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張裕葡萄酒專櫃前,張富貴在一瓶一百多和一瓶兩百多的價錢上左右糾結,不知道買哪瓶。
趙辛手指著另外一瓶︰「那瓶只要六十八,你買那瓶好了,還節約一百多塊。」
張富貴說︰「太便宜了,李上會唧唧歪歪,煩都被他煩死。」
李上源搬新家,作為兄弟和曾經的室友被請去吃飯,手上得提點什麼東西去。
趙辛買了一套餐具當禮物,楊俊博單獨行動不知道買了什麼,景如畫送得應該比兩人貴很多,她有個會賺錢的老公。
趙辛指著那邊一個精致的展示櫃說︰「嫌便宜啊,那有皇家禮炮,送禮倍兒有面子,我都跟著你沾光。」
「那是陳默今的逼格!」張富貴手模著下巴自問自答︰「225減168是57,57的差價感覺規格高了,嗯,就買225的。」
「要買你趕緊的,老子等你買瓶酒都等得難產了!」趙辛拿手機看時間,他陪著漢子幾乎把超市賣酒專櫃轉了個遍,才決定買張裕這個牌子。
為什麼買張裕,漢子厚著臉皮說做這個牌子的姓氏為張是他本家,八百年前能是親戚,他是支持家族企業……
兩人提著東西趕到李上源新家時,楊俊博和景如畫已經到了,還有抱著兒子面帶微笑的陳默今。
開門的是楊俊博,他看著兩人都提著東西,笑著說︰「以前不知道你們兩這麼見外,現在來朋友家還帶送禮的?」
張富貴拿話頂他︰「你好意思空手來?」
「我是空手來的,沒覺得不好意思啊。」楊俊博把門關上,又說︰「如畫和陳默今也是空手來得,是你們兩太客氣了。」
張富貴和趙辛對視,還想著陳默今會放血買什麼禮物,尼瑪人家是空手來得!
張富貴小聲問楊俊博︰「你們真的什麼都沒買?」
「李上說了不要禮物啊。」
「陳默今真的什麼都沒買?」
「沒買,我最先到,兩人手上除了兒子,什麼都沒有。」
朋友搬新家說不要送禮物你們就不買,你們三真實誠!
張富貴吞著一口氣把紅酒放在茶幾上,趙辛到覺得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套餐具很好看,兄弟和他女人關系這麼穩步展下去是好事。
以前大家從來沒有在李上源那個家聚齊過,因為太小太擠就免了,這套房子待客大小足夠了。
晚飯是覃玉嬌和李上源兩人一起做得,當然李上源只是洗洗菜什麼的,滿桌子的菜都是覃玉嬌一人的功勞。
張富貴買得那瓶張裕葡萄酒被打開,沒有高腳杯只能用一次性杯子代替了。
紅酒倒進一次性杯子後,225塊立馬降價,還沒3塊錢一瓶的雪花啤酒看著上檔次……
早知道就買一箱啤酒算了,裝逼不是所有人都裝得起的,張富貴覺得心里有點堵。
陳默今要開車沒有喝酒,景如畫坐車要抱兒子也沒有喝酒,一個吃了幾口就放筷子照顧兒子去了,一個跟餓死鬼投胎筷子不停的伸向各盤菜。
「我想喝水。」景如畫包著一口飯,轉身對坐在沙上的陳默今喊,他接了一杯溫水端過來,還
把她搭到臉邊的頭別在腦後,以免頭掃到碗里。
飯桌上的人都習以為常了,只有覃玉嬌見得少所以覺得震驚,她好羨慕。羨慕景如畫和陳默今的愛情,羨慕他對她那麼好,還有個愛的兒子。
覃玉嬌看向旁邊李上源,其實他也不錯,對自己也挺好的。
「你們先吃,我去拉個屎。」張富貴一句話成功讓大家食欲減半,心里堵得慌就沒注意用詞,一手提著皮帶一手捂著**那處往洗手間走得樣子讓大家的食欲再減。
等他上完廁所出來,餐桌上只剩幾盤菜了,其他人在客廳打起了撲克雙升級。
趙辛說想抽煙把位置讓給漢子,漢子和楊俊打一家,陳默今和景如畫打一家,廝殺得很厲害,被虐得也很厲害。
趙辛走到陽台剛從兜里掏出煙,李上源就出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包軟中華,關上隔著客廳和陽台的玻璃門。
「抽這個。」李上源倒出一根遞給他。
趙辛把自己的煙別在耳朵上,接過李上源遞過來的煙,點上抽了一口後用手夾著晃了兩下。
趙辛問︰「你現在都抽中華?」
大家抽煙基本上都是一個價位,軟中華是陳默今的逼格,不過一般很少見陳默今抽煙。
李上源偏著頭正在點煙,煙頭點著他把打火機放在欄桿上,手指夾著煙說︰「今天搬新家,她特地給我買了一條。」
趙辛笑了笑︰「水漲船高。」
李上源說︰「我在網上查過,本市叫得上名字的企業老板沒有姓覃的。」
不是企業就是家里關系深,就一部手機和幾十塊錢派出所就立案了,還把被搶的東西送上門來。不是說搶手機和幾十塊不算犯罪不能立案,是派出所太重視了!
李上源記得那天陪覃玉嬌去派出所錄口供,那些警察對她非常客氣,走得時候有個警察還說開車送她。
李上源不想坐警車,他搖了下頭她就拒絕了那個警察,兩人打的士回得家。
趙辛說︰「隱形富豪唄,身家財產還是不露白的好。當然陳默今那個奇葩的媽不算,她的世界觀我們不懂。」
他們曾經有幸在醫院見了瞿婕女士一面,給兒子陳默今又送房子又送車的,還拍照留念。孫子百日宴,高調送得現金紅包,是所有去參加百日宴的客人送得紅包數目加起來總和的多少倍。
不過,有個有錢的媽還是很幸福!
趙辛點了兩下煙灰,放在嘴里抽一口,說︰「目測找不到比覃玉嬌更愛你的女人了。你上次打電話說要跟她結婚,真決定了?」
李上源說︰「你說再找不到比她更愛我的女人了,我何必自己去到處踫壁呢?」
「她家里呢?她沒跟你透露過家里的情況嗎?她家里要是反對她嫁給你呢?」
「我不怕,即使她家里反對,她也會嫁給我,父母怎麼拗得過子女。」
這麼自信滿滿的口氣,李上源說得一點都不含糊,趙辛也不否定。就覃玉嬌本人的表現,所有的
注意力都放在李上源身上的,他咳一聲她會馬上翻箱倒櫃去找藥,跟陳默今對待如畫是差不多的。
「她很想懷孕,每次我要戴套她都不讓我戴,你說我還擔心什麼呢?」
趙辛斜了在聳肩的李上源一眼,說到孩子不免就想到小陳景了,愛到爆表!趙辛每次見到小陳景都要抱他親他,剛剛抱小陳景的時候還被糊了一臉口水呢。
「既然決定結婚,你真的不打算問她的背景?到時候也有個心理準備。」
「不問。不管她家是什麼背景,她都會听我的,就是我的。」
趙辛翻白眼,「你敢不敢不要這麼拽,小心煮熟的鴨子哪天就插上翅膀飛了!」
「不信?我實驗給你看。」李上源打開玻璃門,把在正逗小陳景的覃玉嬌叫了過來。
趙辛把煙蒂從陽台上扔下去,壓著聲音說︰「我`日,李上你叫她過來是要干嘛?你他媽能不能別不把人當回事?」
覃玉嬌已經走過來了,笑著問李上源︰「怎麼啦?」
李上源單腿跪在地上,拉著她的手。
他抬頭看著她還沒開口說話,她都快哭了。
覃玉嬌反拉著李上源的手,激動地說︰「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李上源站起來,伸手把她抱在懷里,她靠著他的胸膛輕輕哭出來。
李上源安慰般地撫`模覃玉嬌背,對著趙辛挑了挑眉。
趙辛在心里無數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尼瑪李上只是單膝跪下還沒說話好嗎?她答應個什麼勁?
女人做到覃玉嬌這個份上,吉利斯世界紀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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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上源家出來,他們三個上了陳默今的車坐在後排,為搭順風車報了地址就裝睡。
車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景如畫看著車窗外說︰「咦,那美女穿得什麼裙子,好短呀。」
趙辛和楊俊博馬上坐起來看向窗外,尼瑪什麼美女,連女鬼都沒有,就幾根電線桿!
景如畫從後視鏡上看著後面兩人的反應,捂著嘴笑。
張富貴坐起來向窗外看,楊俊博說︰「漢子你看什麼,你又不喜歡。」
張富貴撇撇嘴倒下去,閉上眼楮的時候突然現剛剛好像不對勁。關于性向的變化,他一直沒有跟他們說也是想維持以前的關系,就當初趙辛知道了後都對他有點排斥,後來才慢慢回到以前。楊俊博那麼說,就是知道他喜歡男人?
張富貴睜開眼楮看著唯一知道他性向的趙辛,而趙辛偏頭看著窗外。
綠燈亮了,車往前開。
先把楊俊博送回家,車上剩下他們幾個後,張富貴和趙辛對視,那句話不止張富貴一個人往心里去了,前排坐著的兩人同樣听進去了。
趙辛搖頭,漢子的性取向他是說出去過,打死他都不會承認好嗎?
再說了,他給景如畫說過沒跟楊俊博提半個字,與他無關。
張富貴轉開視線,手放在嘴下輕咳了一聲,說︰「如畫,我想跟你說件事。」
景如畫轉頭看著他︰「什麼事?李上又怎麼你了?」
這是一種習慣,每次大家見完面,漢子就會當著她或是在電話里吐槽李上。
「李上啊。」張富貴回想了一下說︰「他現在又煩又賤,我以雙扣的牌被他坐在旁邊軍師講牌講得倒輸,不會打話還那麼多!」
「他啊……」
趙辛無語地看著漢子,哥們兒你跑題了,你確定你剛剛鄭重其事的開頭就是為了說打牌技術臭嗎?
張富貴明白過來,停下對李上的吐槽,正聲道︰「如畫,我想跟你說件事。」
景如畫說︰「趙辛又怎麼你了?」
趙辛一听馬上坐直,他斜眼看著漢子︰「你他媽經常在背後說我壞話是不是?老子怎麼你了?」
這次張富貴沒有被打亂思路,繼續說︰「我是gay.」
他等了一會兒,她沒有說話,心里有點著急又有點涼,她是瞧不起他了嗎?
「給什麼啊,你說完啊。」景如畫皺著眉頭催。
陳默今沒忍住噗一聲笑出來,趙辛無聲笑得身體在抖。
張富貴解釋︰「不是給,是gay.」
「那你給什麼?」
「不是gay什麼,是gay.」
「是給啊,我是跟著你念得啊,音沒錯啊。」
張富貴扶額,明明是坦白一件不怎麼說得出口的事,經她這麼東拉西扯的一說就變滑稽了。
陳默今放緩車速,替漢子解圍道︰「gay是一個英語單詞,指男同性戀,男性之間的愛戀。漢子他說他是gay,就是說他是個同性戀者,與男性之間產生愛戀。」
張富貴雙手扶額,照本宣科的翻譯解釋也很讓人無語的。
景如畫終于弄懂了這個詞的意思了,就是喜歡男人啊,什麼給不給的,她還以為是什麼呢。
陳默今說︰「你不用那麼介意,其實沒什麼的,只是性取向與大部分人不同,感情都是一樣的。」
景如畫說︰「是啊是啊。」
真是……到底誰才是gay?怎麼還反過來安慰起他來了?
張富貴拿開手,鼓起勇氣與景如畫對視,她用看受傷了的小動物的眼神看著他。
張富貴嘆一口氣委屈的說︰「好吧,我不介意……」
一旁的趙辛終于憋不住了,他手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傻逼……」
**
第二天覃玉嬌約景如畫去購物,說新家還缺很多東西,她吃完午飯就帶著兒子出門去赴約。
陳默今把她送到商場門口,交代她準備回家時提前跟他打電話。
陳默今開車一回來就進了書房,他對外公開的信箱每天都會有很有郵件來,幾天不看就積累很多。
他不會每封都回,但每封都會點開看。
他點開了一封件人名為mountainxu的郵件,是一封長郵件,劃著鼠標看完,坐著想了一會兒然後點擊下載存著。
所有郵件看完後,手機還沒響,他拿起手機正要打過去,電話就來了。
默契麼?
陳默今關了電腦,站起來邊听電話邊往外走,她在電話那邊說她逛完了。
半個小時的車程,陳默今加速用二十分鐘開到商場外,看到她跟覃玉嬌一左一右蹲在推車旁在喝女乃茶,腳邊還堆了很多購物袋,他還是拿停車卡把車開了上去。
景如畫喝完最後一口女乃茶,看到陳默今走過來,她把空杯子遞給他。
腳不是自己的了,她不想走不想動,推車另一邊的覃玉嬌堅強的站了起來跟陳默今打招呼。
陳默今蹲下來,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頭,輕聲說︰「逛累了,怎麼不找個地方坐著喝東西等我?」
景如畫說︰「不想你去找我,在門口等你,你一來就以看到我啦。」
陳默今唇角翹起,手往下模著她的臉摩挲幾下,然後手放到她腰上要扶著她站起來,她墮著臀`部不動。
「嗯?」他放開一只手低頭看著她。
景如畫咬著唇說︰「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吧。」
陳默今說︰「不站起來怎麼背?」
「耶!」景如畫一蹦要站起來,卻被他按著肩膀不讓動,他再摟著她的腰扶著她慢慢站起來。
蹲久了,猛一下就站起來會頭暈,他跟她說過無數遍了,她就沒記住過。
景如畫從推車下面拿出嬰兒背帶,把看到爸爸來了睜大眼楮的兒子背在身後。
陳默今等她站了大約十秒,他才在她身前蹲下,她嘻笑著撲到他背上。
景如畫雙手抱著他的脖子說︰「好了。」
他雙手托著她的大腿慢慢站起來,兒子在她背後啊啊說著他的語言。
陳默今轉身對覃玉嬌說︰「把東西都掛在推車手把上,你和她的手提包放在推車里,推著跟我走。」
「哦哦,好。」覃玉嬌按著他說的做,跟在他身後,羨慕的看著一家三口的背影。
覃玉嬌覺得如畫好幸福,陳默今二話沒說就背著她,關鍵是她背上還背著孩子。
姿勢很怪,但很溫馨,家庭的重擔全在他一個人身上,他扛著。
「默今,重不重啊?」
陳默今轉身,覃玉嬌對著他直擺手,她沒有說話啊,聲音好像是從她身後傳來的。
覃玉嬌轉身,看到一對中年男女,是那個女人說得話吧。
瞿婕換型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中年婦女型,而是燙了大波浪卷。
瞿婕身邊的男人,就是上次地下停車場站在陳默今車前的那個。
陳默今轉身繼續往前走,覃玉嬌推著嬰兒車跟上,景如畫好奇地回頭看後面的情況。
「怎麼,羨慕?」男人問瞿婕。
瞿婕瞥了一眼他,沒說話。
男人解開西裝扣,蹲在瞿婕身前︰「上來。」
瞿婕真就趴上去,男人背她起來的時候腿打了一下顫,她呵呵呵笑起來︰「徐山你穩點。」
陳默今走到車前才把景如畫放下來,然後把兒子從她背後抱下來,再開車門她上去抱著兒子坐好。
等他把那一袋袋東西和嬰兒車放進後備箱後,已經看不見瞿婕和那個男人了。
坐在後排的覃玉嬌見陳默今還沒進來,趴上前問景如畫︰「剛剛那兩人是?」
她覺得那個婦女跟陳默今長得很像,那男的看著比婦女年輕一點,兩人很親密啊。
景如畫說︰「是陳默今的母親。」
覃玉嬌︰「那個男的是?」
景如畫︰「不認識。」
「不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小予又破費了。
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的這口魚塘被小予承包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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