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豈能這麼無理遷怒于他人?」我含沙射影的說著,故意假裝揉揉太陽穴,還不忘應景的咳嗽兩聲,「咳咳!咳咳咳!」
「姐姐,來,你還是好生歇著吧,巧雲就不打擾了,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呢!」見罷,巧雲不禁緊張起身,隨即扶我躺下,言語卻不甚犀利。
「也好,姐姐身子不適,就不留你了。」終于能落得清閑我自是巴不得,可嘴上卻免不了客套兩句,畢竟,人家現在的身份已不比從前,可不是當時的使喚小丫頭,而是高高在上的雲妃娘娘!「冬雪!送雲妃娘娘!」
「雲妃娘娘請。」我話音剛落,冬雪的人便立即出現在了門口,恭敬的道。她和巧雲一樣,都是精明心細的丫頭,然而不同的是,巧雲那會兒喜動,她卻相較偏好靜一些。
「巧雲告辭。」微微禮貌的告別螓首,巧雲隨即便轉身走出門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股難言的酸澀瞬息涌上喉間,濕潤了眼眶,閉上眼,深深的呼吸,這才緩和了心里的難過。然而,卻再也沒了睡覺的興致。
算了,不睡了!好久沒彈琴唱歌了,不如唱一首活動活動喉嚨吧。唱什麼好呢?什麼歌才符合我此刻復雜煩透的心情呢?別說這一時還真想不起唱什麼才好,不禁好生苦悶的緊。
「冬雪!去取把琴來。」不管了,先把琴找來了再說。思及此,我隨即沖門外喊道。
「是,媚妃娘娘。」
很快,冬雪便取來了弦琴。
「媚妃娘娘,您吩咐的琴。」恭敬的說著,冬雪將琴放在了屏風後的琴榻上。
我這才下床走了過去,撫手抬袖隨意調試幾下弦音,已然想起一首自己還算熟悉也喜歡的歌來。指尖撩動,琴聲悠揚,一曲《愛的供養》便隨音彈唱了起來。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地焚香,
剪下一段燭光將經綸點亮,
不求蕩氣回腸只求愛一場,
愛到最後受了傷哭得好絕望,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只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
讓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靜靜的觀想。
把你放在心上合起了手掌,
默默乞求上蒼指引我方向,
不求地久天長只求在身旁,
累了醉倒溫柔鄉輕輕地梵唱,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只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
讓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靜靜的觀想,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人世間有太多的煩惱要忘,
苦海中飄蕩著你那舊時的模樣,
一回頭發現早已踏出了紅塵萬丈。
一歌唱罷,我卻沒因此停住,手無意識的彈著,一遍又一遍。心,好惆悵,好惆悵。有時,我甚至會問,老天究竟讓我穿越到這里作何?除了被無盡的仇恨填充的滿滿的,我還有什麼?
「娘娘唱得這是什麼曲子?真好听,是您自己作的麼?」一旁的冬雪再也按捺不住好奇,雙眼放光的問道。
「這首曲子叫《愛的供養》,是我無意听來的。」我搖搖頭道,想對她笑,卻著實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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