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曉見二人笑吟吟的回來,故作不知的問道︰「大哥,大嫂,何事這麼高興,難道地里的莊稼有救了。」
郁明晨一听驚喜道︰「還真是應了你這張靈嘴,可不是莊稼有救了嗎?我和你大嫂今早到地里一看,昨日還焉焉一息的莊稼今日竟奇跡般長勢良好,原來還有一個月就要收割,我們還以為今年必是顆粒無收的一年,沒想到,只是奇怪的是,只有一小片地里的莊稼如此,大部分莊稼還是半死不活的。」
這里氣候比現代的南方氣候差不多,所種的莊稼也多是水稻小麥之類的糧食,郁明晨家也是以種水稻為主,早稻已經在七月份收割,上半年因蟲多,加之家中無錢買肥料,收成也是極為不好。
家人便把希望寄托在這次晚稻上,誰知會出了旱災,本來一開始旱情也不是很嚴重,郁明晨家的晚稻長勢不錯,眼看今年收成不錯,收了糧食除了自家囤糧以外,其余還能賣些銀錢,足夠一年的家用開銷了。
現在雖不知是何故,有部分莊稼似乎又起死回生了,怎不令他們欣喜。
郁春曉笑著說道︰「那真是太好了,大哥大嫂這下不用擔心了吧,說不定過兩日一場大雨便將這些莊稼給全救活了。」
許淑芳難得的也臉上露出笑意︰「還是小妹嘴巴最靈了,希望如此吧,對了,今日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吃食。」
說到吃食,這也算是郁春曉回娘家後她最滿意的地方了,她嫁進郁家來沒多久,她這小姑子也相繼出嫁了,當時的龍家還只是一般小戶,沒承想不過幾年光景,龍家在徐家鎮已是舉足輕重,她也普極為羨慕這個小姑子,能嫁入豪門,得享富貴。
她與郁春曉相處不多,在她印象中郁春曉應該也是不善廚藝之人,沒想到她嫁去龍家五年,回來時與往年早已不同,不光性格變化很大,往日總是愁眉苦臉,陰氣沉沉的,見到她也無一張好臉色,可這次回來,她不光處處隱忍,對她這個大嫂也是極為尊重,更不提家中大小事物多是她在打理。
更難得一提的是,她所做出來的菜,哪怕只是一般菜色,經過她的一雙巧手後,便也能讓人食指大動。許淑芳自己都沒察覺,自己也在無形中對這個小姑子態度和善了許多。
郁春曉答道︰「今日大嫂定是猜不到我所做是什麼菜,待我將菜全部燒好再請大哥大嫂好好品償。」
郁春曉原本想賣個關子,思思已經從廚房里跑出來,迫不及待的催起來了︰「娘,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啊,娘做的菜都好好吃。」嘴邊明顯還有偷吃的痕跡。
郁春曉笑著幫思思擦了擦嘴,點點她的小額頭︰「你這個貪吃鬼,再等等,馬上便好了。」邊說著人已經往廚房去,思思連蹦帶跳的跟在她身後,看得郁春曉直搖頭。
很快菜便端上了桌,郁明晨一看,原來今日的菜是以水果入菜,也難怪思思會喜歡,郁春曉一邊上菜一邊介紹,有香蕉雞,用上好的雞脯肉將切好斷的的香蕉包好再裹上面粉、蛋液,放至油鍋中煎黃便可。
拔絲隻果,這個比較簡單易做,只需隻果,白糖和澱粉便可以做出來,吃起來口感也好,思思便是最喜歡這道菜。
還有香橙排骨,草莓夾藕,橙香魚塊,山楂肉片,最後上了一道水果甜湯,當然由于條件有限,再加上這個時代的灶台做飯極為不便,有很多菜只能想想,便是想做都沒有材料,也只有一切從簡。
而幸好她小時候在鄉下陪爺爺女乃女乃住過幾年,對這些土灶不是很陌生,因此剛開始用起來除了火勢掌握不好外,其余倒沒有太大問題。
盡管如此,這些菜在思思眼中已是美味至極,因為她別說吃過,就是見也只怕沒見過,她還不知原來水果也能做成這麼多好吃的菜,而且這些水果都好神奇,好美味,這些都是娘的寶貝里才有的東西。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著飯,只是郁春曉一心只寵溺的看著思思忙著將食物塞進肚子,不時的替她擦嘴夾菜,沒有看到大嫂許淑芳看她的眼神中有些疑惑和怪異。
回房後許淑芳便一直追問郁明晨他這個妹妹何時有這麼一手好的廚藝,而且她這些入菜的水果是何處而來,更奇怪的是,她每日去集市上賣水果,她從來沒有見過哪里有水果。
而且她直覺認為今日地里一部會莊稼突然成活必是與這個妹妹月兌不了干系,總之她身邊的很多事情都非常不合乎情理,讓她不得不懷疑。
郁明晨雖然也有些好奇,但郁春曉是他的親妹妹,他也不想太過逼問她的事情,只要她現在開開心心的,一家人住在一起合合樂樂的對他來說已是最好不過,其余的事情他也不太關心。
許淑芳問了半天見郁明晨也是一無所知,氣哼哼的道︰「我還以為你這個大哥在她心目中有多重的份量,也不過如此,她必是有什麼瞞著咱們。」
郁明晨不在意的說道︰「她不說自是有她的道理,你又何必在這里自尋煩惱。」說完再不理她,自顧自躺下休息,只氣得許淑芳在一旁一個勁的埋怨他無用,他也只當听不到。
接連好幾個晚上陳氏和郁春曉都忙著給地里澆水,終于這一日,陳氏早上準備起床時感到一陣頭昏目眩,身子一歪直接栽倒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響動很快將郁春曉驚醒,她一模陳氏的額頭已是滾燙,而且臉色臘黃,她見陳氏病得不輕,還要強打起精神去楚府上工,便讓她在家休息幾日再去。
陳氏搖搖頭︰「楚家大少爺從京城回來了,再加上這幾日廚房時有幾個廚娘做事偷懶被老夫人察覺,人員一下減少,楚少爺口味及叼,人手又不足,我要再不去,恐怕老夫人明日便不會讓我再去上工了。」
陳氏怕的不是丟了這份工作,而是她如果每月沒有銀錢入帳,許淑芳肯定會借題發揮,再次為難她這個可憐的女兒和外孫女,她就是病得再重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罷工。
郁春曉想著她可以去楚家替陳氏請假,陳氏還是搖頭︰「楚家下人請假都是要提前通知的,我這樣臨時罷工,只怕更會令老夫人反感。」這就是這個時代,沒有自由,沒有人權,是人總有個三病五痛的吧,連請假都不行。
最後無法,郁春曉便道︰「那這樣,您先在家休息,我一會讓大嫂去鎮上請個大夫為您診治,不要擔心銀子,這幾日我便替娘去楚家廚房做工吧,等娘病好了再回去如何。」
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了,陳氏雖不想女兒又去大戶人家的廚房做事,可郁春曉執意如此,再加上她身體真的有些吃不消,一動身便發覺手腳酸軟,她想,也得讓自己快點好起來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