祖的習俗,顏灼華作為下一代家主自然是要祭拜的。
可那時她粘的瞿梵卿極緊,甚至一刻都不肯分開。
好在顏老家主與幾位長輩通情達理,瞿梵卿也深得他們喜歡,便破例讓瞿梵卿同灼華一道祭祖。
灼華身旁有瞿梵卿陪著,也不鬧了,乖乖跪下後,卻也不跟著長輩行禮,而是歪著頭對著瞿梵卿撒嬌著說道,「梵卿哥哥,你看夭兒。」
瞿梵卿含笑著轉頭看著她,小丫頭祭祖都這麼調皮。
小灼華白女敕的小手分開攤著,嘿嘿竊笑著,粉女敕的唇瓣半掩著小巧的貝齒,低下頭輕輕吻了一口左手掌心,「這是梵卿哥哥。」說完,又在右手掌心輕吻了一口,「這是夭兒。」
抬起頭,對著瞿梵卿開心一笑,雙手合十,指側抵著鼻尖又輕輕吻了一下,分開十指緊緊相扣。
「這樣就誰都分不開夭兒和梵卿哥哥啦!」
那一刻,瞿梵卿,在這句童言無忌中徹底淪陷。
瞿梵卿放下雙手,眼中溫潤的笑意不變,雙臂打開。
灼華顧不得擦干眼淚,幾步躍過去撲進瞿梵卿懷中,習慣性地蹭在瞿梵卿脖頸,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