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凜深刻地明白自己正處于發情期,不然怎麼可能對著顧優都能硬?
這段時間他們只要湊在一起,幾乎沒有不擦槍走火的時候,只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而已。都是男人,彼此眼楮里的欲、火都再熟悉不過,這種時候鄢凜懶得跟他矯情,只是捏著人的脖子湊過去很下流地問︰「真不怕被、操得散架了?」
顧優對此的回應是直接撕開了他的襯衫,扣子跟著崩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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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和許言都躺在重癥監護室里,那天這家私人醫院同時迎來兩個受了嚴重槍傷的人,院長早就被驚動,雖然兩人身份都不低,但就因為是這樣,才讓他們更加膽寒。這件事終究是壓了下來,宋繁是家里獨子,他出了事宋家當然不能輕易算了,但這件事主要責任在他,而且他做的時候因為過于倉促,首尾雖然處理得還算干淨,終究被許言那位手腕高超的哥哥許恪拿捏住了把柄,人證物證樣樣齊全,許言在那種情況下完全屬于正當防衛。更何況,傷得更重的是許言,許家的人都很識時務,不欲和宋家拼得魚死網破。
畢竟兩家孩子都這樣了,誰對誰錯已經沒那麼重要,尤其是發生這種事的原因,兩家父母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是頭一次覺得原來情殺不是傳說中的事啊,他們這種冷血動物竟然還生出了情種。
宋繁和鄢凜都是提前接手了家族事業的,範冬離近一年來忙得連放松的時間都沒有,他從沒有硝煙的戰爭里走出來,才剛歇口氣,又被嚇得心驚肉跳,喬明明一直是煩心事最少的,他早早拿了一份屬于自己的不多不少的東西,放棄了繼承權,在幾位朋友的扶持下有了完完全全打上他標簽的事業,只是現在,他特別難受。
喬明明和範冬離站在醫院走廊的過道上對峙,他們所位的樓層很高,醫院設施都是頂級,落地窗外的天空蔚藍澄澈,從雲縫間照射出來的光線清朗,潔淨地板上倒映出他們的影子,被陽光拉得極長。
他們身高相仿,這一刻連散發出來的氣勢都是不相上下。
他們為發生了這種事要不要通知鄢凜而產生了分歧,範冬離堅持必須通知,萬一宋繁真的有什麼不測,不能讓他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喬明明則認為他在扯淡,明顯宋繁狀況已經開始穩定,那一槍打中的不是心髒,是肺部,手術由心外科的超一流專家操刀,十分成功,反而是許言的情況還很危急。他覺得範冬離為了宋繁已經開始變得不講原則,雖然關心則亂,但他也表明過自己再不管這些感情的閑事,但他現在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甚至為了這個對他擺臉色,于是喬明明很生氣,一向對著範冬離總是嬉笑的他頭一次真的冷了臉。
「範冬離,你敢打電話給凜兒,我們之間朋友再沒得做。」
「你以為我不通知他,李理就不會說了?」
喬明明淡淡道︰「李理知道怎麼做對他來說才是最好,她不會,更何況我也打過招呼了。」
範冬離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撥號,他能背出鄢凜的私人號碼,手機上也存了,但他現在就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在按,電話很快就通了,結束通話後他看向對面的喬明明。
喬明明還是很冷靜,他盯著範冬離的目光說不上來是什麼意味,就這麼沉默著,突然他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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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萊甫一回到莊園就希望能多和哥哥相處,但沒想到的是顧優不僅對他很冷淡,她回來的第一天晚上都沒能陪她吃飯,後面兩天甚至連面都沒有露。即便他答應過她會在他的生日宴上為她彈一次鋼琴,她也始終高興不起來,本來就是從來沒有擁有過的人,也談不上失去,但這次,對方好像是真真正正地要完全離開她的世界了。
這麼一想就十分不開心,掩飾得再好也不免會泄露出一絲異樣,更何況顧母是那種心細如發的人,她當然能猜出來顧優和鄢凜在做什麼,甚至能得出他在這個時候這麼做的理由,不過終歸也是在心里把兒子罵了好幾遍,太不能自持,顧萊在這里都這麼不知收斂。
顧萊生日宴那天的晚上,整個莊園里燈火輝煌,賓客如雲,鄢凜和顧優已經換完衣服,顧優正一臉專注地給他整理袖口,連扣袖扣這種事都由他代勞。
好吧,其實鄢凜身上大部分衣服都還是他親自給他穿上去的。
做完這些,顧優傾身抱住鄢凜的腰,微微蹭著他的臉,輕笑︰「鄢先生,你今晚真迷人。」
鄢凜的目光順著他光潔的額頭一路往下,看著他優美的頸項沒入衣領,衣領順便也掩蓋了上面曖昧的紅痕,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挑開他的領結,然後是衣扣,很快就又把人剝得衣衫不整。
顧優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指尖送進嘴里含著。
鄢凜挑逗了一會兒他的舌尖,然後收回手,拿手帕擦著,顧優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湊過去在他唇角吻了一會兒,含混著說︰「離宴會開始只有二十分鐘了。」
鄢凜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接著又朝自己的腿指了指,意思不言而喻。
顧優走過去坐在他腿上,鄢凜的手順著西裝下擺探進去,說︰「可我覺得我能讓你出來一次呢……」
顧優眼神動了動,然後也開始扒鄢凜的衣服,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見到上面的名字,鄢凜挑眉,然後接了起來,顧優也看到了,不過手里的動作沒停,甚至還故意在他的喉結上舌忝了一下。
鄢凜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電話時間也很短,但掛掉後臉色就沉了下來,沉得讓人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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