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時夜色已黑了,郁春曉收拾完東西剛走出楚府,就見旁邊出來一人,原來是楚辰瀟,她雖奇怪他為何這麼晚在側門,但稟著事不關已的精神,只打了聲招呼便只顧自己走,一整天都不在家,也不知道思思有沒有好好吃飯,娘的病有沒有好一些。
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楚辰瀟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後,她猛的一回身,而楚辰瀟恰好止住了步子,對準她的視線,郁春曉「呵呵」笑了兩聲︰「楚少爺,不知這麼晚了,你準備去哪,不會恰好跟我同路吧。」如果不是,就請別再跟著我了。
楚辰瀟走上前來︰「見你一個單身姑娘,怕路上有不測,所以想送送你。」
「姑娘……怕也只有你一個人會這樣叫我,我沒事的,不用特地送我。」郁春曉擺擺手,雖說這段路也不算近,但也沒有他所說的那樣危險,她走快些便是了,和他在一起,好像挺有壓力的。
「你是擔心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楚辰瀟皺眉說道。
這句話就更好笑了,郁春曉差點大笑出聲︰「我有自知之明,楚少爺回家去照照鏡子,像你這種相貌和家世,怎會對我這樣的女子有什麼企圖,說出來只怕是貽笑大方。」
還有,雖然你不能人道,但好歹也是帥哥一枚,相貌堂堂,怎會看上一個下堂婦。當然,這話郁春曉只是小聲嘀咕,沒成想卻說出了聲,此時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這話自然一字不漏的被楚辰瀟听到耳中。
「我的事你知道得倒不少,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夜色已黑,楚辰瀟的臉掩藏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郁春曉只覺得他的語氣似有笑意,也許是自己听錯了吧。
「也沒有刻意打听,只是你知道的,流言蜚語傳播得很快,不過,這些我肯定是不相信的……」郁春曉總覺得當著他的面討論這個有些奇怪,急急表明態度。
「為什麼不信,難道你對我……」楚辰瀟語氣怪異的說道,直說得郁春曉臉上有臊意,天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討論這個話題。
「楚少爺,你……似乎想多了,我對你……根本沒那意思。」
「哦,不知是本少爺想多了還是你想多了,我說的是,難道你對我這麼有信心,你以為是什麼。」
這回郁春曉听得真真切切,他這話就是帶著笑意說的,原來剛才只是在耍她,這人實在是可惡。
「其實我只是急著要那奇藥,怕夜長夢多,明日你再將這事給忘了。」見她半天不說話,知道是惱了,楚辰瀟便轉移話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郁春曉只有讓他跟著,只是這一路她只顧看路,再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剛走到村口,就听到脆生生的一聲「娘」,緊接著一個小小的影子撲到她懷里,摟著她的脖子親熱的說道︰「娘,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思思了。」
緊接著郁明晨也走了過來,見到楚辰瀟先是一愣,郁春曉知道他肯定心里指不定又想到哪去了,無奈的解釋道︰「這是娘做工的東家,楚家大少爺,他知道娘病了,特意過來看望她的。」
楚辰瀟挑了挑眉,所幸夜色已濃,無人察覺,郁明晨先是看到有陌生男子黑燈瞎火和小妹處在一處,心里自然覺得怪異,只到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再听得是娘的東家,忙熱情的在前面引路。
郁春曉和思思落在後面,思思一個勁的追問,在楚府有沒有人欺負她,有沒有吃飽飯,有沒有想思思雲雲,郁春曉柔聲一一回答,語氣里自都是滿滿的寵溺,母女倆一問一答,親親熱熱的抱著回家去了。
回到家後陳氏比早上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見楚辰瀟來了,也是驚訝非常,不時的拿眼楮詢問郁春曉,許淑芳則若有所思的看著二人,不知在想些什麼,郁春曉趁著楚辰瀟與他們說話的功夫回到房間,取了些溫泉水和空間的雨水。
送楚辰瀟走時將兩瓶水交到他手里,讓他用白色瓷瓶的溫泉水擦外傷,綠色瓷瓶的雨水內服,這也是她偶爾一次才得知空間的雨水也能治傷。
楚辰瀟道過謝後便告辭走了,郁春曉模模鼻子,唉,回去又要多費些口舌來解釋了。
果然,陳氏皺眉問她不是去廚房做事,怎會好端端的與楚家大少爺扯上關系,而且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一同走在路上,若是讓有心人看到,她本就不甚好的名聲怕是更糟。
她得將前日發生在集市上的事情說與陳氏听,再說了楚辰瀟送她的緣由,陳氏憂心更重︰「你是說他從白大夫處听到你傷勢離奇痊愈的事,並向你討藥,難道他就不好奇你是如何有此奇藥,你且要當心,這楚家大少爺听說在商場是最為鐵腕算計的,怕是在打你空間的主意,你仔細留點神,別再輕易將空間內的東西示人。」
郁春曉見她神色凝重,鄭重的點頭答應下來,陳氏氣色已好了許多,加上早上郁春曉將空間的雨水煮沸讓陳氏喝了一碗,果然有效,現下看來完全不像早上起不來床的樣子。
陳氏思量一下便道︰「我身體已經無事,明日我自去楚府做事,你以後無事不要再與楚家大少爺有任何來往,關于藥的事,如果他再問起我,我只說是一位故人相贈。」母女倆套好話,便各自洗了睡下。
誰知她不去惹麻煩,麻煩便自找上門來,早上郁春曉和思思剛從集市回來,正奇怪這個時間大嫂怎麼會在家,大嫂見她回來,著急的說道︰「小妹,快,跟我一起到地里去看看,你大哥跟你打起來了。」
郁春曉一听也急了,將思思托付給隔壁家的張嬸後急急忙忙的和大嫂出去了,剛走到地里,就見一群人吵吵嚷嚷指指點點的在圍觀,郁春曉和許淑芳費了好大力氣才擠進去,人群中間幾人推搡在一起,其有一人正是郁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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