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沉色,「太子新婚,何以派人來庫房?」
鄭夕顏故作嗔怒,「正因為洞房花燭,太子殿下想讓奴婢取些珍寶以供太子妃賞玩,若然耽擱了時辰,誰敢擔當得起?」
聞言,守衛急忙打開庫房,縱了鄭夕顏進去。
進來門,鄭夕顏第一件事就是放出嫁奩里的暗衛,總計十八名,一個個目光銳利,可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小姐,外頭有人守著,我等不便沖出去。」為首的暗衛恭敬的朝鄭夕顏拱手。
貿貿然沖出去,只會發生交戰,從而暴露行跡。
「既然出不去,那便引進來。你們有把握能在多少時間內處置外頭的人?」鄭夕顏凝了神,問。
「小姐只管數到三便是。」
鄭夕顏頷首,忽然厲聲沖外頭叫嚷,「來人,有老鼠!哎呀,這麼大的老鼠竟然把上等的緞子都咬破了,太子殿下非得動怒不可。來人,快抓老鼠,可了不得了呀……」
幾聲驚叫,驚得外頭的守衛急忙沖進來。老鼠咬壞了緞子可是大罪,萬一太子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
十個守衛,前腳剛進門,後腳大門就合上了。
鄭夕顏在心里頭默數︰一!二!三!
三秒必殺,三秒後大門敞開,所有的守衛全部被擰斷了脖子,一招致命。
倒吸一口冷氣,她從未想過殺人,也從未見過殺人。
意識到鄭夕顏為妙的變化,為首的頓了一下,斬釘截鐵道,「若然任務失敗,屬下等也會如此下場。」
那一刻,鄭夕顏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心直接竄入心窩。死亡,如此之近。
在現代,殺人是犯法的。可是在亂世,殺人只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你若不死便是我死。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望著滿地的尸體,鄭夕顏急忙隨暗衛們走出庫房。
倉促的鎖上庫房,鄭夕顏將太子的腰牌交給暗衛,自己則避開繁忙的宮娥們,轉道後院從小門出了太子府。後門停著一輛馬車,鄭克尚正等在那里。
「哥。」見到鄭克尚的那一刻,鄭夕顏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鄭克尚將馬鞭子塞進她手里,「等救出人來,在郊外的城隍廟踫面。」
鄭夕顏手中溫涼,她不是不知道,鄭克尚是瞞著鄭華偷偷放自己離開的。那種涼薄過後的溫情,讓她有些小感動,「你不走?」
自小親情的長期缺失,讓鄭夕顏忽然對這個陌生的兄長,產生了一種隱隱的不舍。鄭克這個外表俊朗而略顯女子柔美的男子,是真心疼著她。
「父親還在里頭,結果尚未可知,我豈能走。」鄭克尚將鄭夕顏攙上馬車,「快走,別叫人發現了。」
正要說什麼,府內卻有了異樣的騷動,大批守衛都動起來,像是在找什麼人。
「糟了。」鄭克尚大驚失色,「快走!我去找父親,記著城隍廟見。」語罷,鄭克尚急速跑進太子府。
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鄭克尚的背影,鄭夕顏一咬牙,駕著馬車快速離開太子府。如今背負著鄭夕顏的身子和使命,唯有配合鄭家父子,她才能有一線生機。
否則今日之事一旦爆發,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依著太子岩陰狠毒辣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她。
殊不知馬車後頭,一雙滿是鮮血的手死死抓住馬車的框架,一個人影正費力的爬入鄭夕顏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