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醒來的時候現自己竟然躺在冷藏室這樣的地方。面對著空空如也的冰室,除了在厚厚的冰層下面,看到曾經與玉瓷一起所見到的那具尸體以外,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
當然,還有她面前站著的玉瓷。
元寶沒有想到玉瓷竟然在擅闖藏書閣之後,還敢把她給擄走,臉上的表情隨之沉重起來,「我怎麼會在這里?」
玉瓷臉上卻沒有了往日的溫柔笑顏,就和這四周的冰層一樣,冷漠而冰涼,玉瓷只冷笑了一聲,便走過來,按住元寶,試圖強行月兌掉元寶的衣服。
元寶大駭,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企圖,厲聲大喊︰「你放手!玉瓷你想干什麼!你給我放手!」
玉瓷卻對于她的叫喊置若罔聞,當他把她的上衣撕|扯掉,露出她脖頸延伸到|胸||口的地方,和哥哥一模一樣的那一串符號的時候,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看來,他猜得果然沒錯,哥哥是為了元寶而死的!
為什麼是她?
玉瓷用力地把元寶從地上拽起來,然後按到了哥哥的尸體面前,指著上面和她一模一樣的符號說道︰「我一直都在想,哥哥對長歡門那麼忠誠的人,怎麼能會叛門。看來,你果然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元寶看到尸體上那一串符號的時候,愣了愣,覺得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想起來自己的身體上有和他一樣的符號。是,這不是她覺得眼熟的原因,而是,隱約總覺得這些符號的樣子,好像在其他的地方也見到過。
「說啊,你不是挺能說的,現在怎麼不說話了?」玉瓷催促,顯然想要從她口中的確定的答案。
元寶回過神來,扭過頭︰「你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呵,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玉瓷猛地掐住元寶的脖子,把她抵在冰面上︰「我哥到底是為什麼死的?」
元寶斜睨他一眼,「門主不是說了嗎,叛門!」
「你還要騙我?」玉瓷捏住元寶脖子的手更加的用力,使得元寶整個臉因為呼吸的不暢而憋得通紅。「說!」玉瓷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歷,在面對哥哥的事情上,玉瓷早已散失應有的冷靜。
元寶就知道若是他繼續追查下去,真相早晚是會知道的。以他的聰明來說,只要現了寧青墨身上的這一串符號,要現真相並不難。是,元寶卻明白,真相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你就那麼想知道嗎?」元寶只覺得空氣變得越越稀薄,大口的吸氣,斷斷續續地問他。
「說!」
「對,嚴格的說,他確實不是叛門。」元寶咳嗽起來,若不是因為喜歡,她差點都忘記了玉瓷的溫柔也不過是偽裝而已。不管平日里你和他的關系有多好,一旦涉及他所在意的事情,他就會變成那個不擇手段的三皇子,無情而冷酷。
元寶驀地放棄了掙扎︰「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太有野心了,是一件很怕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玉瓷放松了捏住她脖頸的手。
「我想,你只知道你哥哥為了長歡門而付出了全部,卻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吧。」剛才的刺激使得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支撐不住,元寶抓住胸口前的衣服,努力的呼吸試圖調整急速的心跳,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寧青墨想要的,你以為真的僅僅就是一個皇位?我告訴你吧,他想要的,是長歡門的門主之位!」
「他有這個實力,為什麼不行?」
「我想你比我清楚,你哥哥是一個多麼殘暴血腥的人吧?這樣的人又怎麼能繼承門主之位。」元寶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當年,他為了得到門主之位,和六大樓主串通好了想要逼迫門主下台,是,門主早就現了他的企圖,卻一直沒有行動。當時我無意中撞見了他,他想要殺我滅口。甚至,想要利用我來威脅門主。你應該知道,我寧死,也不會讓他利用我來做對長歡門不利的事情。于是,為了躲避他的追殺,我陰差陽錯的就逃到了浮屠塔里,也就是放古雌鑰匙的地方。你以想象得到,如果他能拿到古雌鑰匙就能統領長歡門。是,他卻不知道,進入浮屠塔必須要處女之身才能打開第一層的門,所以,他為了鑰匙,必須保我。雖然這層門最後還是被他毀了,但確實也是因為我,他在浮屠塔被重傷,我們身上的符號,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後來門主才趕來,以偷鑰匙的叛門之罪將他處置了。」
當然,元寶上次在林白首的密道里見到寧青墨的無頭尸體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之前一直不能明白為什麼會把寧青墨的尸體留著,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他的身體上保留著長歡門最原始的符號密碼。
「不能。」玉瓷顯然不相信元寶所說的這一切。他所想象和猜測的,根本不是這樣的!
「事實很難以接受嗎?」元寶冷笑一聲,「你所敬重的哥哥,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之所以一直隱瞞著不說,不過是不想讓他費勁千辛萬苦跑來,白做了一場夢罷了。看來,元寶再一次的好心做錯事了。
玉瓷看著她笑,卻有一股無名火蹭蹭蹭地往上冒︰「閉嘴!」
「我偏不!」元寶也被他吼得來了火氣,她這脾氣說上來就上來,「他會如此,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因你而死了!」玉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元寶冷笑,「所以你要來殺了我嗎?」
「對!」
「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殺吧。」元寶索性把脖子一揚,看著他。
玉瓷面對著她的挑釁,右手猛地伸出,掐住了元寶的脖子。
元寶看著他黑色手套的右手,想起在樹林里,那一根根有森森白骨的指頭,只有極端憎恨自己的人,才能練成骷髏指,他對自己的恨,難道來源于對寧青墨死的無能為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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