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心中漸漸有數,所以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現在看著諸人的表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踏歌一點就透,問月也若有所思,秀兒似乎受到了驚嚇,難以置信的看著酒兒。
酒兒看一屋子的人都盯著她,連忙跪下搖著頭擺手道︰「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若離看著酒兒的眼楮,「在芍藥花苗上涂抹硫磺的人就是你!」
酒兒嘴上說著不知道,她心里卻十分明白,自己被若離小姐揭穿了之後,恐怕就沒有活路了。想到這里,酒兒臉色灰白,怕的全身發抖。她想起刁嬤嬤所說的話——「事成之後,保你平安。你兄弟也會被放出來的。」
現在酒兒才知道害怕了。因為就算刁嬤嬤承諾的是真的,那也是事成之後啊!眼下事情只做了一半,就叫若離小姐發現了。
「是我娘親叫你來的?」若離平靜的問酒兒。
一听到是黎夫人,其他人也都死死的叮住酒兒。
「不是……是……是刁嬤嬤」酒兒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她想為自己開月兌,卻又實在受不了這種壓力。當她說完這句話之後,身子一歪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是刁嬤嬤和是黎夫人根本沒什麼兩樣。若離站起身來︰「酒兒,雖然你年紀尚小,也不至于是非不分。自你們進來後,我便待你們不錯。我先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酒兒失魂落魄的等著小姐拷打,卻沒想到若離還會問問她原因。她先是一愣,隨即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奴婢本來就是孝恬堂的下等丫頭,只是小姐從未見過而已。刁嬤嬤買通牙婆讓我混在那天新來的下人里頭,就這樣混進小姐的院子了。」
酒兒聲音顫抖︰「奴婢的哥哥好賭,欠下賭債被人抓走。刁嬤嬤說事成之後就給我錢財讓我我還債,還了錢就能救哥哥一命。卻沒有告訴奴婢是什麼事。直到那天踏歌搶來了花苗,興許是惹怒了夫人。這才吩咐奴婢在花苗上涂上硫磺。」
問月輕手輕腳的去掩上門窗,又回到若離身邊站好︰「那硫磺燒過之後難免留下味道,怎麼能查不出來?」
若離深吸一口氣,替酒兒回答道︰「硫磺是養花防蟲的東西。一旦查出,最多是說小陽涂多了。而且這花苗還是踏歌搶來的,夫人有的是借口替小陽開月兌,最多也就打小陽一頓板子。如果不是我之前檢查過花苗,也不會想到原來是咱們院里人涂上去的。」
酒兒听若離說得一清二楚,像是一早就知道一樣。心里更是絕望透頂,只能不住的給若離磕頭︰「小姐放過奴婢吧,縱火送官是要被打死的!要是一開始知道是干這個,奴婢也不敢來啊!」
若離看她這樣子,心里有些不忍。這樣小小年紀就面對種種身不由己,雖然可恨,但也可憐。只是這樣的人,卻實在不該留在身邊了,「刁嬤嬤還讓你做了什麼?放火燒了桃花塢之後,應該還有什麼吧?」
酒兒哭聲一滯,懦懦的說︰「確實有,但是刁嬤嬤只說放讓奴婢放火,剩下的事並沒有吩咐奴婢。」
酒兒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若離也不再為難她。既然已經知道夫人還有後手,至少先留著酒兒不要打草驚蛇。
「酒兒,我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只是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做……」
若離穩住酒兒,讓她像往常一樣。這樣一來如果黎夫人要使什麼手段,必然還會通過酒兒。又囑咐了秀兒盯緊酒兒,不能再出差錯。
其實不用酒兒說,若離大約也能猜到夫人的心機。自己處處強過若露,又得了黎老爺的喜愛。越過她這個後宅之主買了下人,還幫扶著雪煙坐上姨娘之位。做了這樣多得罪夫人的事情,夫人怎麼會放過自己。
夫人不會放過自己,還有老夫人很快就會回來。
本來一片大好的形勢,如今看起來卻是危機四伏。
若離喚來踏歌和問月︰「桃花塢滅火之後,你們再去打掃打掃。等老爺派人來重建,第一時間就得來告訴我。咱們好去盯著,別讓別人做了手腳。」
「小姐放心,奴婢這回絕不會大意了。」踏歌堅定的說。
明月提醒道︰「小姐,老爺吩咐按您的意思新建桃花塢。可這新建宅院的人手,采買都不是咱們的人。萬一又出什麼差錯,反而不美。不如去請夫人做主,之後再有什麼問題,也就不是咱們的問題了?」
明月的法子雖好,卻也是個自損的辦法。現在誰也不知夫人要干什麼?若出了差錯,首先倒霉的是自己。夫人倒是可以推給下人便是。
若離搖搖頭︰「不能去找她,她既然在咱們中間安插了酒兒,想必是會暗中行動。一旦去求她做主,反而給了她方便行事的機會。」
「你們先仔細盯好,咱們隨機應變吧!」
自從若離分配好各人的任務之後,大家各司其職。踏歌被派出去主管桃花塢的重建,問月則留在五福堂照顧若離起居。
隔日,老爺身邊的富管家來尋若離。
「給小姐請安,明日桃花塢動土重建,老奴特來請示小姐,可有什麼吩咐。」
富管家約莫四十多歲,比黎老爺老上不少。
這位富管家正是幫助調查‘硫磺事件’的那一位,加上他語氣十分謙和。若離對他印象不錯。
「請代若離轉告父親,一切按原先的樣子即可,切莫為若離鋪張。」若離也十分有禮的對富管家報以微笑,「若是還有什麼瑣事,您只需吩咐我的婢女踏歌便是,不敢勞動您親自前來。」
老管家似乎對若離的態度有些意外,但也並沒表露太多。點頭稱是,便告退了。
富管家剛走不久,秀兒就拉扯著酒兒往院子里走。秀兒滿臉怒氣,酒兒被她扯得畏畏縮縮卻不敢說話。
若離一看便皺了眉頭,「秀兒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她。」
秀兒一听若離發話,立刻就松了手︰「剛才刁嬤嬤又來找酒兒,讓她趁夜里在桃花塢里埋下這個。」
秀兒說完將一包東西丟在桌案上,氣憤的瞪著酒兒︰「而且她居然答應了!她還跟刁嬤嬤說一定會埋好!」
若離嘆了一口氣︰「你忘記了我說過什麼?你明知道是我讓酒兒答應的,還這樣扯著酒兒招搖過市!有沒有被別人看見?」
秀兒似乎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也回答不上來。倒是酒兒揉著手臂︰「小姐放心,刁嬤嬤交代完便走了。一路上並沒有別人撞見。」
「好了,我知道了。酒兒你做的不錯。秀兒你繼續盯著酒兒,只是不許再這樣魯莽。」若離一點都不打算瞞著她倆。
剩下的事情就讓她們自己去想,秀兒也要快點成長起來。
若離打開秀兒丟在桌上的那一包東西。里面盡是一些發黃了的殘片紙張,拿在手上有厚厚的一疊。
若離大致看了看,跟她想得差不多——一些生辰八字,一些詛咒的惡毒語言。
不過這些生辰恐怕不是自己的,而是老爺夫人老夫人的吧。
但是把這些殘破的紙張埋在地下能做什麼呢?夫人打算讓自己搬進去,等老夫人回來,再帶人搜出這些東西?那時候這些紙上的字跡恐怕早就看不清楚了。
不對!這些紙張這樣陳舊,恐怕不是要等到那時候才挖出。若離微微挑眉,心下頓時清明︰原來是這樣!
今晚入夜時埋下去,明日動土時就會被挖出來!
這些東西並不是等老夫人來看的。而是給黎老爺看的。黎老爺本來就是個軟弱又功利的人。這樣的人通常還有一個毛病就是多疑。若離幾乎可以想象,一但這些東西被黎老爺看見,他一定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還好自己抓到了酒兒!
雖然一切已經盡在掌握,若離還是有些後怕。這後宅的女人果然各各精明厲害,按說自己根本礙不到黎夫人的事,她卻仍要步步緊逼,不給自己絲毫生路。
既然這樣,若離也無需顧慮。把這些東西換一換繼續埋進去就是了。
生辰八字不用換,把咒罵的話換成贊美的話就成。
若離甚至懶得自己動腦子,「問月,你幫我想想。想些好听話兒,咱們寫上去,明兒叫夫人幫咱挖出來。」
問月眼楮一亮,立刻就理會了若離的意思。
有問月這個仔細的丫鬟,若離很快就寫好了。那些聚聚感人肺腑的貼心話,讓若離看著都覺得自己是個孝順之極的孩子。
若離喊來酒兒,將東西交到她手上︰「你今晚就按刁嬤嬤所說,將這些東西埋好。我也不忍心傷你,辦好這一件事情,明日一早我就給你錢財送你出去。你需得在晌午之前贖出你哥哥,遠走他鄉。否則一旦被人察覺,我也只能說你是偷盜銀子的逃奴!」
酒兒死里逃生,‘嗚’的一聲哭出來,咬著嘴唇,跪在地下給若離狠狠磕了頭,拿起那一包東西,轉身去了。
一切需等待明日,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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