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三人便已離開了碧潭,但此時還是隱約能傳來陣陣打斗怒喝聲。
陸童鳴沉著臉走在最前方,秋銘卻是緊鎖眉頭也不知在想什麼的跟在最後。
半晌,三人便不知不解走到了一處山谷旁。順勢一望,山谷中間留有一小道,小道幽仄狹長,橫亙在峽谷中央,陡峭地延伸至山谷另一頭。
三人稍一猶豫,往山谷走去。
‘‘大哥,剛才在碧潭時那位紅衣女子是什麼人,手段真是殘忍至極。’’此時漸漸走入谷內的秋銘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山谷內充滿了淡淡的腐腥味,顯得並不好聞。
‘‘若是為兄猜測沒錯,此女名叫凌藍,江湖人稱‘血蝴蝶’必是她。’’陸童鳴並未轉過身來,往前一邊走一邊道。
‘‘凌藍,血蝴蝶。’’秋銘模了模鼻子,有些不解道。
‘‘二弟,三妹,我們在此地先歇一會再趕路。’’陸童鳴伸手指著左側不遠處一塊光滑程亮的石板道。
‘‘也好’’顧韻兒揉了揉酸澀的雙腿,應允道。
此時秋銘早已掩飾不住心頭的疑惑,繼續問道‘‘這女子看來是江湖人士,出手極快極毒。定當不會是無名之輩。’’
‘‘二弟說的沒錯,相傳方才那位血蝴蝶是來自于江湖上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這個殺手組織人數並不多,但是個個都是由女子組成,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些女子,這些人不但長的妖艷,且神通廣大。往往在呼吸間奪人性命。’’陸童鳴抬起頭顱,靜靜地道。
‘‘女人的組織?那也太了不起了,方才那紅衣女子看起來仿似並不大’’秋銘追問一句。
‘‘沒錯,這些人資質極好,而且從小就是孤兒。然而傳聞只要被這個組織看中的,不是孤兒也會成為孤兒。這都是听師傅說的。’’陸童鳴沉吟一下道。
‘‘原來是這樣,也不知這等江湖人士為何來參加幽冥試煉。對于我等平明百姓之人來說,簡直是個夢魘。’’秋銘攤開雙手,嘆氣道。
‘‘沒錯,這些人是危險,我們還是盡量少招惹。’’顧韻兒拍了拍從潭里留下的污漬,一旁插嘴道。
‘‘若是此次能夠入了三大宗門,定將苦修。’’秋銘攢緊拳頭,心中早已急不可耐。
三人沉默了片刻,便繼續上路。
驀然間,兩旁懸崖峭壁滾滾而來,原先平滑地斷垣上此刻長滿了半人來高的野草,而越往里走約是幽深陰暗,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此地僻靜清幽,會不會有玉篆呢。’’秋銘心中一動,振奮地對其余二人說道。
陸童鳴手中怪杈輕輕晃動一番,點了點頭‘‘二哥說的不錯。如此漫無目的,此地倒是真不好說。三妹,我們三人分散開來,到處找找。’’
‘‘沒錯,若是有動靜,大呼一聲即可。我們便會和。’’秋銘灑然道。
說著,三人便開始兀自往峽谷內仔細搜索起來。
秋銘徑直往前搜查而去,見陸顧二人則分居左右兩側查探起來。
‘‘剛來這時,這山谷看似不深。走了也有半個時辰了,這條小道還是沒有通向頭。也不知這峽谷通向何處。’’秋銘漫不經心地自語道。
此時,峽谷內安靜異常,猛地一陣陰風不知從何處刮起,帶起滿地荼蘼鋪墊著小道,走在上面‘沙沙’聲響起,在寂靜的山谷里縈繞不絕。
而秋銘一邊輕挪腳步,一邊小心翼翼般地向前,雙目更是生怕錯過任何地方,來回不停的掃視著。
這般慢騰騰的走了幾步後,秋銘雙目余光不經意間往前放小道一瞄,頓時嚇了一跳,面色微燙。原來前方小道上不知何時驀然出現一穿戴怪異之人,由于躺在小道上背對著秋銘,並看不清面目。但是,這人卻如一條長蛇般,身軀呈詭異的彎曲狀,並且一動也不動。
秋銘不敢確定來者何人,雙目一眯後,趕忙悄然一退身,原處而回。
‘‘二弟,你怎麼回來了。’’正被往這邊走來的陸童鳴撞上,同時不解的問道。
‘‘三妹呢,前方小道上有一人,一直背躺著原地不動,我們過去看看。’’秋銘趕緊往小道上瞧了一眼,壓低聲道。
‘‘我去叫上三妹,一起過去看看。’’陸童鳴眉頭微微一跳道。
片刻,三人便聚到了一塊,秋銘往小道輕輕一指,接著三人便蠱動身子往前漸漸探去。
三人腳步輕盈,互相交換眼神後,隨即四處胡亂瞄著,只要一有不正常,便打算逃走。
幾百步的距離硬是被三人走了一頓飯功夫,即便如此小心之下,心中還是忍不住怦怦直跳。漸漸的,小道上的人總算映入了三人亂眸。
秋銘沉著聲,大吼一句‘‘前面何人,鬼鬼祟祟躺在地上有何目的。’’
片刻,山谷里傳來一聲回音,連綿不絕的在山谷內游蕩著。
秋銘心中驚訝無比,朝陸顧二人一打眼色,繼續向前探去。
正在這時,陸童渾身倏地的一個抖動,望著地上人,正色道‘‘二弟,三妹,地上的人恐怕早已成了一具尸體,我們上前看看。’’
‘‘哦!’’
秋銘心中疑惑,盯著陸童鳴想明白個究竟。
‘‘二弟可有注意,從我們一靠近這邊,此時便是一直保持著同樣姿勢趴在地上沒有動過,這難道不奇怪嗎?就算此人有何目的,我們如此接近了,也做不到連呼吸聲都沒有’’陸童鳴噗哧一聲,望著顧韻兒仍一臉緊張的小巧臉笑出聲來。
顧韻兒撅著嘴,正準備說什麼,突然單手忽地朝一方向指去‘‘你們快看,那人身旁是什麼。’’
聞到此聲秋銘有些意外,雙眼一啄,當即吃驚道‘‘大哥快看那處殘垣’’
陸童鳴也是一驚,只見在離那人躺著的頭頂處,此時赫然落下細細的灰塵,如沙漏般傾瀉而下。
‘‘小心,上面有人。’’陸童鳴忽然大吼一聲,便拉著秋銘,顧韻兒急往後退去。
不消多時,三人已退出老遠,重新站定地往前看去。
此時就在剛才三人站立地方,早已被一團團詭異般的輕紗籠罩,緊接著模糊間一個身影敏捷的向上攀爬而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三人眼中。而輕灰的流出處此赫然出現一個能通一人的大口子,直通谷頂。
秋銘面色有些不好看,看來先來之前便早已有人在此蹲守了,說不定地上那人便是剛才隱匿之人擊殺。
‘‘但是為何那人起先不走,而當我們三人到來時草匆忙離去。難道當時想讓我走近再對我進行劫殺不成。’’秋銘瞳孔微微一縮,猜測道。
‘‘走,過去看看。’’秋銘沉聲招呼道。
三人同時一點頭,剛才的詭異的身影讓他們倍加小心起來。
片刻後,三人便在尸體旁觀察起來。由于尸體背向上,根本看不清其人面目。
陸童鳴輕咳了一咳,示意秋銘退後,接著右手猛地朝尸上罩去,輕輕一摞。這人面目便了然起來。
死者是一位中年男子,即使死去臉上仍泛著點點紅光,一副安詳的樣子。顯然死前並未有過劇烈激斗,從穿戴來看一派江湖人士的樣子,頭上一頂烏紗帽頂的猛高。其余看起來並未有何奇特之處。唯一顯眼的是腰間別著的那把三尺來長的彎刀,程亮亮的。
‘‘大哥,尸體還是熱的。此人看來死去不久。看來方才離去那個身影多半是凶手了’’此時秋銘在尸體上輕微地觸模道。
陸童鳴蹲著身,手上不知何時捻著一些粉末狀物來回搓著。隨即往鼻間湊去,低聲說道‘‘竟是碧羅香,竟有人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手法。難怪尸體上並未出現傷口’’
說完,陸童鳴倏地站起身來,對秋銘說道‘‘碧羅香產自北城大陸。此迷煙是從一種叫做黯花蕊的黑色植物上花瓣中提煉而出,卻是珍稀異常。是江湖上一種赫赫有名的劇毒之物,但只是這樣倒是不覺為奇。這碧羅香不但是一種劇毒,更是一中迷煙。無色無味,只是成粉末狀,用過一次後便形同塵埃,沒有任何威脅。只有一些大人物才能偶爾得到,此人能夠如此大手大腳般使用,看來此人在江湖上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此一來,此人被我等撞破,便匆忙離去。日後定不會輕易罷手。但是為何擊殺這人。’’秋銘雙眸掠過一絲不解,不明所以的說道。
‘‘大哥,二哥。你們看,這人帽中鼓鼓的,似乎有些東西。’’一旁一直蹙著眉頭不說話的顧韻兒突然驚訝道。
二人听完同時往尸體上望去,顧韻兒說的沒錯,此時死者一手握著彎刀,而另一只手卻是有些彎曲,即使死去也是有意無意的指著頭上的烏帽。
帽子並不大,卻是緊緊包裹在頭上。
‘‘看來剛才離去之人定是劫殺了此人。卻並未找到想找的東西。而又被我們撞到,慌忙之下使出了劇毒想將我們一同消滅。’’秋銘哼了一聲,猜測道。
‘‘而見我們避開了**,趁我們尚未反應過來,便慌不擇路了。’’陸童鳴指著頭頂偌大的洞口,輕笑道。
如此一來,三人當即互望一眼,仿佛想到了甚麼。眼中不約而同閃過一絲炙熱,接著秋銘便雙手微顫,往帽中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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