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安安,你家人真把你趕出家門,讓你體驗住校生的苦難生活?」要不要這麼狠?看著輕裝上陣的安淺夕,程詩詩咋舌,「連司機都不給配,不是這麼絕情吧?那生活費……」
血狐狸不以為意聳聳肩,箱子往程詩詩車上一丟,跨上車門隨手一帶車門︰「可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的卡又被凍結了。以後每個月生活費一千,不夠就勤工儉學。」
「一千?」程詩詩剛發動了引擎準備上路,一個驚嚇就熄了火,「我滴個媽呀,這也太狠了!一千夠干什麼呀?」
還不夠買件像樣的護膚品呢!
「你就這麼點行李?」一個小箱子,最多也就裝幾件衣服,墊絮被子什麼的呢?難不成「luo睡」?
「安心,其他的昨兒辦入住手續時安淺夜就給我送去了。」狠是很了點,還不至于苛刻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嘖嘖,這回可算是做了回哥哥該有的樣子了。」程詩詩點頭,「話說高床軟枕慣了能忍受那硬板床?可別把小蠻腰給折了。哼,那個在醫院里好吃好喝供著,你就發配到學校里受苦受難,還讓不讓人活了?怎麼就沒把她摔死?」
「你怎麼比我還氣憤?」
「那必須的啊,咱倆是死黨,朋友受難,我能好過?」說話間掏出一張金卡遞了過去,「沒事,有我在。喏,這是我的卡,你先拿去救急,別客氣!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就當是借你的,我可是要收利息的哦。」
「心領了!」何為朋友?當如是!血狐狸輕笑著推回金卡,「人活一世得一兩個知心朋友實屬不易,你的這份情誼,就心照了哈。別說我不識好歹,只是我總不能一直這麼靠人救濟吧?一千塊,對于我們確實不算什麼。可學校里那麼多學生,絕大多數都是工薪階級的子弟,有的甚至來自貧困山區,他們的生活費才多少?人家能活,為什麼我不行?什麼也別說了,我自有打算。現在麼,好好開你的車,把我安頓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好,有骨氣!既然是你的意願,我也不勉強。咱就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驚月兌眼珠,即使沒有了家人的支持,咱一樣活得順風順水!」程詩詩豪氣放言,就好似受難的是自己。再次發動引擎,驅車駛向大路,話鋒一轉,「不過安安,有困難一定要和我說,朋友可不是干假的。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保證義不容辭。話說這回可要把關溯給心疼死了哦!」
「瞎操心!關他什麼事?」血狐狸白眼一翻,還嫌安淺夕身邊的男人不夠多,關系不夠亂麼?誰都往她這里扯,不帶這麼坑爹的。
「好好好,知道你心煩,我就不亂說了。不過當時到底什麼個情況?安家上下又是什麼態度?安老太爺真舍得?」不是一直都挺寶貝這個孫女的嗎?一次下鄉還不夠,這回還要把人往絕路上逼不成?
「你自個腦補吧!」對于程詩詩機關槍似的發問,血狐狸無心多言。
還能有什麼情況?無非是雞犬不寧,倒是安老爺子的態度挺耐人尋味。
話說安子卉滾樓梯當天,其實也就是前天的事了。鬧那麼大動靜,安家上下誰人不知?安老爺子前腳剛到,本在書房里辦公的安又均後腳就奔來了。子卉子卉叫得那叫一個揪心,夸大一點可以說是撕心裂肺了。平日里的內斂穩重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焦急和疼惜,真情流露可算是由心而發。除去心疼,剩下的就是憤怒。當時就狠狠瞪了安淺夕一眼,那眼神,凌厲地似要吃人。只是礙于救人為先,也沒多說什麼,救護車一來立馬就跟車走了,愣是折騰了一整晚,第二天疲憊而來,眼里還帶著血絲。
安又均沒當場發火,就連安老爺子也沒立刻進行盤問,想必也是出于事有輕重緩急的考慮。
這種情況下,換做他人,這一晚肯定是寢食難安,暴風雨前的寧靜只會預示之後將掀起滔天大浪。可血狐狸是誰?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現在余火一消,自然睡得無比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安家的男人齊聚一堂,祖孫三代,一個個正襟危坐,就等著某個不肖子孫來負荊請罪。
「小姐,快起來。老爺子和先生都在樓下等著呢。一會好好說話,低頭認個錯,再哄哄,這一篇也就翻過去了,可別再火上澆油……」
「劉媽,你覺得這可能嗎?」翻篇?怕是借機要大動干戈才是。血狐狸慵懶伸了個懶腰,不疾不徐穿衣,「山雨欲來風滿樓,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如今安家寧靜的表相可算是要打破了,爆發好啊,熱鬧!」
「哎呀小姐,你怎麼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別擔心,一切有我!」拍著憂心外露的劉媽的手以示安撫。美目一轉,多好的機會啊,正好借機探探這家人的心思。
血狐狸慢條斯理下樓,喲,瞧這屋里彌漫的低氣壓,佣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再瞧那安又均的黑臉,堪比包公。另兩個雖不動聲色,卻也是少有的沉重。
呵呵,這便是豪門版的三堂會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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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了,更好辦事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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