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默初夏 老宅

作者 ︰ 鹿墨

雷克薩斯黑色suv平緩的行駛在夜晚的公路上,兩邊路旁的景色急速朝後倒去,明亮暖和的燈光從頭頂照下來打在車窗上,夏默降下車窗,讓夜風吹進來,車里的空調和外面的夜風相混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言*情**』

許是因為傳說的「顧小哥」不是顧雲初,而是夏塵剛剛解釋一番所說的——顧雲逸。

夏默對這個人很陌生,索性也不想了,反正與她無關。這麼放下心來,手機震動了一下,提示她有一條新信息。

件者正式剛才想到的那人。

無視夏塵若有似無的笑容,她點開短信︰

「顧小哥「此事我會處理妥當,之後,他依舊是你一個人的「顧小哥」。

——顧雲初上

誰說是她一個人的了?

這人,怎麼老是自以為是。

車子停在紅燈處,夏塵這才轉頭看著她,「說什麼了?」

「沒什麼。」夏默將手機放進車里的儲物櫃,看也不看他一眼。『**言*情**』

「臉紅了。」說完,剛好到綠燈,他啟動車子,看著前方。

「夏塵同志,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夏默橫眼看著他俊逸的側臉。心想︰長得好看的男人都能這麼自以為了不起,高人一等嗎?

夏塵是這樣,顧雲初更甚。

抵達老房子的時候夏默已經在車上睡著,夏塵將車停好,下車走到她這邊拉開車門,低下頭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夏默的睡相極好,恬靜安詳。替她解開安全帶,小心翼翼地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夏默動了一下,沒醒,換個姿勢繼續睡。

夏塵心下一笑,穩穩地抱著她,手肘頂著車旁一松,伸腳便輕輕關上車門。

這棟老房子是按照他們外公生前喜歡的風格裝修,中國古式風。大廳整個布局都采用古代的格調,四張紅木高腳椅擺在進門兩旁,這里並沒有什麼現代沙,大都是采用紅木制作的家具,偶爾一些角落里掛著價值不菲的陶瓷和水墨畫。裝飾品大都是夏塵從香港拍賣會場以高價帶回來的,都是為了哄家里老人開心,其次也為了尊重逝去的外公。

家里只有外婆一個人,原本老人家是住在鄉下的,夏塵這一次回來雖然是為了工作而多呆幾天,但能多陪老人家就盡量空出時間,便讓人將老人家接了過來。

夏塵抱著夏默進門的時候,服侍外婆多年的蓉姐便迎面走來,「回來了。」

「外婆呢?」夏塵看了看整個大廳空無一人。

「她老人家先歇下了。」蓉姐看他懷里的夏默,「濛濛睡了啊,樓上的房間都收拾好了。」

「好的,謝謝蓉姐。」

蓉姐是從外婆年輕時就一直呆在身邊服侍的人,從未離開過,她至今58歲,終身未婚。外婆很是器重她,將她當做家人一般對待,所以夏塵和夏默對她自是當自家老人一樣。

夏塵走到二樓,將夏默放在她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之後,才將空調打開調到最舒適的溫度。輕聲掩上門之後,蓉姐正從樓下上來,看到夏塵,便拉著他走到二樓盡頭的角落里。這里有一扇窗戶,按照電視里那般打造成向外推開的紅木窗戶。

「你今天是不是在外面踫到那個人了?」蓉姐是看著這一家變故到至今的轉變,提到「那個人」,夏塵自是知曉指得是誰。

他挑眉看著蓉姐,「他打電話了?」

「可不是打了個電話,還當場被你外婆接到,她老人家氣得不輕。」蓉姐蹙眉說了一大通,大都是今晚他和夏默離開餐廳之後,沒過多久夏冉明就打了一個電話到老房子這邊來,蓉姐在樓上替他們兄妹收拾床鋪,正巧外婆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老人家隨手一接,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蓉姐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正听到老人家氣沖沖的說了一句「我告訴你夏冉明,我們家和你已經沒關系了,別再打來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夏塵一听,臉難看到不行。他倒是不知道夏冉明至今還記得老房子的電話,多年來他不曾換過也只是因為這個號碼就如外公生前所說「很吉利的號碼換什麼換」,索性就擱置了。如今,他想不換都不行了,這事兒還得跟外婆商量一下。

「蓉姐你先去歇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好的,你也早點睡。」

夏塵洗好澡之後睡不著,穿著墨色睡衣下樓,走到廚房邊打開小燈,拿出一瓶紅酒和高腳杯便坐在一旁自斟自飲。

大廳的中央空調「簌簌」的吹進一股冷風,廚房開的小燈暈黃明亮,夏塵背對著燈光照射的方向而坐,淺黑色的影子搭在白色琉璃台上,精致的輪廓,五官分明,白皙的臉上沒有瑕疵,眼窩很深,鼻梁高挺,他一手搭在上邊,一手端著酒杯,縴長的睫毛下墨玉般的眼瞳盯著紅色液體緩緩出神。

不知是想到何事,眉頭緊緊一蹙,唇角一抿,端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站起來,轉身上樓,廚房那一盞暈黃的小燈將方才擋住的光線照的明亮而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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