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很大,炙熱、火辣地照在地面上,令人升起一股燥熱感;但天很藍,湛藍的天空,朵朵白雲漂浮著。『**言*情**』
夏默趴在窗台上,吹著空調,看著外面刺眼的光線。
外婆端著一盤蓉姐剛切好的西瓜走過來,放在她身旁的小桌上,「看什麼呢,吃西瓜了。」
「外婆。」夏默叫了一聲,然後撈起一塊最紅的西瓜放進嘴里,「很甜。」
外婆看著她滑稽的表情,不由得一笑,欣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外婆的年紀大了,身高也比她矮了許多,假使夏默站著,她自然是模不到她的頭頂。
「你哥晚上不回來吃飯了,你想吃什麼,跟蓉姐說說,她給你做。」
「外婆,您就別操心我跟哥了,您老人家想吃的都是我喜歡吃的。」夏默接過外婆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和手指,然後攙扶著外婆往大廳的紅木高腳椅走去。
外婆伸手對著她指了指,一臉了然,「我還不知道你,挑食的勁兒比你哥還嚴重,有時候還得盯著你吃。」
外婆坐下之後,夏默便蹲在她身邊仰起頭看著她,雙手趴在她的腳上,明亮的眼瞳和夏塵極像,「外婆,我比我哥好太多了,至少我只是不吃青椒和豬肝而已。」
「還有呢?」
夏默眼瞳骨碌碌一轉,抓過外婆布滿皺紋的手,心虛地說︰「沒有了。」
「真沒有了?」外婆笑笑地看著她,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雖說夏默和夏塵都屬于性子冷的人,也只有在自己的親人面前才會將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展現出現,終究還是一個外婆眼中的孩子。如果郭小汝她們見過此刻的夏默,必定也會大吃一驚。
夏默嘟嘟嘴,「我去看看蓉姐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然後,站起來小跑到廚房去了。
過了一會兒,大廳的電話響了起來,外婆轉頭看著白色無線電話,听著那道刺耳的鈴聲,她板著一張臉,一動不動。夏默正在廚房幫蓉姐洗菜,一听到電話聲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起,想著外婆不在大廳了?她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正往大廳走,蓉姐走過來拉住了她。
「你別管了,這電話指不定沒人想接呢,你哥今天出去順道將電話給停了。」
「怎麼回事?」夏默心下一冷。
蓉姐拉了拉她靠近一點,小聲的說︰「昨晚你們回來之前,‘那個人’打了個電話過來,被你外婆接到了,氣得不輕呢。」
果然。
夏默的臉色如同夏塵昨晚的反應一樣,難看到不行,她大步朝大廳走去,遠遠地就看到外婆坐著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話。夏默的怒氣便被激了起來,她走過去一看來電號碼,一把扯掉了電話線,然後轉身掏出手機撥通了夏塵的號碼。
正在開會的夏塵一看來電,擺了擺手,正在做簡報的人便停了下來,在場所有人都看著他冷峻的側臉。
「哥。」夏默冷然的聲線讓夏塵的臉色更加肅冷。
「怎麼了?」
「家里的電話怎麼沒停?」
夏塵一听她的話便猜到了七八分,篤定是那人又打了電話過去。是他疏忽了,原來想著今早派人去處理電話的事,沒想到一個臨時會議開到現在。
「是我疏忽,你扯掉電話線罷,我馬上派人去處理。」
夏默掛掉電話後,抬頭一看,只見外婆步履蹣跚的背影消失在大廳拐角處。她永遠記得那一年生的事,是所有人都不願提及的過往,那是外婆心里最大的傷。漸漸地她紅了眼眶,鼻子泛酸,一**坐在椅子上,著呆。
如若……如若不是他,這個家不會變成這樣,不會每次想到那時亦或到同一天的日子都這麼難受。
覆水難收,說的就是此刻罷。
夏塵開完會之後,助理就剛巧打來電話通知他老房子那邊的電話已經解決了,想到那個電話必定會讓夏默情緒低落,外婆也不好過,他低頭嘲笑著自己的護妹之心,一邊又伸手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那邊響了幾聲便接起來,夏塵一手推開辦公室的門,一邊打著電話,邁著長腿走到辦公室的沙上坐下。
一通電話下來,夏塵整個人疲憊不堪,一邊是心里的事兒,一邊又是瑣碎的公事,他真的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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