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雙雙陷在情深處,門外有人很不知趣的叩著門扉,君笑楞了楞,向著門處道了聲︰「誰?」
那人並未說話,君笑頓了片刻,又扶著我坐在一旁凳子上,便去開了門。『**言*情**』
听得君笑說︰「大夫,進來吧。」
原來是那位不愛說話的大夫啊,也難怪不出聲。
兩人的腳步聲響起,停在了我身前,那人楞了片刻,便不慌不忙的為我的眼換著藥,今次,那大夫還提筆開了副藥方,想是因為我被人下了毒的緣由吧,那大夫開了口,清清的聲音說著該注意的事項,也讓我不由的頓了一頓。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同思然差不多的面貌,他身上有著淡淡花香,他的聲音也是這般清清,就連他的人亦是,淡然中透著,似仙,便就是仙吧,也只有仙,方才有他那般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可讓我忘不了也疑惑的,便是那日的夢境,他對著我笑,那笑透著深深的嘲諷。
清衡,你現在過得如何呢,會不會,沒了我,你過得還好些呢?
清衡,我何時才能見到你,你走得太匆忙了,匆忙的來不急同我道別,匆忙的……讓我來不及道出心內的這許多話。
清衡,思然……我此生所欠你們的,又該拿什麼來償還?
這出神的一會兒功夫,屋內只余下了我和君笑,而那大夫,估計早前便走了吧。『**言*情**』
這眼楮好是不好,我已經不抱期望了,或許,我從一開始就未曾抱有期望,想想吧,都幾日了,眼里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連點其他的都沒有,我就算是抱了期望,也該生生破滅了,許是我太過心急了,這醫了也才幾日而已,任誰醫術再好,也不可能讓一雙失了明的眼這麼點時日內便重見光明。
「子卿,在想什麼呢?」君笑與我倒了杯茶,隨口問著。
接過茶抿了口,還在神游太虛的我月兌口就答,「眼楮。」待這話一出口,我方才後知後覺的現我說了些什麼。
君笑一楞,有些微惱,隨後又嘆了口氣︰「子卿還是信我不過。」
我忙說︰「沒沒沒,我只是在想啊,這眼楮何時能好。」
君笑了然,輕笑出聲︰「子卿莫心急,再要不了些時日也該好了。」
我點點頭,心內卻又些不明,為何自己不願見他生氣呢,似乎原來,也是這般……
同君笑在一處,我倒是規矩,畢竟他不同思然和清衡,所以不能拿來做比較,而我,每日除了在院子里走走外,也沒做其他,今日也同往日一般,喝過藥後,我倚在廊上,而君笑已經去了書院,許是屋內太過安靜,索性我便來了廊上,听听鳥鳴,聞聞花香再吹吹清風,倒也愜意。
有些疑惑,我都這許多時日未出現了,鳳吟居然還未憂心麼,連尋人的皇榜告示也不見上一封,莫不是這地兒太小,所以這皇榜告示的,還未張貼到此處?
一陣略顯匆急的腳步聲響起,像是君笑回來了,可仔細一听,也不是,那人停在了回廊這處,氣喘吁吁︰「王……這位公子,你可否見過先生?我家主子有急事找他。」
原是來找君笑的,不過這王公子,听起來好生別扭,我也未曾說過我姓什麼啊,許是這小廝將我認做了誰吧。
我道︰「君笑現在學堂。」復又將臉朝著院外,感受這溫暖的陽光。
半晌後也沒听見那小廝遠去的腳步聲,我有些疑惑,怎不見他去找君笑呢,莫非不著急了?
少頃,那小廝方才小聲問著,這樣子,像極了現下當身在王府的杏仁︰「公子,小人不知公子口中的學堂在何處,公子可否替小人將這書信教給先生?」
一封書信塞在了我的手中,我皺了皺眉,很是猶豫,若非我的眼看不見應下來也無礙,可……
唉,罷了,去便去吧,也只是送封書信而已,而又是急事,可別耽擱了,不過得讓這小廝一同前去,要不我可不知幾時才能走到了。
但听那小廝感激的話出口,合著匆急遠去的腳步聲,我皺起了一雙眉——
這可為難我了,我這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了,唉,只得一路走一路問了……
我將那封書信揣進了廣袖里,便起了身往學堂的方向行去,該是慶幸我也先見之明,先前同君笑去學堂的時候記住了大致路線和步子,要不我當真不敢保證這封信能被我送到哪兒去。
也該是慶幸,君笑的家離學堂不遠,走一小段路便是市集,市集的盡頭,便是學堂了,這不,沒多大會兒功夫,就听到了小販叫賣聲和行人說話聲。
更該慶幸,我的面算是較善的,而這小鎮里的人心,也是極好的,剛走了沒幾步,便有人上前搭話,說著說著,她竟為我帶了路,陪我一道去學堂找君笑,我當是欣喜萬分的,自然而然道了聲謝,便也讓這好心人攙扶了,如此一來,倒是免了走路不知何時會被磕著踫著的心憂了。
本是走得好好的,可不知為何,扶著我的那姑娘一哆嗦,附在我耳邊輕說了聲當心,便跑沒了影。
正當我疑惑時,便覺著有人圍在了我身邊,听得耳邊想起了一聲折扇打開的聲音,接著,便是很是熟悉的聲音。
「上回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打傷了本少爺,這回可沒那麼走運,不收拾得你服服帖帖,少爺我如何在此地立足。」
竟是那日被打的紈褲子弟,麻煩了——
想也未想,我便張口回了句︰「你如何在此地立足,與我何干。」
這話一出口,就听得折扇‘啪’的一聲合上了,那人語氣有些溫怒,竟說︰「還是學不乖啊。」
這什麼話——
那人話剛落,一根棍子帶了些風襲來,我堪堪閃躲著,卻被另一根棍子打上了右腳,這腳一軟,便直直跪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我楞了好些時候,待回神後,怒不可遏,我鳳子卿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般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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