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與端木雲行周公之禮,宮里的太醫自然找不得,看來,今晚,我務必得出宮一趟。
午夜的月亮很亮,繁星閃爍,照的整個夜晚宛如白晝。喬裝成黑衣男子,憑借著這些日子對皇宮路子的熟悉,還有自身上好的輕功,未驚擾一草一木便悄然溜了出來。
大半夜的,街上的藥鋪和醫館早已是門庭冷清關門歇業了,別說是藥鋪醫館,現在這條街上估計除了花街柳巷,寂靜的可以說幾乎連針掉地上也能清晰的听見。
連轉了幾條街,我找了間看起來最簡陋最不起眼的小藥鋪敲門。
叩叩叩——
「有人在嗎?」我故意將嗓子壓迫的很粗,「請問,有人在嗎?」
直敲數下,漆黑的藥鋪內這才燃氣一絲微弱的光亮。
「誰啊?」這時,一個老漢蒼老粗噶的聲音響起,腳步聲在門前停了下來。
「老板,買藥。」為了極好的隱藏身份,不被他听出破綻,我盡量的將話語精簡。
「啊——買藥?這麼晚了,明日再來吧。」一听是買藥,老漢很不耐煩的打了長長一個哈欠,將我拒之門外。
「等一下老板!我這藥很急的,不可以等到明天,我可以付你雙倍的價錢。」突然被人擾斷清夢,他不高興自是人之常情,不過,我相信,他可以將我拒之門外,但卻決不會將金錢拒之門外的,因為,是人就無法抵擋得住錢的誘惑。
吱呀——
我話音剛落,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
「公子,請。」老漢佝僂著腰,客氣的道,看那左肩上高高凸出的駝背,應該是先天性殘疾,「請問公子是要買什麼樣的藥這般十萬火急,不惜重金?莫非是有人受了重傷,需要救命?」
呵呵,我不得不佩服這老漢超乎常人的想象力,不過,這也難怪,想必是被我這身黑衣打扮給誤導了。的確,任誰看了我這身打扮,估計也多半會聯想到什麼大盜,刺客,殺手之類的。
「呵呵,不是,在下要買的,是姑娘家避孕的藥。」我頗是尷尬的道明來意,畢竟,以我現在這身份,來買這玩意兒,會更加讓人費解的,估計還會把我與那勞什子的采花賊聯系在一塊兒吧?
「啊?避,避孕的藥?公子,您買這藥做甚呢?莫非是怕您家小娘子有了身孕?那這就不好了,人命呢!小兩口吵架拌嘴了?可是公子,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他還是您的親骨肉呢!您可別意氣用事,抱憾……」
「住嘴!讓你賣藥你給便是,那麼多廢話作何?」這都說得什麼給什麼啊?這不是買避孕藥麼?又不是打胎!啪的將五十兩銀子擲到一尺遠的櫃台上,我極不耐煩的打斷他道。他錯愕驚訝的反應是我所預料的,可他那出乎人預料的超人想象力還有雞婆,著實叫人抓狂受不了。
「是是是,老漢多嘴,公子切勿動怒,我這就給公子抓藥。」被我的強勢嚇到,老漢得瑟著身體連忙跑進藥櫥顫手忙活了起來,沒多會兒,便將一副避孕藥打包好了,「公子給,這是您的藥。」
「謝了。」接過他遞上的藥,我客氣的道了聲謝,轉身快步離開了藥鋪。
然而,當我路過街的轉角,卻被一銀衣華服,發髻高綰的男子給斷然攔住。
「你是……」此人的背影,好熟悉。
聞聲,男子緩緩的轉過了身來,當我看清他面目時,不禁震撼的瞪大了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