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浩瀚無際的大沼澤,除了渡船過去別無他路。張芝等人已在澤畔翹首企盼半天,沼澤之上水面平靜,但平靜得有些可怕。
「這樣的沼澤怎麼過河?」媚兒放眼望去,這沼澤湖一望無際,望不到邊。
「既然是試煉,該有人來接應才對。」張芝沉吟良久道。
「看水面有動靜,一艘渡船向這邊劃來。喂船家,我們要過河,麻煩船家渡我們過河,我們將感激不盡!」雪兒對著船上人呼喊道。
船家並未答話,張芝覺得蹊蹺,這麼憑空湖面就出現一只渡船。想要勸阻,可是當船劃近了,一看船上就是一個普通上了年紀的老翁。
一行人上了船,船家依然一言不發,只管劃船。船看起來劃得很慢很慢,可實際上速度卻快得離奇,居然數個瞬息間就看到了河對岸。
「船家我們要到岸了,麻煩你送我們上岸!」張芝內心有種不詳感,這船翁至始至終不說半句話,他甚至懷疑是鬼而不是人。
「你們拿什麼東西跟我交換?」老翁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不會真撞鬼了吧?
「啊,船家老伯我們上船時您沒說要報酬的啊?」雪兒戰戰兢兢地說道。
「我不要報酬,怎麼會渡你們過船?」船家的臉越來越不對勁,張芝已經看不清船夫的相貌。
「可我們身上並無珍貴之物,你叫我們拿什麼給你?」媚兒壯著膽頂撞了老頭。
老頭突然把臉轉過來,可他是背對著他們。他的眼楮慢慢滲出血來,皮膚開始月兌落,從黑黝黝的血肉里鑽出白色的蟲子。
又惡心又恐怖!「你們坐了我的船想賴賬?那就拿命來抵,這龍淵澤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老翁說完撐著小船遠遁而去,居然是陰靈船!那船和老翁都化成紙船和紙人,這種情景令人森然恐懼。
他們跌落水中,正努力向岸邊游去。
「霍霍霍,危險!」禍斗撲騰一聲,向前躍出數丈開外,禍斗身後幾十頭尖嘴龍鱷對它窮追不舍。
同樣的張芝等人周圍都是這種本性凶殘,尖嘴利齒的龍鱷。這些鱷魚都是成群結隊,眼下數量不少于上千頭。
「禍斗帶他們離開,我先抵擋一陣,快游到岸上去!」張芝對大狗大聲喊道。
禍斗馱著雪兒和媚兒快速向岸邊游去,而張芝被成百上千的鱷魚圍困在中央,插翅難飛!
「嗷嗚!」一只鱷魚試探性發起進攻,前爪直撲,急促而有力。張芝讓過鋒利爪牙,用雙手抵住鱷魚的喉嚨,將匕首迅捷插入這條鱷魚的咽喉,這麼輕輕一劃,一顆滾圓的火種漂浮在了水面。
整個肉搏過程干淨利落,出手也是果斷狠辣。
鱷魚們感受到了張芝的威脅,幾十頭鱷魚慢慢圍過來,把張芝逼得步步緊退,直到退無可退。
沒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血流干為止!
幾十頭尖牙利嘴的鱷魚撲上來那是什麼情景?很難想像,張芝哪里招架得住,用匕首刺死一只鱷魚,可背後來了數頭鱷魚偷襲,胳臂大腿,後背腰部,前胸躺著中槍,鮮血淋淋。
鱷魚們嘗到血的味道,更加嗜血和瘋狂地撲上來。
張芝果斷從背後取劍,有神兵利刃在手,心底便有了硬氣。「一群畜生逼得老子用蒼天帝劍來宰割你們,留下你們的性命!」
「嗷嗚,把人類分尸!」鱷魚頭領一聲令下,又是幾十頭鱷魚逼上來。張芝刀劍所到之處,到處血肉橫飛,慘不忍睹,把黝黑的湖面染紅了紅色。
凡是妖獸都有凶殘,悍不畏死的一面。這些鱷魚也是如此,並沒有因為進攻受挫,而停止對他的攻擊,相反攻擊和偷襲來得更猛烈。
張芝已經渾身是傷,就算他的先天聖體再**,寶血流失太多,也會影響他的傷愈能力。
慢慢陷入苦戰,最後又到了貼身肉搏的亡命之戰。張芝已渾然是血,水面由紅轉為暗紅,都快成粘稠的芝麻糊了。
大狗也算有點義氣,乘坐一品五彩蓮台,來救死困中的張芝。
「吼!」禍斗是食火之獸,能從口中噴出火焰,熊熊大火在水面蔓延而去,鱷魚們自顧不暇,被大火烤成焦炭。
大狗一拉張芝上了五彩寶蓮,在水面快速沖浪,帶著受創嚴重的張芝到了岸上。
鱷魚們很不甘心往岸邊游,依然紅著眼楮對這些人類虎視眈眈。
「喂,你死不了吧?」禍斗說話還真直接,兩只大蒲扇一般的耳朵,不停地微顫。
不過張芝淡淡一笑,說道,「這麼輕易死了,怎麼對得起皇天後土?我雖然不是好人,可也想長命百歲,男人夢寐以求的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懷!」
「不要臉!」媚兒啐著口水罵道。
「臉本來不是用來看的,看的人多了,就覺得臉可要可不要。」張芝嬉皮笑臉地說。
「這沼澤之中居然有這麼一座島嶼,真是少見?」大狗繞岸邊走了一圈,發現登陸之地是一座島嶼。
而且還是無名之島,人煙罕至,就是不知道島上有什麼恐怖妖獸沒有?張芝也打量著這座巨島,心里想著就癢癢的︰不知道能遇見什麼天靈地寶?
「大狗你的寶貝蓮台去哪里?拿出去給我增長下見識,不敢拿出來莫非你是偷的吧?」張芝瞅見那五彩蓮台應該是件重寶,拽著紅色狗毛不下來。
「霍霍霍,你別想,別打我寶貝主意。東西給你看了,就好比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大狗很警惕跟張芝保持距離,說什麼也不願拿出寶貝給他看。
「你不就是狗嗎?做狗怎麼能小家氣,還像狗嗎?」
「誰是狗?我是天狗的後人,你說我是狗,我跟你急!」大狗漲紅了臉,說著要跟張芝拼命。
「就看一眼,只看不模,總行了吧?」張芝扯著大狗尾巴,大狗用力掙月兌不了,反過來張口就咬。
「我靠,你咬人?小心我告你攜帶狂犬病,要你賠償,就拿五彩蓮台來賠。」張芝跟大狗廝打在一起,一人一狗灰頭土臉誰也沒佔著便宜。
「喲真不巧哦,兩位美女好!」一個大骷髏向這邊走來,眼里的幽火閃爍,就算長了一張骷髏臉,也能感受到人渣味。
大骷髏身邊跟著兩個人類,一男一女,正是佐美夜姬和須之佐男這兩個倭族人。還有一個叫張鮑的骷髏,不用說這些人都是與黑河部落有仇怨之人,真是冤家路窄。
「不好意思,你是誰?隔了這麼遠,還能聞到一股糜爛味道,不好意思我們認識嗎?」張芝冷冷看了一眼這四人,敵對的意味溢于言表。
「人類你真夠直接,有個性!」佐美夜姬狐媚一笑,那魔鬼身材,前凸後翹,完美的弧線勾勒出迷人的身形,張芝看得哈喇子直流。
「人類我勸你識相點,得罪我們不明智…」張鮑一直龜縮在慕容孚身後,這張芝給他的印象極壞極可怕。
「我很識相,是你們自己找茬來,怨不得我。說吧,有話快快說,有屁快快放。老子等下洗干淨耳朵,以免髒了視听。」
「把你的收貨貢獻給我們,以前的事我們既往不咎。」須之佐男習慣居于上位,對人說話也好似命令的口氣。
「他娘的你以為你是誰?不給,有本事來拿!」張芝已知他們來意,不就是搶劫火種數量,還把話說得那麼好听,真是虛偽至極!
「不要敬酒吃罰酒!」慕容孚陰沉著臉,修長的骨指咯吱咯吱伸展開來,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大動干戈。
「你很有性格,不過光憑耍嘴皮子是沒有說服力的。」佐美夜姬咯咯笑道,仿佛自己身在局外,諸事與她無關一樣。
「那要怎麼證明,是不是該這樣?」張芝出手太突然,打得慕容孚像狗一樣趴在地下。
禍斗樂了,嚷嚷著幾句,「狗吃屎,狗吃屎!」
被張芝一腳踢下了河提,算是報一箭之仇。
「睚眥必報,忘恩負義,我跟你絕交!」大狗從水里游上來,罵罵咧咧道。
「你敢偷襲我?」慕容孚骷髏臉更加蒼白,第一次當眾給人打臉,從小到大都是部落里的精英,受到別人百般呵護。
「你很囂張,所以下手重了點,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保證會溫柔地扇你一個耳光。」
慕容孚惱羞成怒,五指如鋼指,伸出大手拍向張芝腦門。
人類的要害正是腦門,因為那是祭靈溫養之處;而骷髏最大的弱陷在眼楮,張芝也是伸出兩指直插慕容孚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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