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承影走出房門便听到揮劍的聲響,循聲而去,原來是嚴冰正在練功。
「恩公你醒了,昨晚睡得可好?」嚴冰見到承影,便走過去問道。
「很好。」承影回答。
嚴冰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靈動的大眼楮烏溜溜的轉了幾下,笑道︰「那日見恩公劍術高超,能不能為我指點一二。」
「嗯,嚴小姐請。」
嚴冰挽了一個劍花,一招一式的比劃起來,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和承影有多一些的相處時間,承影倒是看得認真,自從做了太子妃,他也時不時的幫著訓練府中侍衛,指點起來倒也中肯易懂,很是到位。嚴冰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臉上不知不覺的飛上兩片紅雲。
「恩公家住哪里?」練完功,嚴冰問道。
「帝都。」承影如是回答。
「那你出來這麼久,家中的,家中的妻子一定很掛念吧?」嚴冰低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沒有妻子。」
承影一句話說出來,讓嚴冰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她從小在土匪窩里長大,秉承的是喜歡就要自己動手去爭,如今知道他沒有妻子,便更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听嚴幫主說,嚴小姐沒有隨他在江湖上走動過?」承影不知嚴冰心中所想,開口問道。
「是,爹爹說我一個女孩子,不好整日里打打殺殺,所以雖然讓我習武,卻從不許我和他們一起下山。」嚴冰低下頭,低聲說,「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成了井底之蛙,不知外面的能人有多少,那天才會自以為是的帶著幾個兄弟去引敵上鉤,害得他們枉死……」
「嚴小姐不必自責。」承影嘴上這麼說著,心中暗道,「看來那日嚴洪山沒有說謊,嚴冰應該在江湖上沒有什麼仇家,而那些人就是要挑撥朝廷與江湖勢力的關系,選中她不過是個巧合。」
「嚴小姐那人被暗器所傷,可有見過它的樣子?」承影問。
「看不仔細,當時天黑,那毒針又細如牛毛。」嚴冰回憶說,「當時的空氣中,好像,好像飄來香味,像是……花香。」
「哦?什麼花香?」
「說不好,或許是……我的錯覺,畢竟山路上也有許多小野花的。」
「看來她並不知道梨花煙雨。」承影心想。
「恩公發現我時,聞到花香了麼?」嚴冰問。
「沒有。沒有發現特殊的香味。」承影肯定的回答,「或許是小姐的錯覺吧。」
「哦……」
「看樣子要下雨了。」承影抬頭看看天色說,「我們回去吧。」
「好。」嚴冰點頭道,起身和承影一起往回走。
走了一會兒,承影忽然說道︰「我有東西落在剛才坐過的地方了,嚴小姐,你先走吧,我回去找找。」
「什麼東西?我陪你一起找吧。」嚴冰說。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來。」承影說完便運起輕功向回跑去,嚴冰想跟去,又怕自己太過于黏著他會讓承影討厭,便決定還是听他的話先回房間。
另一邊,承影要回去,並非真的落下什麼東西,從剛剛他就隱約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著自己和嚴冰,那人的輕功很高,絕不是斬馬幫幫主的水平,這讓承影起了疑心,難道是要殺嚴冰的人也混入了斬馬幫麼。
幾個起伏,承影繞到那人身後,似是離弦的箭向他沖來,一個擒拿手扣上了那人的肩膀,卻沒想那人卻輕易的躲開了承影的攻擊,電光火石般的連出幾掌,竟是絲毫奈何不了對方。
「這人武功不在我之下。」承影心道,再定楮看了看那人的背影,竟是無比熟悉。
「凌?……」承影縱身跳到那人面前,果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朝思暮想,美得可以入畫的臉龐。
「你怎麼來斬馬幫了?」
「我不來,怎麼能看到你和那嚴冰打情罵俏的場面呢。」遇頌凌打開折扇慢悠悠的扇著,嘴角處依舊帶著那一抹優雅。
「我沒和她打情罵俏。」承影認真的說。
「神女有心,不知襄王是否有意?」遇頌凌輕搖折扇,狹長的鳳眸瞥向承影。
「你是說……嚴冰喜歡我?」承影皺眉問,「我怎麼沒看出來。」
「就你這榆木疙瘩似的腦袋,能看出什麼?」遇頌凌將折扇輕敲在承影的頭上。
「我不喜歡她。」承影一如往昔的平靜。
「哦?這麼肯定?」遇頌凌湊過去問。
「我喜歡誰,你不清楚?」承影白了遇頌凌一眼。
「這……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子,怎麼會清楚?」遇頌凌撇撇嘴,裝起了無辜。承影很喜歡遇頌凌的這個表情,因為那是在他面前才會有的表情。
「如果我說我喜歡嚴冰,你會殺了她麼?凌。」承影忽然笑著問道。
「不會。」遇頌凌肯定的回答,「殺了她,治標不治本,我又何苦費事。」
「哦?那標是什麼?本又是什麼?」承影問。
「嚴冰是標,殺了一個,還會出現許多個,防不勝防,而你就是本,就要將你牢牢套住,嚴冰也好,其他人也罷,統統都威脅不了我。」遇頌凌笑得得意。
「射人射馬,擒賊擒王。」承影淺笑,「凌,你可真是個深謀遠慮的老狐狸。」
「哈哈~~」遇頌凌笑著湊到承影耳邊說,「愛妃對我的稱贊真是越來越一針見血了。」
「我先帶你回我住的房間。」承影回到正題,「那個嚴洪山並沒有對我完全放心,我們不能在這里太久,免得引人注意。」
「好。」遇頌凌也收起了那不羈的笑容,隨承影回到了他的房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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