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喜請全村的人過來喝喜酒,這事本來不關陸家本家人的事的,可是他們要鎮上也听說這事,一听到他們不如陸有喜幾姐妹的消息,本家的人心里都不舒服了。陸明理的媳婦是到了鎮里後,才娶進門的,她是沒有過過苦日子的,可是嫁過來了以後,她在知道,陸家的人,根本就是坐吃空山,光靠買果樹的那點錢,早晚有花光的時候,一听到陸家幾姐妹有錢了,她就打上了她們的主意了。
「啊豪,家里還有多少錢你知道嗎?」對于自己所嫁的人,牛氏從一開始的非常滿意,到了現在的嫌棄,這改變的原由,就要從家里的錢財開始的。
「這我怎麼知道,家里的錢,不都是爺爺他們看著嗎?怎麼,爺爺他們短了你的零用還是怎麼著?」家里的錢有多少,陸明理是從來都不過問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只要沒錢花了,問爺爺他們要就行了。
「啊豪,你就不能關心關心家里的事嗎?你家錢再多,經得住你們幾個兄弟的花費嗎?」原本她還想著,陸家是有幾個分家底的,可是後來她又想到了,陸家有那麼多的兄弟,以後分家他們能分到多少?越是想,她越是擔心,等到分家的時候,他們幾乎是一分都分不到了。
「娘子你這話就不能說了,誰說我不關心家里的事,至于家里的錢是不是經得住我們幾兄弟的花費,那是長輩們的事了。給後代留下家財,是他們的事。」陸明理並不認為,花大人的錢,有什麼樣不對的地方。
「連家里的多少錢你都不知道,你可真夠關心家里的事的。鎮里的人誰都不說,你們陸家把金雞趕出家門,你也不看看你那幾個堂妹如今富足得,你們能跟人家比嗎?」嫁到陸家之前,這事她是听說了,可是嫁過來之的,這感覺上就不一樣了。總有一種,她們被比下去的感覺。
「他們那是嫉妒我們搬到鎮上來了,嫉妒我們家有錢才那麼說的。陸有喜是什麼人,不過是個沒有人要的賠錢貨而已,她又不像我們一樣,守著祖產就能發現,你還真相信她發大財了!」陸家幾姐妹給本家的人印象太深刻,還留在以前的形象上,誰都不相信,陸有喜能發家。
「不是我相不相信,是你們相不相信!那幾個姑娘,真有錢能留得住嗎?她們遲早都是嫁出去的人,難道你就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就陸有喜的那個青磚大瓦房,听說比她們住在鎮里的人還好,反正陸有喜也是陸家的人,她的房子不就他們的了嗎?他們是長房長子,以後分家了,什麼好東西不是優著他們的。到時候那青磚大瓦房,可不就成為她的了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陸有喜是立了女戶的人,她的家產,你還能搶了去?」女戶代表著什麼,就是代表著不會嫁出去,她竟然都沒嫁出去了,她的家產當然會由她的孩子繼承了。
「我們是搶不了,可不是還有二伯他們兩個嗎?畢竟陸有喜再怎麼有錢,也是他們的孩子。」牛氏就抓住了這一點,她們自己去搶陸有喜的家產,是不合常理了,可要是她們的父母呢?
「你不知道二伯他們有多少麼討厭幾個堂妹,這一招是不靈的。陸有喜那賠錢貨嘴太賤,現在她們不認父母了,正合二伯的心意,他才不會想著那幾個姑娘呢。」自家的事他還能不知道?
「可是相公,不試一次,我們怎麼會知道二伯心里是怎麼想的。不管他再怎麼討厭那幾個堂妹,那是他的女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正是因為他討厭她們,所以才不想她們過得好,我們要抓住這一點。」二伯,噗,那男人怎麼可能希望自己的女兒過得好。
「可是……」陸明理還在猶豫著,二伯那個人,他是了解的,因為幾個堂妹,他丟了那麼大的臉子,怎麼可能再去接觸她們?
「可是什麼,嫁到你們家後,你可是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買給我過。如今那現錢擺在那里,你卻不理,難不成,真等你幾個弟弟動手了,你才知道吃虧嗎!」一想到婆婆最近正在為二叔物媳婦,她就擔心著。等弟妹進了門,這錢可又要多一個人來分了。
「那我去問問二叔,看他怎麼想的。」陸明理終于弱了下來,其實他也了解到了,對比起鎮里的那些公子哥,他們家實在差得大遠。這在是要村里,他們還能做個首富怎麼的,不會覺得缺錢,可是到了鎮上,到處是用錢的地方,他就覺得家里給的錢不夠用了。
「必要的時候,拉上全家的人一起,你二伯沒個成見,其它的人可就不一定了。」二伯要真猶豫了,不還有女乃女乃他們嗎?听說陸家在她嫁過來之前,吃過一次虧,想必他們也想對付陸家姐妹。
而陸家的人,都有一個人會有這種想法了,其它的人還差得遠嗎?一想到陸有喜的青磚瓦大房,他們心里就特別的難受。外頭的人都嘲笑著他們,就算是搬到鎮里來又怎麼了,人家陸姑娘不住鎮上,一樣住得起青磚大瓦房。
「娘,別跟我提起那不孝女,如今把她們趕出了門,不正好嗎?」事情在別人身上都很順利,可是陸理地並不想去理會陸有喜,那幾個姐妹帶給他的,可是一輩子都丟不開的恥辱。提到一次,他就傷一次心,真恨不得沒生過她們。他也以為,家里的人會理解的。
「好個屁,你也不想想人家如今多有錢,那些錢,可全都是我們陸家的,你們對她有生育之恩,光憑著這一點,那錢就應該是我們陸家的!」開口的是作為女乃女乃的何氏,對于孫子的要求,她向來是有求必應,大孫子敢提,她就敢應下來。再加上她心里,想的跟陸明理是道不多的。
「娘,你不是都說,那幾個賺錢貨,不再是陸家的人了嗎?」他也想要錢,可是一想到要認回那幾個賠錢貨,他心里就非常的不樂意了。
「她們不是陸家的人,難道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反正你盡管去的她們拿錢去!」要是兒子不去,她就丟了老臉去找陸有喜,就不怕她不要名聲,敢虧待了她這老太婆。
「可是娘,上次那賠錢貨的態度你也看在眼里了,她都敢對我們下手了,我再去找她問要錢,她會給嗎?」想到上次全家一起被針刺的樣子,陸理地到現在還後怕著,如果那是刺,而是鋼針的話,他們連命都沒有了。陸有喜變得太多,他都不認識她了。
「不給,她不給你們就去告她去!光就不孝父母長輩這一條,就夠縣老爺罰她的了。」何老太太搬到鎮里了以後,跟鎮里的人有了來往,在這鎮里,老百姓更加的珍惜自己的名聲,有那家兒子不孝的,最怕的是直接告到公堂上了。而這何氏也不想想,人家的案子,跟自家有多大的區別。
「告她容易,我早想這麼做了。」提到告狀,陸理地想到了上次沒有告完的狀。當時陸家幾個姐妹住在山洞里,他就算去告狀了,人家也不理他,如今情況有變了。
有了陸理地的允許,陸家的行動就大起來了,當天就把陸有喜告到了縣官那里去。本來人家縣官不想理會這家里長短的案子的,可是陸家的人,竟然塞錢進來了。于是,縣官家理了這一件案子。
陸家到縣里去告自己的事,陸有理很快就知道了。並不是她縣里有人,也不是那位好心人來提醒她,完全是因為陸家的陣勢太大,她想不知道都難了。陸家的人想告她不孝對嗎,竟然他們有好日子不過,那她就讓他們再丟些面子行了。于是,陸有喜找來了兩個最小的妹妹,交待了她們很多話。
好戲,很快就開場了。很多人都听說了陸家的事,都好奇縣官會怎麼處置,所以在縣太爺審案的這一天,很多看戲的人都過來了,縣衙空前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