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什麼地方?
這是夏晚醒過來的第一反應。
四周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她現在應該是丟在地上了,地上的潮氣感覺都要把衣服給侵濕了。
被綁架了瘙!
她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情況,腦海中將能對他們有威脅的人都過濾了一遍,現在她的確想不出來到底是誰。
她先尋找自己手上的東西,手上的指環還沒被拿走,真是太好了項。
她打開設備,半天都沒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壞了。不管了,先冷靜再說。
她抹黑模了模周圍的東西,感覺到溫熱的東西,立馬撲了過去。
「李瑾,李瑾,是不是你?」
她趴的很近才能依稀看見他的輪廓,見他還緊閉著眼神,就連忙將他拉到了自己的懷里,他身上受傷才好,這會兒不能加重了。
「你醒醒,不能睡了。」
夏晚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李瑾都沒有絲毫想要清醒的意思。
燈,驟然亮起,刺痛了她的眼楮,她趕緊用手遮擋,從指縫中看見這里是類似于倉庫的地方,進來的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蒙著面,腰上還都掛著槍,看穿著打扮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小混混。
這情況也在夏晚的預料之中,現在她所面對的都是大人物,哪一個說出來都能讓這地抖三抖的。
大人物身邊的小嘍羅也不能是小角色,秒殺他們還是綽綽有余的。
「吃東西。」
幾個人拎著兩盒盒飯就走到了他們身邊,看見李瑾沒醒也沒說什麼,丟下盒飯,轉身就各司其職的守在一邊。
夏晚瞪大眼楮看著他們,他們卻再也沒給夏晚一個眼神。
她抱著李瑾安靜的坐著,也沒理會地上的盒飯,仔細觀察著自己身邊的情況。
這里應該是在一個有水源的地方,她幾乎能听見外面的水浪聲,地面如此潮濕也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想。
這個倉庫很小,只在最角落的地方堆積著一兩箱廢舊物品,連個桌子都沒有。
他們兩個人在正中間,來看守他們的人有六個,兩個守著門,其他的人守著各個角落,就他們這幾個人就已經把這房間佔的差不多了,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兩個稍微有點動作,他們就能察覺到,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聯系外面的人。
守著他們的人警覺性很高,夏晚剛剛只是稍微觀察了一下他們,這幾個人就往這邊看了好幾次了,看起來應該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跟之前許堯軒綁架她的那一次差不多。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他們這些人對他們兩個這麼客氣應該是想要許邵軒他們給出點什麼代價,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筆交換根本不敢奢望。
她希望許邵軒能來救人,按照許邵軒的個性,這個要求恐怕……
夏晚搖搖頭,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上次許邵軒也是去救她了呢,這一次應該也會來的。
懷里的人突然有了動靜,夏晚驚喜的叫了一聲︰「醒了?」
李瑾點點頭,眼楮掃了周圍一圈,並沒有太過驚慌失措,至少表面看起來,還算沉穩,這一點讓夏晚也十分安心。
李瑾所能接受的似乎遠比她想想中的厲害多。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李瑾坐起來揉揉自己的脖子,對他下手的人肯定比夏晚的力道重,脖子後面那一道都青紫了。
夏晚搖頭,那看門的幾個人就轉眼看了他一眼,感覺他沒什麼威脅力之後就繼續看著外面。
夏晚和他對視了一眼,彼此對現在的情況都算是明了了。
現在敵人不對他們提出要求,他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他們的消息已經追蹤到了,那邊的要求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時間地點告訴給了咱們這邊,聲音听不出誰。對于那群人,咱們這邊一點線索都沒有,想要調查清楚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所以,這一次……」
許邵軒在夏晚出去的一個多小時之後就現她的電話打不通了,找到了白二哥之後才知道兩個人是一起消失的,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來參加許堯軒婚事的人都是重要人員,所以從大家開始來這里的時候就已經實行了全城戒嚴,每個人來的時候都是要請柬才能進來的。
一個小時,夏晚不能出了這個江南小鎮,外面守著人也沒見夏晚出去,所以她肯定還是在這一片消失的。
這一追蹤排查,就是好幾個小時。那邊反偵察的工作做得很好,他們不能正大光明的派人去找,最後還是對方先來了消息,就說是在郊外的河道旁邊。他們給了許邵軒足夠的準備時間,說是三個小時在那里見面。
這消息一傳過來,許邵軒身邊的人就沒人同意他去,那邊的情況太迷糊了,而且還這麼有恃無恐,他身邊的人都擔心這些人就是為了引許邵軒去的。
而且,他們之前才跟白四爺他們吵了架,這一次算是許家大獲全勝,白四爺懷恨在心要收拾他們也是情理之中,他們不得不謹慎,現在要是被白四爺收拾了,他們這一頓也只能白受,根本沒辦法直接報仇。
白二哥也不怎麼想許邵軒過去,這會兒許邵軒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面,白二哥就坐在門口,這意思似乎是要看著他。
許邵軒真是哭笑不得,道︰「二哥,你真沒必要這樣,我現在還算清醒。」
「清醒的隨時以沖出去救人?」
白二哥對她的話才不相信,只是漫不經心的抽著雪茄。
李瑾的消失,似乎對他的影響並不大,這會兒他看起來起碼還是自在的,許邵軒已經多多少少看得出來有些不自在了。站在許邵軒身邊的兩個堂兄弟都看的出來他有些激動,手上的青筋繃得老高,似乎隨時都能爆出來。
「沒那麼嚴重,那邊的情況還沒調查清楚,我還不至于去送死。」
許邵軒苦笑了一下,理智和感情正在相互較量之中。這群人的目標如果只是他,那至少他不出現夏晚還能安全,現在看著,他們並不像是單純為了要他怎麼樣,听那些人的說話語氣,大有你想如何都以,來不來都隨你。
就是這樣的態度,讓許邵軒很是不安。
知道了他們的地址,他們這邊就已經派人過去了,現在還沒見消息,時間越久,許邵軒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真的沒辦法像是上次夏晚被抓走一樣平靜。
或許是感情深厚了,他只要想到她能遭受到許多他不能想象的事情,他整個人都處于喪失理智的地步,這種激動現在就算是極力隱藏,也還是被周圍人看出來了。
如果現在不是白二哥坐在門口,他真的能直接沖出去。
白二哥听見他的話,只是輕笑了一聲,諷刺道︰「咱們倆這麼多年,你什麼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嗎?許邵軒,我今天把話給你丟在這兒了,就算是夏晚和李瑾都死在哪兒了,我也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他這話說得輕巧,卻已經把話說死了。一點余地都沒給許邵軒留,許邵軒想反駁什麼,白二哥一個眼神丟過來,他就咽了下去。
他自己知道,白二哥現在這決定是對的,就算是白二哥不在,他的堂哥現在也不能讓他出去。
這場綁架來的太莫名其妙了,也太危險了。
許邵軒有些焦躁的站起來,走到窗邊抽起了煙,外面還是一片歡聲笑語,大家都還在熱鬧著,這熱鬧現在對許邵軒而言就是諷刺,那大紅的燈籠看著就像是鮮血染紅的一樣,格外刺眼。
房間里面安靜的听不到任何聲音,白二哥給他們兩個使眼色,讓他們先出去了,整個房間就剩下了他和許邵軒。
偶爾听見吸煙的聲音,也是平添了落寞。
「我不該帶她回來的。」
許邵軒沉默了許久,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帶她回來,是處于各種利益的考慮,這里面唯一沒有的就是對夏晚的認。這個時候不管是誰在他身邊,他都會帶著她回來,一來是堵住悠悠眾口,二來是消弱自己在許堯軒這邊的存在感,讓她們能放松心情。
所以他對她的態度一直都不明朗,只是模稜兩的說著兩個人是朋友的話,令他驚訝的是夏晚也一直都沒反駁,兩個人就像是達成了共識,這一次只是彼此給彼此打掩護,至于兩個人的感情就等到以後再說。
事情永遠趕不上變化,如果當初她站在許堯軒的面前維護自己只是敲開了他的心門,那這一次,就是徹徹底底的告訴他,對于夏晚,他的感情不僅僅是所謂的合作,他能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在潛移默化之中,夏晚已經住在他的心里,而他之前卻並不知道。
現在站在這個房間里面,許邵軒都覺得自己像是被丟在了四處無人的空曠之地,唯一的光芒就是夏晚,他必須找到夏晚才能解月兌,他不能坐以待斃,不然他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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