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哥兒還真就在床腳鋪上了干草,薄薄的一層,連張湊合的草席都沒有,就見他抖開一床寶藍碎花被子,往干草上一躺,還真就蒙頭睡下了。
如此簡易的地鋪,看的付良蒂好一陣內疚,雖然是沒有把人往外趕,可,還是有種鳩佔鵲巢的負疚感啊!
付良蒂坐在床沿上,用腳尖輕踢了下拱起的被包,「喂,干草上睡多難受啊,你家里就沒有多余的床單麼?把床單鋪干草上當席子也成的。」
「就床上一張床單,平日換洗也都這麼睡的,不礙事。」崔哥兒拉下蒙頭的被子,轉身面向付良蒂,黑暗中看不到他憋紅的臉,「時辰不早了,早些睡吧,明早我還得出網打漁呢。」
「噗……噗……噗……」
噗的一道婉轉三重奏,付良蒂驀地就僵硬了,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崔哥兒一臉呆滯的看著付良蒂,也是尷尬到不行。
「那個,你家茅房在哪?」憋了半天,付良蒂憋出這麼句話來。
崔哥兒錯開眼楮都不敢再跟付良蒂對視,好像放屁的是他自己一樣,「我家沒茅房。」
「啊?」
沒茅房?那怎麼辦?都說人有三急,難道他是只吃不拉的嗎?
「我帶你去吧。」崔哥兒怕付良蒂憋壞了,趕緊起身,穿上鞋子就往外走,「屋後都是成片艾草,長得又高有茂盛,往里一蹲肯定不會被人看見。」
正所謂屁來震天響,屎尿不留情,付良蒂先前還不覺得呢,這一個婉轉三重奏一來,肚子咕咕直叫,一下就疼的憋不住了,也顧不上講究了,趕緊跳下床跟上。
崔哥兒走出門口順手就抄起了門邊一把鏟子。
付良蒂看著奇怪,「你拿鏟子做什麼?不會是草叢里有蛇吧?」
「艾草叢里土質松軟,用鏟子刨個坑,拉完再把土蓋上就成了。」崔哥兒一邊解釋一邊帶著付良蒂朝屋後走。
刨坑,刨坑,刨坑……
付良蒂差點哭了。
貓兒才是刨坑拉粑粑吧?她是人,不是貓啊!
月光很明亮,可照不到後屋的方向。
崔哥兒怕她再摔了,趕緊拿出火折子擦燃照明。
「需要我拉著你麼?」崔哥兒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有點不放心。
付良蒂搖了搖頭。
後屋的路墾窄的只能夠一只腳的寬度,路墾下是一道排水用的溝渠,不深不淺,是不大好走,不過好在是被屋頂罩著,沒被雨水打濕,貼著牆根兒走還是可以走穩的。
屋後果然是成片的艾草,茂盛濃密,人往里一蹲,保準連頭都看不見。
竟管連日雨水,但這里艾草茂盛,果然如崔哥兒說的,土質松軟,但不黏鞋。
崔哥兒親自拿著鏟子選了塊地,麻利的刨好坑走出來。
「進去吧,我在外面給你把風。」
「紙呢?」
「什麼紙?」崔哥兒一臉的茫然。
「沒紙怎麼擦屁屁啊?」付良蒂忽然生出很不好的預感。
「不是有艾草麼?我都是艾葉解決的。」崔哥兒恍然,隨即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付良蒂嗷嗚一聲抱頭。
作者寫的其實不是古代,而是原始社會背景吧,怎麼會落後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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