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又是靈巧一閃,再次躲過了我的白綾。然而,這次我可沒那麼幸運了,收手不及那男人迅疾,于是便被他一把抓住了白綾。只見他狠狠一拽,我便直直撲進他懷中。手腕上一陣生疼,待我反應過來,竟已被他鉗住了雙手。
我練了十多年的霓裳羽衣,除了師父之外從不曾和外人對過招,不過自我感覺向來良好,誰知、誰知我這十幾年的苦練竟都白搭了!這才不過兩招,我就被敵人制服得手腳無法動彈。
真是、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嗚嗚,慚愧啊慚愧……
我心有不甘,覺得自己不能這般丟師父的臉,于是掙扎著想掙月兌那男人的懷抱,誰知我越是掙扎,他卻將我的手腕捏得越緊,疼得我齜牙咧嘴倒抽涼氣。
于是,我不再掙扎,仰起頭來恨恨地將他瞪著。
然而,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驀然從他眼中看到濃濃的警惕和冷冷的威脅︰「你到底是誰?!」
我倔強地咬緊牙關,惡狠狠地瞪著他,就是不說話。
他的眼神忽然黯淡無光,神經兮兮地低喃著,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眼楮那麼像,聲音也那麼像……我等了十三年,就知道你沒死……你到底是誰?!」
「啊——」一陣錐心蝕骨的痛疼從手腕傳來,我忍不住哀嚎出聲,「好,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我啊——好疼——」
那男人這才松開我的手腕,卻仍將我圈在他懷中。從來不曾和一個男人挨得這般近,我不禁心跳加速,呼吸有一絲紊亂,于是趕緊清了清喉嚨大聲告訴他︰「在下華顯貞,是個男人!」
那男人的唇邊卻逸出一抹冷笑,用陰冷的眼神盯著我的臉,斷然道︰「你不是男人!」說完,鉗在我腰間的手還輕輕一掐,加重了力道。
「啊——你別亂來啊!」
敢情,我是遇到傳說中的登徒子了?我的臉漲得通紅,怒火中燒,卻不忘死鴨子嘴硬︰「我是如假包換的男人!你從哪里看出我不是男人了!」
那男人邪邪一笑,伸出右手猛然揭去我的人皮面具,我尚未反應過來,他已捏著我的面具往我眼前輕輕一晃︰「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偽裝?哪有男人像你這般嬌小,聲音又這般輕細?」
看著他臉上戲謔的表情,我惱羞成怒,氣呼呼地瞪著他︰「既然知道我是女人,你還不趕緊放手?!」
「這麼漂亮的女人,我為何要放手?」他俊眉一挑,邪邪一笑,「軟玉溫香在懷,這可是十年難得一遇的好事。」
「你——」估計這男人真的是個變。態,否則怎會大半夜跑來這種偏僻的鬼地方游蕩,還這般動作輕浮、言語輕佻?
我心中害怕,一顆心跳得厲害,身子也忍不住微微發抖,他似乎察覺出我的害怕,松手放開我的腰,卻仍緊緊抓住我的手腕︰「放心吧,我不會輕薄你的,只不過,你必須告訴我你是誰,深更半夜地來這里做做什麼?」
「我——我叫華顯貞,來這里——來這里——來這里散步!」我情急之下隨便編了個謊,編完才覺得這謊特沒水準,鬼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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