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拘魂使 第19章 出塵知己攜君歸

作者 ︰ 俠神

掌中一塊令牌狀玉石,色澤女敕黃,觸手溫潤。

小白似思忖再三才拿出贈與震寰,再告訴震寰,此乃代表此地最強大鎮守力量的拘魂令,拘魂令持有者視為拘魂使者!

此為神奇物質所凝煉而成,中可儲物,有形之物,哪怕一座城池均可放入其中,為拘魂一脈至寶。

內有石乳數萬升,乃行走江湖治療外傷之聖品。並傳授震寰與令牌溝通之法,有形之物,化為無形收藏。

默念數語,一道淡黃光閃過,令牌進入神識空間。然而震寰覺腦中一痛,再要喚出,便須十分費力。

小白告知他這是震寰精神力太弱小,勉力為之傷害頗大;震寰問小白如何提高精神力,小白說此間有一老媼猶擅此法。說了大致方位與外貌特征,震寰听得雲里霧里,決意前往求教。

出得谷來,震寰重尋舊路,時又六月光景,山間奇花異草,溪流潺潺,不由心情大好。

心中有幾個疑問,欲尋高人指點。先前閑居上人有指點之德,于是決意拜謁上人,一則表拜謝之意,二則問疑于他。迤邐而行,偶然興至,施展萬象步法,身如穿花蝴蝶,于林間荊草中閃過,迅如風馳電掣,絕不會踫到一草一木,舉身上躍前奔,無不如意。

心情不免大好,于是把擋路之木當成敵手,施展萬象拳法與拘魂刀法,擬攻擬刺,草木無不披靡!一時手癢,一招「身首異處」,合抱之木嘎嘎倒下一棵,躍起五丈,再一式「力劈華山」,一木從中劈開,倒向兩邊!

本來樹徑大過刀長,然當下的震寰已非吳下阿蒙,招式之間,已隱隱有銳利刀芒!玩興正濃之際,突聞一聲嬌喝︰「何人毀我林木?」

震寰一驚,十丈外樹梢,一紅裝女,飄飄若仙,此刻杏眼圓睜。震寰囁囁嚅嚅講不出話來,近六年無人跟震寰講話,震寰突然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我……我……」那女的卻噗哧一笑,彎下腰來。

震寰面紅過耳︰「你笑則甚?」

少女還在笑︰「咯咯咯咯……你穿的衣服笑死我了!……你這麼大個人還不會穿衣服啊?」震寰一愣,原來是為這個笑,心說這有什麼好笑,如你見到我在幽谷練功時身無寸縷還不真的笑背氣呀?

震寰隨便挑了一些小白拿來的衣服穿在身在,合身就行,沒講究如何搭配︰一條有白色雙條紋的運動褲,一雙雪白的運動鞋,上身毛衣外一件寬大西服,腰間系條自己手工搓的葛藤,因為覺得西服兩邊下擺蕩來蕩去,影響練武之人出招,于是臨時以藤束身,自覺無有不妥。

而少女渾身火紅,作古裝打扮,頭上扎根紅絲帶,臉蛋紅撲撲的,腰系紅綢帶,雙手攏于長袖中,整個人像綠色大樹枝上長出的一朵紅花般嬌艷欲滴!震寰月復誹道︰「我圈圈你個叉叉的,同樣是用于遮羞蔽寒之物,怎麼她穿得就是比我好看多了呢?」紅衣女郎總算笑停,態度也好很多了︰「看你武功很高啊,怎麼毀我大樹,說說看?說得通,今天就放過你了,說不通,你就要賠我幾棵大樹來!」

震寰終于適應與人交流,費勁道︰「這位姑娘,在下無意流浪至此,正練習幾手粗淺把式,讓姑娘見笑了。以為荒山野嶺,草樹均屬無主之物,哪知卻是姑娘的山林,還請看在小可無心之失,敬請原諒!」

說完深深一揖,卻不知意甚專注,腳下一松,「忽」地一聲,從樹梢掉了下去。

女郎正裝模作樣接受震寰賠禮,哪想有這一出?一聲驚呼︰「啊……」如雨中春燕一般疾馳而來,一把抄起下落中的震寰身子,手上紅綢一拋,卷向一枝樹梢;震寰畢竟功夫不俗,雖驚不懼,一個鷂子翻身,雙臂向臨近樹干抱去,恰與紅衣女郎抱個結結實實!二人同時身軀一震,瞬間石化!

紅綢束在樹梢,但終于頂不住二人重量,喳一聲撕裂,二人結結實實摔在草葉鋪滿的林間地上!懷抱佳人,背部狠狠撞擊地面,震寰「呀……」字只出了半聲,就被一個香噴噴的嘴唇堵了個嚴絲合縫!震寰如溺水之人,雙目圓睜,眉頭緊鎖,只見枝葉翻飛,蜂圍蝶舞,葉面露珠灑落,一只長腿花蜘蛛驚訝地停在半空……

……良久,二人重新見禮。震寰呆立一旁,面如豬肝,臉色由先前的赤色轉為醬紫;紅衣女羞羞答答,扭著身子捏衣腳理亂發。一番少男少女應有的尷尬過去之後,紅衣女郎終于打破了沉寂,害羞道︰「你……摔著沒有?背疼嗎?」

震寰身子一松︰「沒事,這點摔打小可還是經得起的!」紅衣女想想也對,這個古怪的家伙一刀劈開合抱之木,跟自己一樣的輕功境界,雖嫌笨拙,身法有點呆頭呆腦的,但自己是家學淵源,少有人達到自己這樣古老家族武藝的高度啊!因此,料這一摔,也不至于要了這小子的命罷?

女郎畢竟非尋常兒女可比,畢竟震寰非有意如此。二人均覺不妥,于是發乎情而止乎禮。那女郎收起矜持,仔細盤問了震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震寰還沒從這次「艷遇」中徹底醒過來,像囚犯一樣,一五一十,有問必答。

當年在夏漢國最密監獄不吐一言的震寰,在紅衣女郎面前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可見這是震寰沒有參悟透的最上乘的自然之道︰歷代以來,凡經嚴刑拷問堅貞不屈的鐵骨男兒,往往一踫美人計就潰不成軍了!當然,這位香艷紅衣女也並非八卦之人,听聞震寰乃避難而進這神秘空間,愛憐之意頓起。震寰一些羞于啟口之事,傷痛欲絕之事也不用交待清楚了。

震寰越述說心情越舒暢,視紅衣美女如情人如姐妹如母親,數年以來,有誰關心過震寰「摔疼」與否?飯食安好?衣寢妥否?因此,在飽經師友生離、親人死別,孑然一身亡命天涯的長期孤寂與痛苦回憶中,溫情與震寰原本已有些漠然,而如今這次巧遇的女子,居然像親人一樣關心自己。當听道女子問他「摔疼」沒有那剎那間,于紅衣女子只是一句正常的問候,但震寰如遭雷擊般激動震撼……且不提震寰心潮起伏,那女子見震寰待自己坦蕩如砥,一番問詢感嘆後也自陳來歷︰

原來,紅衣女子姓林名筠,乃一隱匿百世的上古家族,與閑居上人、拘魂使者、逍遙仙人、痴傻花姑共五支勢力自古以來鎮守這方山水下的一個神秘物事。

然而後人在傳承中經不起長期的寂寞,漸漸與外界有了瓜葛。各支鎮守力量人數並不多,有些後人發展至數十人,有的卻幾十代單傳,有個別甚至上千年無音訊,也不知是否存在。

林姓一脈傳至如今,只余林筠兄妹二人,因其兄林源愛外界繁華,囑林筠繼續守護,他卻偷出結界,去到花花世界游戲風塵,一千年偶然回來二三次,帶來一些林筠喜歡時裝飲食之類物事。震寰吃驚,這麼說來,林筠豈非至少兩三千余歲,咋看上去還如自己這般青春?

雙方一見如故,通了名姓身世,林筠便邀震寰還家。至一景色絕佳之境,一處藤蘿掩映後,收拾整潔、器物光鮮的洞府便是林家。介紹各所各室,林筠打火作飯,震寰一旁幫襯。數年以來,震寰過的是飄泊無根的野人生活,哪怕一口熱飯,一碗菜湯都讓他眼眶濕潤,幾欲失態。

二人咭咭呱呱,說半宿話,林筠用其兄衣物幫震寰重新打扮,震寰沐浴後換上適體新衣。林筠呆了半晌,竟一把摟震寰在懷,二人忘情……正要進一步時,震寰突然看到手腕上變色手鏈,頭腦一痛,冒著大汗輕輕推開林筠,林筠索其故,震寰沉吟良久,方才把這段傷痛向林筠敘述清楚……

林筠淚流滿面,卻溫柔地摟著震寰的頭,說道︰「震寰,我,林筠,對你一見如故,決意非你不嫁!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就是我的丈夫!好麼?」

震寰雖身體有了成人的變化,但心性還是個孩子,只覺林筠那般愛他疼他,今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于是正色道︰「那你我二人就對天發誓,今生結為夫婦。終生不渝!」兩人來至洞口,向月跪拜,禱告先人,既結下蓮理。

只震寰自身血仇未報,應報大仇,告慰卓婭在天之靈,再行夫妻之實。林筠早已情動,然聞卓婭一節,深為感動,遂依禮歇下不提。

翌日巳時光景,藤羅下一磁性男中音響起︰「紅姑妹子,少華求見!」林筠叫聲「稍待!」洗漱罷,拉震寰出迎,暗囑「來者不善」,不可稍動,一切有她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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