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生的狀況,劉父劉母嗓子都啞了,只能用手勢表達意思,想跟景如畫嗦幾句都有心無力。
景如畫簡直得清淨,她听著門鈴不停的響,住在樓上樓下的鄰居帶著物業來指責劉父劉母半夜擾民的行為。
她偷听他們對劉母的稱呼,原來劉母曾經是老師,所以英語才說得那麼順。罵兒媳婦是「碧奇」,那她兒子不就是嫖`客?
待那些人走後,景如畫挺著枕頭肚子走到客廳,指著牆上的鐘說︰「都11點了呢,早上吃得早餐都快消化完了。」
劉母咳了幾聲,小聲說︰「我們9點才吃早餐,12點再吃也不遲。」
景如畫慢悠悠地走到沙前坐下道︰「我現在是一人吃兩人份,我是飽了,餓得卻是肚子里的孩子。」
「我馬上去做。」劉母又對劉父說︰「你去藥店買點治喉嚨的藥。」
景如畫馬上阻止︰「我一點藥味都不能聞,一聞就吐。」
劉母解釋道︰「就是金嗓子喉寶那種含糖,不是藥,沒有藥味的。」
「在藥店里買得東西不是藥,難道是肉嗎?嗓子疼才多大個事,比孕婦還要金貴?」
劉母臉色變了變,但為了未來的孫子她忍下了,轉身走進廚房開火做飯。
劉父還有點不太適應景如畫的說話,昨天進門時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處處折騰人呢?
再說他們還是全安的父母,她一點顧及都沒有,到時候就不擔心生下孩子後全安不娶她?
「小畫說得對,的確是孕婦為大,要是孩子有什麼閃失,全安得怪是我們沒照顧好你。」劉父走到沙旁說完一整句,感覺喉嚨都粘在一起了。
「是呢,安安昨晚在外地給我打電話說了,要是我在這里過得不開心,他就給我買套房子搬去
住。我說要獨院的,他還說沒問題呢,只要我開心就好。」
劉父琢磨她說得房子是獨院的,那就是別墅,全安以前對蔡洋都沒這麼大方。看來她肚子里懷得真是個兒子是個寶,把他兒子都迷成這樣了。不過現在還不能讓兒子隨便就花那麼大一筆錢,一切都得等孩子出生了再說。
劉父去飲水機前接水,加熱燈滅著,加冷燈卻亮著,並且加熱水龍頭不知道誰給扳斷了……
他只好接一杯冰水,只喝了一口他的臉就皺成了一團,漲的喉嚨經過冰水的路過,說不出的滋味。
劉父還是放下了杯子,干咳了幾聲轉身笑嘻嘻的跟如畫說︰「哪能讓你一個人出去住呢,你的要求盡管跟我和你伯母提。」
「你們都是老人,不能麻煩你們的。城北市郊有一家張記包子鋪,買兩個包子回來吃吧。」景如
畫懶洋洋的靠著沙,她看著劉父表情急轉而變,心想折磨人不是老人的專利。
劉父勸說︰「外面的肉不是什麼好肉,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景如畫輕飄飄地看了劉父一眼︰「冰箱里的豬肉是你跟伯母自己養豬所得的嗎?一樣都是市場上買得,分什麼外面里面。」
劉父咬牙說︰「……我去買。」
她看著電視敷衍的嗯了一聲。
劉母做完飯把菜一盤盤從廚房端出來放在餐桌上,沒見到劉父,便問坐在沙上的景如畫︰「你伯父去哪了?」
「他說城北的張記包子鋪的包子好吃,坐著沒事就去買了。」
劉母正在擺碗筷的手一用力,碗被重重放在了桌上,「飯都做好了,他還去買包子干什麼!」
景如畫手托著肚子上的枕頭站起來,走到餐桌前看到一桌子的菜,笑著說︰「您一個人吃,也做這麼多菜啊。」
劉母本來喉嚨就不舒服,听她這麼一說頓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小聲重復︰「你不吃?」
景如畫指著牆上的鐘道︰「我9點才吃早餐,現在12點都沒到怎麼吃得下。」
劉母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她用力把筷子拍在桌上,因為嗓子是啞得起火來也沒多大的氣勢。
劉母說︰「你既然不吃又催我去做什麼?」
「我沒催你去做啊,我是說早餐快消化完了,但到現在還沒消化完啊。」
劉母︰「……」
景如畫火上澆油︰「人老了,記性差,理解能力也不行喲。」
劉母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瞪著眼楮問︰「你剛剛說什麼?」
「沒說什麼。」景如畫轉身假裝要走,手被劉母抓住,她暗爽機會來了。
劉母兩只眼楮在冒火,昨晚沒睡好,喉嚨又壞了,被左鄰右舍投訴,還被耍著做飯,種種不順全積在一塊了。
劉母說︰「你別以為我沒听到!你說我老了……」
景如畫打斷她,在心里估量了一下用力大小,用不會把她推到地上的力邊掙扎邊回道︰「一臉的褶子以做漁網了,你沒老才18歲嗎?練了返老還童功喲。」
「我……你……」劉母氣得老毛病犯了伸手要打人,景如畫猛一推,劉母往後倒退幾步撞著牆。
以前劉母罵蔡洋的時候,蔡洋不僅不敢還嘴,她打蔡洋幾下是家常便飯,還手是從來沒有的事,
更別說推她了。只是沒想到,兒子領回來的這個女人這麼不服管,懷孕肚子那麼大動作還那麼靈
活迅速,推打都讓她措手不及。
景如畫手在剛剛被劉母握住的手腕又握著轉了幾下,再一個個盤子模著試溫度。
她拿起一盤溫度比較高的青椒肉絲澆在自己身上,再把溫度較低的那盤青菜轉手澆到劉母身上。
「啊……你在干什麼?」劉母跳著要躲,因為反應慢了還是被澆了一身。
景如畫又把青椒炒蛋澆到劉母身上,說著︰「最毒婦人心啊,安安你媽就是這麼虐待我的,安安我好憐啊。」
「誰誰誰?你給我住手!」劉母要沖過來,景如畫手上換成了湯匙,舀著一勺勺昨晚沒喝完的雞湯澆到劉母腳邊。
「安安啊,你媽好狠,我說吃不下她就強制灌我吃,為了我們的孩子你要給我做主啊。」
一個雞爪落在劉母鞋上,劉母低頭看著腳上的鞋,憋了半天的髒話終于出口了︰「爛女人,你娘的屁犯`賤欠打是不是?」
景如畫馬上把手揣進兜里,轉身退後站到桌子的另一邊才拿出早已調到錄音功能的手機。
景如畫用憐的聲音說︰「伯母,不要罵我,不要打我,我怕……」
劉母見她態度軟了,氣勢漲起來了,嘶啞大聲喊道︰「我罵不死你這個賤`人,想不挨打,過來跟我磕頭認錯!」
景如畫听後在想以前蔡洋是過得日子,豈止是逼瘋,還能逼死!
「我現在肚子大跪不下去,生完孩子再給你磕響頭好不好?」她按了暫停保存好錄音,把手機放回褲兜後一下挺起腰來。
「你只是你兒子一個人的媽,不是所有人的媽。想要我跪你?別腦袋想偏了得個殘疾。」
「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時代過去了,你兒子只听我的。以後還是乖乖服侍我,不然死了都沒人給你送終。」景如畫又倒了一些菜到褲子上,在劉母撲上來前開門跑了出去。
小區下面來來去去那麼多人,景如畫一身狼藉地等在保安室窗外,劉母為了面子就沒追過來。
劉父買包子歸來,景如畫邊吃包子邊傷心哭訴還說不住這了。
劉父了解一點如畫說話是有點帶攻擊性,又知道老婆有打人的習慣,鑒于如畫懷著他孫子,他就站在如畫這邊了。
他好說歹說也勸不回景如畫要走的心,于是答應為她出氣她才點頭留下來。
劉父領著景如畫回家,劉母已經洗了澡換了干淨的衣服在看電視,她看到景如畫又要沖上來。
景如畫「害怕」地躲在劉父身後,劉父伸手擋著劉母,已經在路上吃了喉糖嗓子稍微好一些了。
劉父板著臉罵道︰「你沖什麼沖,撞著孫子怎麼辦?」
劉母說︰「你放心,我只抽她的臉不會傷著肚子的!」
景如畫氣得要走,劉父一只手拉住她,另一只手抬起來巴掌甩在了劉母臉上。
「你以後再敢動小畫一下,我就動你十下!」
景如畫瞥了一眼劉父,為了孫子連老婆都打,果然都是狠人。
「你要是讓我的孫子有什麼三長兩短,看我不修理你!」劉父推開劉母護著景如畫進去,溫聲說包子要是沒吃飽他再給她下面條。
景如畫扁著嘴說想喝粥,劉父轉身對著劉母吼道︰「去熬粥!」
劉母瞪著景如畫恨不得吃了她,劉父轉身把劉母往廚房里推。
劉父是背對著景如畫,他沒有看到景如畫的動作,她譏諷笑著豎起大拇指180度旋轉往下動了幾下,劉母卻看到了。
景如畫沒吃粥,她確定里面沒有毒藥也會有劉母的口水。
她把錄音給了陳默今和劉全安,陳默今直接打電話過來她又說了後續,陳默今才放心並要她早去早回。
劉全安則跟她說抱歉,還說他媽給他打電話告狀了,他一句都沒理。
景如畫不想在劉家多費時間,決定快速解決了。
不管劉父以前是否虐待過蔡洋,他都是有重男輕女的觀念,于是景如畫還是把劉全安叫了回來。
劉全安和劉父在客廳里聊天,景如畫在劉母拖地的時候把水倒在了地上,劉母沒做聲,劉全安飆了。
「媽,你這個時候拖地是吃飽了撐著嗎?」
景如畫嘖嘖兩聲在旁邊添火︰「你媽是想讓我摔跤把孩子摔沒了,她恨著我呢。」
兒子和他的女人這麼說話,兩個老人都愣了,以前全安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即使他跟他媽吵蔡洋也會在旁邊勸,而不是像如畫這樣。
「你也是,我錢都在你那,你自己去買套房子再請保姆照顧你,你偏偏要來這受罪。我爸媽腿腳不利索了,他們磕磕踫踫的摔癱瘓了不要緊,千萬別把你摔疼了,你再來跟我哭鼻子。」
景如畫在心里給劉全安豎起拇指,也給自己豎起拇指,台詞都是她想的呢。
你們讓蔡洋瘋心,我就讓你們寒心,看看養兒子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