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一睡醒,喬羽希就將姚禎禎從床上叫了起來,催著她趕緊出門。姚禎禎見她如此焦急,也只好順了她的意。兩人梳洗完後,搭上公交車去了埋葬喬羽希的墓地。
蓮花墓地離d市市中心比較遠,晃蕩了差不多1個小時才來到墓地門外。這是d市唯一還保留著的土葬墓地,因為政府的號召,大部分的墓地都已經采用了火葬的方式。姚禎禎心不在焉地走在喬羽希的身後,發現不遠處正擺放著一大堆盛開的菊花,只有黃、白兩色。
「老板,給我來一大束。」姚禎禎偏離了喬羽希的路線,湊到了一旁的菊花攤販旁。
「50塊一把,你要多少?」這墓地門口的東西總是坐地起價,老板也絲毫沒有覺得愧疚,畢竟死人錢難得賺一把。
「我要10把,給我扎到一起。」姚禎禎一開口就讓老板給愣住了,感情今天是踫上土豪了!一來就要這麼多把,都快趕上他平日一天的銷量了。老板滿臉堆笑得將10把菊花給扎到了一起,然後畢恭畢敬地遞給了姚禎禎。
姚禎禎從包里掏出五張紅色的鈔票豪氣地扔給老板,然後接過那一大束菊花,慢慢地跟上了喬羽希的步伐。一直走在前面的喬羽希覺得已經好半天沒感覺到姚禎禎的氣息了,她扭過頭,發現一大束菊花跟在她的身後不禁嚇了一跳。
「姚禎禎?」喬羽希對著遠處大聲地叫起來。
「我在這兒。」姚禎禎將頭從花後探了出來,回答道。
「你干什麼?哪兒來的菊花?」喬羽希見她沒幾分鐘的時間就突然多了這麼一個東西,不明白她要干什麼。
「還能怎麼來的,買的唄。」姚禎禎不以為意地說著。
「你有……親友埋在這兒?」喬羽希小心翼翼地問著,怕不小心觸了她的傷心事。
「對啊。」姚禎禎卻是一臉淡然,絲毫沒有難過的感覺。
喬羽希不好再問,徑直朝著自己的墳頭走去。原以為墳頭早已長滿了雜草,但是卻干干淨淨的,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喬羽希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鼻子一酸,竟然忍不住紅了眼。
「哎。」姚禎禎嘆了口氣,把手里的菊花擺在了喬羽希的墳頭。喬羽希轉頭盯著她的舉動,又震驚又感動,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想你躲起來比較好。」姚禎禎盯著眼前的墓碑,頭也沒抬地對著喬羽希說著。
喬羽希似乎明白了姚禎禎話中的意思,抬起頭來,就看見一個男人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來。她暗叫不妙,立刻閃到不遠處的墓碑後躲了起來。只見那個男人徑直走到了喬羽希的墳前,慢慢和姚禎禎攀談上了。
「你是羽希的朋友?」那男人問道。
「是的,你是……?」姚禎禎裝作疑惑的模樣反問道。
「我是她以前的同事!」男人笑了笑,但是表情里卻透著一股苦意。
「這麼說,你也是警察?」
「是啊。」男人幽幽地說著,眼楮卻停在了墳前的照片上,眉頭緊鎖。
「警察真是一個危險的職業,一不小心,就和羽希一樣了。」姚禎禎無奈地說。
「有時候我一直在想,她真的死了嗎?」男人蹲下來,仔細地凝視著照片里的佳人,似乎心里裝著許多想要傾訴的事情。
「她沒有死。」姚禎禎盯著他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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