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追魂鏢在此處完全施展不開來,你看那小子,往深處逃竄了。’’黃姓男子雙眼眯縫,轉過頭對鷹鼻男子說道。腳下動作卻是不慢,一個閃身間便已經向前縱越了幾丈之距。
鷹鼻男子臉色也是沉的要滴出水來,厲聲道‘‘黃兄,這小子還真是滑溜。看來先前就沒有交出玉篆的想法,我們還真是小看了這小子,年紀輕輕,心思倒是陰沉。’’
黃姓男子猛地甩開擋在身前的一棵斷枝,不耐道‘‘我們已經追了幾個時辰,如此一來,也不是辦法。我們倒是想個法子。’’
鷹鼻男子腳下在地上輕踮著,點頭道‘‘此處怪樹叢生,路徑錯雜,也不好施展輕功。黃兄倒是注意著,可別把這小子跟丟了。’’
兩人一邊往前連忙追趕,一邊你一搭我一搭的談論著,到嘴的肉想在眼皮底下溜走,二人絕對是不甘心。
而秋銘卻是偶爾回頭望望身後二人,心中不禁嘀咕‘‘若不是靠著峽谷地勢取巧,恐怕早已被身後二人追趕上。這樣下去,遲早還是會被追上。該如何是好。’’
雖然秋銘早年在林中生活多年,對于眼前崎嶇的道路如履平地,但是後面二人仿似速度也並不慢,雖然不至于被追上,但也難以將其甩掉。
幾個時辰下來,秋銘也大感吃不消,喘著粗氣,額上不禁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也就正在這時,前方的峽谷上空不知從哪猛地冒出一片白茫茫大霧,霧氣竟如噴泉般一股腦沖天而起,不到幾個呼吸間,接著便瞬息間蔓延開來。奇怪的是白霧只是一個騰挪,便爭先恐後地朝著前方一個路口狂灌而入,仿佛被人一口氣吸走了似的,轉眼間便聚攏其中。
片刻後,直到白霧消散,一條三岔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眼前。
秋銘自然注意到了此幕,心中微驚訝的同時,雙眼狂閃片刻,一咬牙,便毫不猶豫迅速奔去。
身後二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剛才一幕,但也只是稍微一愣後,便繼續追蹤秋銘了。如今見秋銘往三岔口跑去,哪還能不知曉其想法,當即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黃兄,快看,前方出現了分岔口。別讓這小子給溜走了。’’鷹鼻男子眼中厲色閃過,在一旁提醒道。
黃姓男子並不回答,楞頭往前追去。
此時秋銘已身處在分岔口,眼皮一個跳動,來不及多想眼前突然出現的三條道路,一個閃身便向中間一條小道逃去。
‘‘黃兄,那小子往那邊逃去了。快跟上。’’秋銘剛走一瞬,鷹鼻男子便緊隨而來。
眼前三條岔路前方都是薄霧冥冥,肉眼看去,只能瞧見白茫茫一片,其他根本不能窺探分毫。
而秋銘之所以往中間小道竄去,完全是此道看似依然地勢坑窪,亂石滾路,雜亂不堪。這般一來,才能有更大的機會逃出追趕。而後面二人緊追不舍,秋銘來不及思考之下,毅然狂竄而去。
而就在秋銘剛踏入此道,便渾身一個哆嗦。緊接著身前一陣怪風撲面而來,直吹的秋銘直呼如墜冰窟。眼前片片白霧也是劇烈翻滾起來,白霧一近身,便一股腦中分而開。這倒好,最讓秋銘頭疼的是眼前不再是先前的縈確小道,地上除了偶爾幾棵雜草被風吹的東倒西歪外,其他並沒有任何遮擋之物。
秋銘心中暗暗叫苦,如此一來,不消片刻,定會被追上。
‘‘黃兄,這是什麼鬼地方,寒冷的緊。’’鷹鼻男子一個寒顫,不免忿忿道。
‘‘只要抓到這小子就能得到玉篆,加入三宗,從此開啟修真大道。這點寒氣算什麼。’’黃姓男人不以為然繼續道‘‘這小子能讓我等追趕如此之久,也是地勢有利而已。如今此處寬闊無垠,正好你我追趕。只需片刻,我們便能將他生擒,哼,這小子戲耍我等多時,待會有他好看。’’黃姓男子郁悶之極,臉上也是青一陣紅一陣。
‘‘小子,如今我看你能逃道哪里,待會我定將你碎尸萬段。’’黃姓男子眉目一展,怒斥道。
秋銘猛地回頭一望,心中頓時一驚。此時身後二人離自己只有幾十丈之距,不但如此,二人速度看似比起先前竟快了幾倍不止,如此一來,恐怕幾個呼吸間便會被趕上。
秋銘心如閃電,雙眉頓時擰成疙瘩。
‘‘小子,現在若是束手就擒,我們倒是能留下你全尸。說不定一不小心還能將你安葬在此,你看如何,哈哈……’’鷹鼻男子滿臉譏笑道。
秋銘一陣大汗,腳下虎虎生風。不敢有絲毫停滯,咬緊牙關繼續逃竄。
正在這時,前方一聲淒慘的嚎叫聲傳來,仿佛是什麼野獸受到了致命攻擊時所發出的聲音。
驀然一個黑漆漆的山洞猛然一現,秋銘一瞥之下,洞口看起來並不大,四周散落著幾塊張開大嘴的骷髏倒是讓秋銘心中一驚,顯然骷髏主人臨死之前必定受過驚嚇。
即使這樣,如今身後二人緊逼而上,也不容秋銘多想,一咬牙後,便一竄而入。
‘‘小子,站住’’黃姓男子心中大急,疾呼一聲。與此同時手中一串追魂鏢應聲而起,只往秋銘後腦勺飛去。
黃姓男子當然也听到了剛才一聲不知是何物的怒吼聲,雖然不至于害怕,但如今見秋銘往洞內躲去,而洞內黑漆漆一片,毫無亮點可言,自然是想徒生變故。故在秋銘進洞之前,便打算置其與死地。
秋銘自然明白就算進入洞內必定也是險情萬千,但若被身後二人抓住恐怕再無生還機會,稍一權衡下,便竄入洞。
幾乎同一時間,身後一陣涼颼颼的冷風直往後背襲來,緊接著一陣破空聲轉瞬即
‘‘呀!’’
秋銘倒吸一口涼氣,當即心一橫,一個躬身抓起倒在地上的白骨往身前擋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白骨剛立在身前,鐵鏢‘‘ ’’的一聲迎頭撞上,嘶嘶的刺耳聲忽地響起。
就在秋銘雙目狂閃時,詭異的事出現了。
鐵鏢稍一踫上白骨,只是懸在白骨之上急速的翻滾打著圈,竟再也毫無寸進。而幾圈過後,白骨看起來毫無損壞,連一絲痕跡都尚未留下,鐵鏢竟是‘‘啪’’的一下從半空如廢鐵一般直掉而下。
見此一幕,不但秋銘大驚,望著眼前被鐵鏢撞上之處竟然有絲絲寒光映射,仿佛被打磨光鮮一般。
而黃姓男子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睜大眼楮,硬是楞了半晌。‘‘這,這怎麼回事,別說人骨了,我這追魂鏢就算是生鐵也是照削不誤。此番竟然連在白骨上的痕跡都未能留下。
剛一說完,黃姓青年回頭望向也是滿臉陰沉鷹鼻男子,輕呼一口氣,便往洞口望去。
‘‘小子,站住’’先前一愣不要緊,這一看卻讓黃姓男子暴跳如雷。
起先趁二人愣神間,秋銘便瞅準機會,再無絲毫僥幸心理的往洞內竄去。
‘‘黃兄,莫急。這小子進入洞內還不是自尋死路。如今他已成了甕中之鱉。’’鷹鼻男子模了模鼻子,竟不怒反笑道。
‘‘哼,若正如你所說,倒是好,鷹兄難道沒看到洞口旁那幾具尸骨嗎?這幽冥之地是三宗為了懲罰叛徒而建造。而追魂鏢的威力鷹兄想必也清楚,踫上白骨竟然不能磨損絲毫,這難道不奇怪麼?’’黃姓男子雙眼眯了眯,略帶嘲諷地說道。
‘‘那依黃兄所見,這幾具尸骨定是修士留下。如此一來便有些棘手了。’’鷹鼻男子雖然有些不悅,但經過黃姓青年一提醒,倒是恍然大悟道。
‘‘如今也沒有退路可言了。就算不是為了玉篆,也非抓到這小子不可。否則若是傳揚出去,你我二人還有何面目見人。’’黃姓男子憤憤道。
就在洞外二人言語間,秋銘早已進入了洞內。
洞口果然如先前所見一般並不大,僅容一人通過。只是洞壁陰暗潮濕,而腳下卻是淤泥纏繞,稍不小心便可能滑倒。
秋銘也是極其小心的慢慢往前行著,心中警惕卻是提到了最高點。
就在幾個呼吸間,洞口越顯得寬敞起來。緊接著石壁上慢慢出現了一個個碗口大小的漏洞。
由于光線陰暗,秋銘即使睜大眼楮也看不清漏洞內有何物。如此一來,也只能悶著頭往前走去。
但是隧洞顯得並不長,一時半刻便到了盡頭。此時秋銘才停下腳步,靜靜傾听身後的動靜。
‘‘此二人也算是陰魂不散,也不知是否追蹤進來。’’秋銘心中暗語道。
‘‘黃兄,此地如此陰暗,不會有何猛獸棲息在此吧。’’鷹鼻男子一邊說道,一邊放慢了腳步。
‘‘哼,就算有何猛獸,你我難道還能怕不成。只要抓住那小子,得到玉篆,我們便找個地方隱蔽起來,待幽冥之門開啟出去即可,如今到了這份上,鷹兄不會打算就此退縮吧。’’黃姓男子仿佛早就看穿了鷹鼻男子內心的躊躇,語氣有些不善。
‘‘黃兄說笑了,這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洞是一定要進的,小心便可。’’鷹鼻男子當即一笑,打著哈哈說道。
由于洞內陰暗,並不能看清二人此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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