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和李瑾隨即就被送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小院落之中,九曲十八彎的走了許久兩個人才下車。
李瑾一直都吊著水,幾個醫生就在夏晚面前探討病情,夏晚能听懂的真不多,只是看這個幾個人的臉色就以看出來,大概情況不很好。
一下車幾個醫生抬著李瑾進了房間,讓夏晚等在外面,不能進去。
看這房間的裝扮,應該是類似手術室之類的地方。
方才走的太過著急,自然也就沒有對周圍的事情多關注,這會兒站在這里才感受到四周的陰沉之氣。
這房子就帶著白二少的氣息,只要置身其中就能感受到白二少的存在稔。
「您先坐著,應該沒多大事兒,你別太擔心。」
李瑾的助理站在她的身邊安慰夏晚,這夏晚看起來十分不好,像是隨時隨地都能暈過去一樣,臉色蒼白的嚇人。
剛才一場驚嚇,他們都站在太遠了,他們兩個都受驚了,這事情說起來,他們都是難辭其咎。
夏晚搖搖頭,伸手扶著欄桿,揉了揉眉心,疲倦的說道︰「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能撐著。」
兩個人沒辦法,也就沒再勸。
夏晚望著走廊外面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這事兒,其實很簡單,那宮燈就在自己的上面,肯定是沖著自己來的,手段這麼幼稚的,除了那個念念,她都想不出來第二個人。
只是她是真的想不通,這個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要置他于死地?簡直是喪心病狂。
那燈要是真砸到了她的腦袋上,這會兒估計她就真的以再來一次重生了。
夏晚正擔心著,就听見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那不緊不慢的速度,一听就知道是白二少。
不知為何,她對這個白二少真的是印象太深刻了。只要一看見他,她渾身上下的汗毛就豎起來了。
白二少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配了一條休閑褲笈拉著一雙拖鞋就走了過來。
這次他看起來倒是比之前見的兩次看著都陽光,這也不足以讓夏晚對他有任何的好印象。
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人,一直都跟在他身後,像是保鏢之類的人。
他似乎是剛睡醒,還帶著一臉睡意。
「情況怎麼樣?」
他夾著一根雪茄,卻沒有點燃。
這話問的的似乎並不像是多關心,反倒是有些煩躁。
夏晚悶聲不吭,她自然也知道這話肯定不是問自己的。
果然,王雅回頭對著白二少行了禮,才開口道︰「應該沒有傷到骨頭。腰上有刮傷,木頭渣在傷口上需要清除。具體的情況還需要里面的人再仔細檢查。」
王雅回答的小心翼翼,白二少的臉色並不好看,長時間跟在白二少的身邊也看得出來這張撲克臉上的表情,這已經是隱含怒氣了。
「是我們的過失。」
王雅和一直跟在跟在她身邊的男人一起道歉。白二少擺擺手,表示對這件事兒並不感興趣。
兩個人默默退到了一邊,白二少的眼神就落在了夏晚的身上。
夏晚這次幾乎以肯定這就是李瑾之前所說的那個變態金主,她一直想象著這所謂的變態到底能到什麼程度,這會兒才現,的確是能超乎自己的想象。
李瑾的膽子簡直是大破天了,居然真的招惹到了黑煞神。
「你們四個都先下去吧,這邊留我和小晚看著就好了。」
這一聲小晚讓夏晚听的心驚膽戰的。
王雅看了夏晚一眼,帶著所有人快速離開。
夏晚站在他面前,手足無措。
他帶來的壓迫感比許邵軒大多了。
白二少自己坐在了沙上,示意夏晚也坐下。
夏晚看了一眼里面那間手術室,想著大概一時半會里面的人還出不來,這才選了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
她不敢把自己的膽怯表現的太明顯,只要坐在白二少的對面,她的手心就全部是汗,這對面的男人像是隨時隨地都準備變臉一樣,看著十分嚇人。
「喝茶……」
白二少對夏晚並無惡意,只是出于對待客人最基本的禮數,看見夏晚這麼緊張,他也習以為常。
畢竟太多人看見自己都是這個樣子,唯獨踫見一個主動往上湊的人就是李瑾。
夏晚原本以為白二少會問自己什麼,實際上,白二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李瑾的身上,這會兒對夏晚著實是沒多少心情去應對的。
「你們兩個人認識很久了?」
白二少見氣氛尷尬,勉為其難的開口問了一句,而後覺得似乎有些突兀,又追加了一句道︰「第一次遇見李瑾,他就是在找你,那個時候你的身份不能暴漏,我也就沒給他準信,沒想到到後來這人還沒死心,好幾次差點送命都是為了知道你是不是真死了,這情分,還真讓人羨慕。」
羨慕?夏晚猜不透這個羨慕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感覺似乎並無惡意。
她笑了笑,道︰「其實,說起來我們認識的時間還真不長,他第一場戲就是和我對戲,那個時候他的演技很稚女敕,是我帶著他走了幾場戲,後來兩個人很聊得來,關系就比較好了。娛圈里面亂的很,我真心待他,他就真心待我。再說,李瑾這人身邊也沒什麼親人了,能遇見個能說得上話得人其實就很不容易了。」
夏晚相信白二少身邊的人肯定也是經過嚴格篩選的,李瑾的身世是什麼樣的,他肯定清楚。
從小沒在愛里長大的孩子,對感情都有一股子幾乎痴迷的執著,就如同當初的自己一樣,喜歡把對方對自己的好放大十倍百倍,到最後才現其實不過是自己的夢一場罷了。
白二少聞言,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言。
那笑容太耐人尋味,不等夏晚看清楚,就消失不見了。
他眼神之中一閃而逝的苦澀也隨著笑容的消失而徹底消失。
夏晚揉揉眼楮,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人居然有苦澀的感覺,像白二少這樣的人,站在眾人仰望的地方,還有什麼是能讓他動容的?
她總以為向他們這種人,所有的苦惱來源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權利無盡的***。***太大,得不到滿足,就會心里變態。
就像許邵軒,夏晚就覺得他總一天會成為變態,畢竟十年後,許邵軒這個名字也沒排到最前面,那個時候,估計肯定有心里落差。
「趁我不在,就準備勾搭白二哥了?你這速度真夠快的?」
正想著許邵軒,夏晚就听見了熟悉的聲音,回眸一看,就見許邵軒已經站在了門口,身上的襯衣難得穿的不那麼筆挺,看起來略顯狼狽。
「什麼時候過來的?」
白二少對這家伙的話自動免疫,許邵軒瞪了夏晚一眼,轉身將外套丟到了衣架上,自己坐在了白二少的身邊,到了一杯茶。
「蘇浩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就閑著過來看看,沒想到下了飛機就听見了這事兒,還真是趕得巧。對了,你之前想要的那塊地耿思韶的公司也下了手,價錢比你高得多,名目是建造人公園,上面覺得他的方案更好,就把地給他了,你回去知會一下你們的董事會。」
許邵軒的心情並不怎麼好,說話的語氣有些沖,白二少听見這消息只是微微蹙眉,這件事兒似乎在他預料之中,他反倒開口安慰道︰「建公園?他既然這麼說,那就看著他就是了。如果是真的,那也是造福群眾的事兒,給他就給他吧,我也沒什麼損失。」
「恩,我也這麼想。他只要有閑錢,那就讓他花。」
許邵軒和白二少的想法差不多,想要建立一個私人公園,那不是那麼好說的事情,更何況還有他在看著,只要他不走,這地方就永遠別想借著建造公園的名號在做別的事情。
白二少看他還是氣呼呼的,又看了一眼完全不知情的夏晚,心里也知道他這氣兒肯定不是在耿思韶的身上,就開口道︰「我去換件衣服,你們先在這里看著。」
白二少一出門,許邵軒的臉色就冷了。
夏晚一臉迷茫,心道自己受了驚嚇沒有安慰也就罷了,怎麼還要受他的恐嚇?這家伙是不是腦子抽了?
許邵軒張口就是質問道︰「蘇浩這也算是英雄救美吧?拿自己的命換你的命,你們倆的交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這話說的酸的夏晚的牙都快掉了。
合著自己擔驚受怕了這麼久在許邵軒的眼里就是一場所謂的英雄救美?而且還是帶著目的性的?
許邵軒的心是有多小,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變成這幅鬼樣子?
「許邵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
夏晚深吸了一口氣,對于這個男人時不時冒出來的刁鑽,還是選擇無視最為恰當。
「什麼?」
許邵軒瞥了她一眼,臉上像是掛著大醋瓶一樣,遠在十里外都能聞見那股子醋酸味。
「你就像是一個被別人搶了糖果的孩子,明明想要回來還總說著自己不在乎啊,你隨便拿啊,我還有好多啊,這種是病,你知道不?」
夏晚說話也是越來越不留情面,此言一出,許邵軒的臉色就變成了豬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