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對于夏晚這太過明顯的邀約也有所懷疑,所有的疑惑在看見夏晚津津有味的吃著早茶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晚自然是餓了,她心里有計較,兩個人的關系本就一般,這會兒問的太多,肯定也問不出來什麼,倒不如就只是單純的吃吃飯,聊聊天。
耿思韶這個名字想當年是如雷貫耳,夏晚听的比許邵軒這個名字多。
許邵軒更多的是在政治上大顯身手,而耿思韶,更多的則是在商場上。
再加上當年許堯軒有意無意的說起,這耿思韶的事跡,夏晚就更是清楚的很儼。
年年輕輕的就能讓好些商界大佬刮目相看,手段凌厲,做事果斷,為人處事周到,這些都在商圈中廣為流傳。
這個人只活在傳說里,外面的人鮮少有見過他真面目的,就是這樣,他仍被許邵軒雜志作為鑽石王老五來宣傳稔。
當年同公司的幾個演員就以傍上耿思韶這個大款為己任。
惜,就是到臨死之前,夏晚都沒見過耿思韶,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個神秘的耿思韶長得什麼樣。
「這家東西真的很好吃呢,謝謝你帶我來。」
夏晚酒足飯飽之後開口道謝。
不自覺的伸手模了模自己滾圓的肚子,心道等到晚上回去肯定又要開始鍛煉了,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啊!
或許是她表現的太明顯,蘇浩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意圖,忍不住笑了兩聲。
夏晚羞的紅了一下臉,又道︰「當演員真的很辛苦的。看著我們是吃好的喝好的,其實你不知道,好多人吃飯之後回去就吐出來了,還要加強鍛煉。遇見那些易胖體質,那更是大悲劇。哎……」
夏晚想起當年的自己都忍不住鞠了一把同情淚啊!
她容易胖,吃飯從來沒吃飽過。這也就罷了,出去吃頓火鍋回來還要加強鍛煉。平常吃的都是清水煮雞肉之類的東西,想想都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你怕什麼?你這最多也就是玩票性質的,你爸媽還能讓你長期待在中國嗎?」
蘇浩聞言,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此話一出,夏晚剛剛放下防備的心就馬上豎起來了,不管何時何地,這個男人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總是在一而再,再而三試探著她的底細。
夏晚還真該感謝當年的那個自己為了討好許堯軒,上了將近三年的禮儀課,不然現在就單單是這禮儀這一關,就能被蘇浩看出破綻。
夏晚輕輕喝了一口清茶,笑道︰「演員比所有我見過的職業都好玩,我以站在別人的角度去體驗別人的人生,我很喜歡這個職業,想一直走下去呢!我爸媽對我也沒什麼要求,等到我不想玩了,再回去就以了。其實我與別人相比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我不用為了紅而愁,這樣的生活就挺好的,你說是不是?」
夏晚慢慢悠悠的開口,說的逍遙自在,這慵懶之中帶著的優雅讓蘇浩有些沉迷。
這個女人這麼安穩的坐在這里,迎著陽光微微笑著,就好像是這里的女王一樣,優雅從容,即便兩個人身邊是略顯嘈雜的壞境,來來往往互不相識的人,她就是總能讓人過目不忘。
就好像這里不是尋常的路邊小攤,而是高貴的皇城一樣,她手上握著的也不是一杯清茶,而是身價百萬的名茶。
這感覺,蘇浩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只覺得似乎從這一刻開始,像是哪里變了。
她是不是夏晚,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她就是她,一個**而瀟灑的存在,這樣的淡然真的很美。
之前從不覺得這張臉以這麼特殊,現在,似乎她的一瞥一笑都不同與人。
「好了,走吧,我現在已經以想晚上要鍛煉多長時間才能維持這不胖的身材了。」
她輕笑,笑容之中帶著淡薄,一瞬間,像是閃了蘇浩的眼。
蘇浩猛地回神,收斂了自己的心神之後就帶著夏晚趕緊離開。
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看見,就在街對角,一輛黑色不起眼的車子已經站了好久,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才換換啟動車子。
夏晚吃過飯就跟蘇浩告別了,一來是兩個人真的沒什麼話好說,二來也是因為夏晚怕自己與蘇浩相處的時間長了會露出馬腳。
不過今天這一天的收獲,夏晚還是很滿意的。
蘇浩對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那些好感從他的眼神中一點一滴的透出來,夏晚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感覺出來,這種好感完全不像是之前他刻意想要親近時候的感覺。
夏晚將今天的收獲記錄下來,然後開始上網搜查關于耿思韶的消息。
十年的網絡已經很達了,夏晚對此也還算是有那麼一點研究,查出來的也差不多就是耿思韶願意給人看見的消息了。比如一些飲食愛好,還有關于學歷的一些問題。
耿思韶的資料顯示讓夏晚清楚的意識到,兩個人之間能沒有半點共同愛好,但是這也不妨礙她培養。
潛水,游泳,這些都是夏晚還算在行的,高爾夫她也懂,騎馬這一類的,她也多多少少還是懂一點。
夏晚順便搜了一下看看周圍有沒有相對好一點的場地,改天以約蘇浩一起玩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如這上面所說,他是處處在行。
夏晚的腦子現在很清楚,如果耿思韶就是許堯軒背後的那個人,那直接從耿思韶這里下手,絕對會比從許堯軒哪里下手來的更迅速。
這輩子,他也要許堯軒體會一把眾叛親離的滋味。
「怎麼,這是打算找下家了?已經開始找耿思韶的資料了?我這里有更全乎的,連他五歲時候尿過幾次床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夏晚听見生氣趕緊回頭,看見的就是許邵軒的一張晚娘臉。
他的心情大約是差到了極致,眼神都帶著一股子冰冷的感覺。
如果夏晚這個時候敢嗯一聲,許邵軒絕對有能把夏晚當場拖到床上施以暴行。
「哪有啊,我現在是和你同仇敵愾啊。」
夏晚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想要拉著他的手卻被他甩開了。
「同仇敵愾?難道不是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勾搭到耿思韶然後報你父母的仇?你那點心思,還想瞞得過誰?要不要我介紹給你們認識啊?說不定我介紹過去的待遇還能好點。」
許邵軒說話完全就是口不擇言了。
她是真的想甩甩手,給他一巴掌然後瀟灑的走人,事實上,她還別說走,就是連臉色都不能多一下。
夏晚現在和許邵軒相處的時間多了,多多少少就已經能看出來他的意思,他的話,永遠都要反著听。這種事情,需要習慣,需要兩個人長時間的磨合。
在這個男人把自己氣的心髒病突之前,她除了忍著,現在還想不出別的辦法。
這個男人的性格,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改了,所以兩個人之間能改變的就只能是夏晚。
「好啦好啦,大不了以後不查就是了,你今天是出去辦公了嗎?累不累?」
夏晚轉移話題,效果卻不明顯,在許邵軒看來,夏晚此舉無異于是心虛。
之前所看見的景象的又一直在許邵軒的腦海中游蕩,蘇浩看夏晚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刺在了他的心上。
原本夏晚像是自己私藏的一件珍寶,在自己的打磨之下,漸漸開始光,也漸漸吸引了那些曾經不曾重視他的人。
這種感覺,許邵軒是十分不喜歡的。
如果不是他還不想把兩個人的關系徹底弄僵,那這會兒兩個人就不會是在這里了,他就已經將夏晚囚禁在自己身邊,讓她安分守己的做個家庭主婦了。
他對夏晚是一再的退讓,夏晚似乎對這種退讓一點都沒有感覺。
「出去……」
許邵軒現在根本不想看見這張刻意恭維的臉。
每次夏晚笑的這麼虛假的時候,他都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狠狠的揍一頓,告訴他,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依靠這張笑臉來解決。
「什麼啊?」夏晚听見這話也有片刻的遲疑,她似乎完全沒搞清楚這個男人生氣的原因。
「我說,現在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許邵軒推著夏晚就要把人弄出去。夏晚完全愣住,完全不能懂這個男人到底是想做什麼,只是因為自己查了關于耿思韶的事情就準備大雷霆嗎?
「你什麼瘋啊?我不就是看了耿思韶的消息嗎?以後不看就是了。」
「以後不看?你確定你做的到?你確定你不是打算一點一滴的接近蘇浩然後找到其他的消息?我昨天說的話,你是不是全部當成耳旁風?夏晚,你太讓我失望了。」
「……」
許邵軒的一席話,的確讓夏晚無言以對。
他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得太透徹。
上輩子所經歷的加上這輩子所承受的,已經沒有辦法讓她忘記許堯軒這個人,更不能在明知道幕後有黑手的時候還裝作一無所知,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夏晚現在做夢都是遇見耿思韶然後將許堯軒置之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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