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都無法入睡,心里始終想著晚上發生的事情,總是有種沒來由的擔心。因為她和他共事多年,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如若真的對她的身份起了疑,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干嘛,一直翻身。」姚禎禎側著身子迷糊地抱怨道。
「我心里擔心。」喬羽希又翻了個身,躺得筆直地盯著屋頂。
「還在想你那個同事呢?」姚禎禎其實早就有了困意,只是被喬羽希給弄得無法入睡。
「你別說,我覺得他真的干得出來。」喬羽希見姚禎禎願意搭理她,興致勃勃地跟她聊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姚禎禎的思緒早就已經和她沒在一個頻點上了,困意一直在催促著她早點入睡。
「我覺得他真的有可能去翻我的墳!」喬羽希扭過頭看著姚禎禎,卻發現她早就閉上眼楮睡著了,輕微的呼吸聲規律地響著,似乎在提醒喬羽希保持安靜。原本憋了一晚上的話,現在也沒人可以傾訴了,喬羽希強迫自己閉上眼楮,不要再去想這件事情,至少今晚不要再想了。
「羽希?」原本發著愣的喬羽希突然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思緒有些錯亂。
「怎麼了?」喬羽希莫名其妙地問道。
「我們分頭行動,兩邊包抄。」他握著手槍小聲地對著喬羽希說道。
「為什麼?怎麼回事?」喬羽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害怕起來。
「不要說了,馬上行動。」他蹲著往一旁慢慢移動過去,突然不遠處響起了幾聲槍響,子彈穿過樹林間的草叢「啪啪啪」地打在他們的身邊。
「小心一點!」喬羽希見狀擔心地提醒他。
話音剛落,四周的草叢傳來無數的響動,機槍掃射聲、怒喝聲不絕于耳!喬羽希總覺得眼前的情景特別的熟悉,似乎並不是第一次經歷。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她正握著槍,身上也是一身警察制服。
對啊,我是警察。喬羽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可現在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她努力回想,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耳邊未曾斷過的槍聲和失去記憶般的感覺,讓她心生恐懼。
「喬羽希!你發什麼愣!快走啊!去接應老徐!」他在遠處壓低著聲音提醒她,臉上是迫切和嚴肅的神情。
「老徐?」她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終于有了印象。可是,老徐,不是已經殉職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喬羽希愈是思考,愈是覺得頭疼得厲害,她蹲在原地,根本沒辦法投入到行動中。
又是一陣機關槍掃射的聲音,將喬羽希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看著子彈在他的身邊彈跳著,幾乎就要擦著他的身體,不禁驚呼起來︰「小心!」
「放心,我沒事。」他轉過頭對著她笑著。
喬羽希見他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不自覺地想回他一個欣慰的笑容。可嘴角還未揚起,突然一顆子彈飛速地穿過了他的太陽穴,他的笑容還定格著,臉龐卻已流下了一股刺眼的紅色。
「穆非!」喬羽希尖叫著睜開了眼楮,額頭的冷汗已經浸濕了她的頭發。她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還在姚禎禎的房間里,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你怎麼了?」
喬羽希轉過頭,發現姚禎禎坐起來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做了一個噩夢。」
「突然大叫一聲,被你嚇死了。」姚禎禎見她只是做了個噩夢,才又放心地躺下。
「禎禎,」喬羽希淡淡地叫著她的名字,「明天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去哪兒?」姚禎禎把臉埋進枕頭里,含糊地問道。
「去我的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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