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姨娘听了也不言語，走到里面黃花梨卷草紋腿桌前，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外觀精美的盒子出來，遞到莫瑤的面前，用眼神暗示著莫瑤打開盒子。
莫瑤半信半疑將盒子打開，卻見只是一些呈暗褐色的塊狀和粒狀物物品。鼻子伸前嗅了嗅，聞到了一種特殊的香味。
莫瑤問︰「燕姐姐，這是……」
燕姨娘不開口，轉身從牆上取下一把燙花綾絹扇，扇子的柄上還吊著一塊玉白翡翠。那顏色晶瑩剔透、冰清玉潤的，光如脂肪，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瑩透翠玉。莫瑤聞後二者的氣味並無多大區別。
「妹妹知這是什麼香？」燕姨娘將盒子的蓋子合上，扇子微微扇動，帶出點扇中的香氣後停下。
電視上的戲碼做得多了，莫瑤大概也猜得出這是什麼東西，只是不知這燕姨娘房中為何有這麼多的麝香，平常人若是不知，也只以為是把普通不過的扇子。
將扇子重新掛回牆上，又轉身把扇子下面的翡翠取下，放在桌上，道︰「都說‘君子必佩玉，潔身如玉’，所以將軍的身上也總是佩戴著玉，這玉……」指著這翡翠說，「還是將軍之前常不離身的。」
潔身如玉？
將軍府中小妾多得用兩只手都數不過來，方博易這算是潔身如玉？
莫瑤對她的這一說法嗤之以鼻，表面卻未曾展露，道︰「都說‘蓋麝香走竄，能通諸竅之不利，開經絡之壅遏’。這麝香危害如此之大，姐姐為何……」
燕姨娘垂眉，撫上那塊冰涼的翡翠，「妹妹知這扇子是我原先送給憐兒恭賀她有喜的？」
「姐姐這是……」
每個女人心中，都渴望被了解，渴望被溫柔的想起。然而，被溫柔想起的卻不是自己，倒是自己時常把他人溫柔的想起。
這方博易對憐兒的寵愛，府中的各位小妾對她早已是恨之入骨，看著燕姨娘對這翡翠的溫柔深情，憐兒也是等到流產那天府中眾人也才知道原來她懷有身孕。這一切，莫瑤很難不想到憐兒流產的事與面前的人聯系起來。
燕姨娘苦笑，手中動作沒停過地撫模著翡翠，「妹妹這樣的神情，是否認為這扇子上面的麝香是我弄的？憐兒小產也是因我而起？」
莫瑤听她如此說，口氣中包含著無奈，想了一想，若真是她做的，又為何會同自己說？復道︰「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但否請姐姐告知事情始末。」方博易當時大怒的樣子，至今依然記得清楚。雖然後來說是憐兒撞到了桌子才導致小產的，但是總覺得蹊蹺。
燕姨娘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妹妹知這麝香有極強的破血化淤功效，有滑胎之患，卻不知這麝香還有散瘀的功效。」
三年前燕姨娘飲食不當患上瘡毒，後雖醫好，但由于大夫在下藥過程中麝香的分量加重，導致她今後再無生育的能。
本來在治療瘡毒時，藥中適量加點麝香，藥效特別明顯。但庸醫下藥不知輕重，後等將軍府人知道後，去醫館哪里還找得到人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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