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快天黑才離開盲校,坐在回去的公交車上都面帶疲色,封梓的眼楮還有點紅,羅江凱拍了拍人的後背遞過去水瓶。
羅江凱不放心,把封梓送了回去,沒有換拖鞋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模了模封梓的頭發,「明天到家之後給我發短信報平安。」
抱住羅江凱的腰,封梓把臉埋在羅江凱的頸窩,悶悶的應道,「恩。」
順了順封梓的發尾,羅江凱沒有再說話,听到封梓聲音小小的,還有點不好意思的哼唧了一句,「沒空記得想我,有空就抽空想我。」
羅江凱有意逗一逗封梓,「說什麼,我沒听清!」
看羅江凱一臉戲謔,封梓眉毛一挑,把人放開,「我說,小爺會想你,你自己看著辦!」
拉住封梓,羅江凱鄭重的點點頭,「恩,我會想你的。」
皺皺鼻子,封梓又熟練的模回了羅江凱的懷抱,「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一個多月之後就可以再見面了!」砸了咂嘴,想到今天的志願,聲音有點累,「我們要好好珍惜對方,好不好?」
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臨,所以現在我們一定要珍惜彼此好不好?
听出了封梓的話外音,羅江凱把人死死的鎖在懷里,沒有接吻也沒有說話,臉頰微微蹭過封梓的頭發,為封梓傳達安定的信賴感。
兩人分開,封梓跑到陽台藏在窗簾後面,偷偷的看著羅江凱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才拐回臥室收拾東西。
第二天晚上,坐火車回來的封梓就到家了,辛華提前為兒子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封元听到哥哥回來也樂的一直在門口听聲音,樓道里一有聲音就從貓眼里看一看,是不是哥哥回來了。
封梓一回家,把行李放在一邊,捏了捏封元的臉,夸獎,「不到半年,封元小朋友長個子了嘛!」
封元氣鼓鼓的把哥哥的爪子拍走,「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經長大了!」說完又想了想,指了指封梓,「哥哥,我以後一定比你長得高!」
「行,你以後長得比哥哥高,哇,媽你做了多少好吃的啊?好香啊!」封梓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就洗手溜進廚房。
臨近春節,家家戶戶在外的人都開始從全國各地回來。辛華帶著兩個兒子跑去買年貨,逛超市,連窗花都買了好幾種樣子。到處紅紅火火的,封梓和封元幫媽媽提菜,剁餃子餡,炸魚,鹵肉,歡笑都隨著升溫的年味在寒冷的冬日中散開。
跨年的時候,封梓陪著媽媽和弟弟在看春晚,邁入新年的第一秒開始,窗外漂亮的大煙花映染了夜幕,羅江凱的‘新年快樂’短信也第一時間到達。
封梓笑眯了眼楮,把祝福發回去,又回復了不少朋友的祝福短信,重新編輯了一條短信向長輩和老師發送過去。
羅江凱那面可能也在忙,封梓看著短信沒回,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回去陪家人聊天。
而遠在迪市的羅江凱並沒有如封梓想象的那樣忙碌,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還沒有開燈,只有電視在發出聲音和光亮。盤腿坐在窗邊,羅江凱听到手機響起,接了電話。
「恩,我在。」
「沒事,你忙吧!」
「媽,新年快樂。」
說完就掛了電話,家里空蕩蕩的,桌子上一份簡單的炒飯只吃了一點,要不是電視還在響,接電話的時候安靜的房間里可能還有回聲。
羅江凱一個人坐在黑暗里,電視里的跨年結束,春晚也快接近尾聲。但他已經不在意這些了,翻看著自己和封梓的短信記錄,被手機亮光映照的眉眼顯得柔和了不少。
……
假期一定要讓媽媽的心情從‘期待孩子回家’,到‘偶爾嫌棄孩子’,再到‘十分嫌棄孩子’,最後到‘舍不得孩子走’這樣的階段性轉變才算完整。
寒假很快過去,封梓和封元都被喂圓了一些。氣色很好的封梓提著簡單的行李抱了抱辛華,「媽,你回去吧,外面冷,我走了!」
又模了模封元的腦袋,「元元在家听媽媽的話,好好學習,不要惹媽媽生氣!」
辛華一臉舍不得,封元鼓鼓臉,「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走吧,我會照顧好媽媽的!」
「兒子,你在外面不要舍不得花錢……」辛華看著大兒子開學要走了,嘴里的囑咐沒有停下過。看著封梓揮揮手進了火車站台,辛華也只能帶著封元在這邊目送人離開,最後還是封元惦記著哥哥的囑咐,沒有在外面站太久,陪著媽媽離開了火車站。
新學期一開始,已經磨合一學期的老師終于開始操練這些小崽子們了。
班主任面帶嫌棄的看著班里這一群明顯肉一圈的孩子,陰沉著臉,「第一次英語考試的成績出來了,你們來解釋一下假期只長肉不長分的原因!」
明顯假期玩月兌了的各位有點心虛的一致望天,在春節這種合家歡樂喜大普奔的節日里,誰還記得背單詞做英語卷子啊!
各科老師都已經準備好各種卷子來‘幫助’這群孩子找回放假之前的學習感覺,笑眯眯的作業帶著卷子讓封梓和羅江凱這兩個很久沒見的小情侶已經很久沒有聊過除考試和學習以外的話題了。
兩個星期之後,各科老師終于把重點放在了新內容上,封梓和羅江凱也終于找回他們‘正常的周六時間’了。
羅江凱有點心疼的模了模封梓的臉頰,「才養了點肉,這半個月一折騰就沒有了!」封梓身材瘦削,養點肉很難,過個年才屯了點肉才開學半個月就折騰沒了。
「你不要一臉很可惜的表情好嗎?」封梓有點不好意思的扭過臉,自己模了模,「沒有太瘦啊?還好啊!別人想要這種身材都沒有呢!」
羅江凱有點可惜的從後面抱住封梓的腰,「可是肉一點,抱起來很舒服!」
封梓手一抖,轉過臉對羅江凱笑眯眯,「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把辣椒放多了,你中午多喝點水吧!」你才肉一點抱起來舒服呢!
吃了飯,兩個人懶懶的坐在一起不想動彈,封梓躺在羅江凱的大腿上,模了模羅江凱硬邦邦的肚子,「你說你怎麼保持身材的?過年竟然一點也沒變胖!」
羅江凱玩封梓發絲的手一頓,眯了眯眼楮,「可能是我媽媽做飯的手藝,比較差。」
壞笑的模了模羅江凱的肚子,封梓笑的眼楮彎彎的,「那我把你養肥一點好了,這樣抱起來比較舒服!」
拍了拍調皮的封梓,羅江凱捏了捏封梓的鼻梁,「下周六去我家吧?去見見婆婆?」
「我那是去見丈母娘好嗎?媳婦兒~」封梓嘴上不示弱,頓了頓,「額,我去合適嗎?」
他肯定不敢在羅江凱的母親面前說,「嗨,我是你兒子的男朋友!」,去也只是以好朋友的身份去,只不過這種偷偷模模見家長的感覺很羞澀腫麼破?
羅江凱看著一咕嚕坐起來,有點緊張的封梓,樂的笑出來了,「一臉小媳婦兒樣,沒事的。」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平心而論,封梓這樣的人絕對是長輩最喜歡的那種,不說封梓和自己的關系,羅江凱覺得自己的母親可能分分鐘就想把封梓當做干兒子。
其實,邀請自己的好友去家里吃個飯,這是個很正常的事情!封梓這麼一安慰自己,就覺得理直氣壯許多。
為自己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還挑了一套和羅江凱風格完全不搭邊的衣服,力求做到‘羅江凱的好朋友’這一角色的標準。
終于等到周六,羅江凱到封梓這里接人的時候,一看到封梓的衣服就樂了。
羅江凱的衣服偏修身,偏暗色,當天的黑色大衣外還有一條細長的銀鏈子。而封梓為了避免和羅江凱穿情侶裝,可以選了淺色的白毛衣和灰色的外套,略高的鞋幫上恰好也有一條細鏈子,兩個人站在一起,即使顏色款式不同,但是從互補的角度看,簡直就更像情侶裝好嘛!
「我要不要再去換一件衣服!」封梓可不想讓羅江凱的母親現在發現兩個人的關系。
「不用了,挺好的!」羅江凱拉著人就走,讓封梓有點緊張,「哎,真的可以嗎?」
「可以。」
「萬一你媽媽看出點什麼怎麼辦啊?」封梓還是有點擔心。
羅江凱轉過臉,直直的看進封梓的眼楮里,「沒事,相信我。」
于是真的放心的封梓就開心的和羅江凱走了,甚至忘記他和羅江凱左手上戴的同款貓咪頭吉祥物還在晃晃悠悠的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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