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我看見那麼多血……」杜罔一推開門將姚禎禎讓進屋里,嘴巴卻停不住地追問。再加上張小珈剛剛臨別前擔心的語氣,杜罔一在心里暗暗地確定姚禎禎肯定是被他們以酷刑給「伺候」了。
「你過來。」姚禎禎沒有回答,坐在床邊對杜罔一招了招手。
「怎麼了?」杜罔一好奇地湊了上去,剛想繼續追問真相,姚禎禎突然將自己的手背豎在他的眼前。
「你看見了什麼?」姚禎禎不著邊際地問道。
「怎麼了?受傷了?」杜罔一捧著她的手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看見了什麼?」姚禎禎依然問著相同的問題。
「什麼都沒看到。」杜罔一搖了搖頭如實回答。
「正是什麼都沒看到,才奇怪,」姚禎禎說著,將兩只的手背都伸到了他的眼前,「還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對嗎?」
「你怎麼了……怎麼怪怪的?」杜罔一不放心地模著姚禎禎的額頭,覺得她的問話有些不正常。
「迫襲的圖案不見了……」姚禎禎這才一語道破關鍵,杜罔一一驚,抓著她的兩只手反復地檢查了幾遍,這才找到了姚禎禎問題中的重點。
「怎麼突然不見了?」杜罔一不可思議地問道,為了確認自己不是眼花,還仔細地搓了搓。
「難道是喬羽希做得……」姚禎禎回想起自己在牢籠內的情形喃喃地說道,現在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畢竟這一切的異常都是在被喬羽希咬過之後才出現的,也只能將這奇怪的變化栽到她的頭上。
「你在說什麼呢?」杜罔一听見姚禎禎又神叨叨地提到了喬羽希的名字,心里不由得一緊。近段時間來她總是提到這個已經魂飛魄散的人,甚至還會產生莫名其妙的幻覺,這樣的精神狀態讓杜罔一不由得有些心疼,也不願意再繼續追問這毫無結果的事情。他默不出聲地將姚禎禎摟進懷里,在她的額頭輕輕一點,將滿是憂慮的臉藏在了她的肩旁。
姚禎禎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他的不安,即使帶著滿滿的疑問,她也只能往心底壓去。姚禎禎也想不明白,這樣的幻覺為何總是纏繞著她無法退散,而手上的迫襲圖案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消失了?越是想不明白,頭越是痛得讓她無法集中思考。
「我想休息。」姚禎禎幾乎被身體的本能強制發出這樣的請求,說完就輕飄飄地倒在了床上。杜罔一長嘆口氣,幫她月兌掉鞋,往上抱了抱,正要將被子拉過來為她搭好,卻發現她的後腰多了一個圓形的傷口,右側的腰上也有同樣的一道。他愣了愣,伸手輕輕模了一下,原本就快進入夢鄉的姚禎禎立刻恢復了清醒,只是側睡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杜罔一將這突然出現的傷口和之前牢籠中的血跡結合在一起,心里大致猜想到發生了什麼,一股暴怒陡然而生,姚禎禎听見他的呼吸就在片刻之間加重了不少。她甚至能听見身後發出的拳頭捏緊的聲音,但這澎湃的怒火又遲遲未有下一步的行動。
「來,」姚禎禎翻過身看著杜罔一,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勾到自己的眼前,順勢抱住他的脖子繼續說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屬于我的,我一定會還給他。」姚禎禎知道杜罔一在想什麼,只希望他不要如此輕易地被眼前遭受的折磨而失掉理智,她要等的是一個更好的機會,將自己積攢已久的恨意一滴不漏地償還給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對不起。」杜罔一明白姚禎禎勸說他的用意,但心里始終沒辦法釋然,一想到自己竟然什麼都不能做,對姚禎禎的歉意無法抑制地洶涌而出。
「那就補償。」姚禎禎笑笑,將他的頭壓到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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