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雲來到戀憐閣前海棠正給門前的芍藥澆水，見到素雲來到也只裝作看不見，鼻子冷哼一聲，眼楮瞧都不瞧。『言*情*首*『言*情*首*論起在這將軍府中的地位，同是丫鬟，但她跟的是正房夫人，竟被這樣一個小妾的丫鬟壓在上頭。
更多的還是在心中替莫瑤抱著不平。
壓住怒火，抬起笑顏走到海棠面前，將手中托盤上的那件粉霞錦綬藕絲羅裳放到海棠面前，「海棠，夫人要我來給憐姨娘送衣裳的，要有勞你進屋先同憐姨娘只會一聲，我好將這衣裳送進去。」
把話又說了一遍，見海棠不甚理會，用托盤輕輕撞了一下她的手臂，怎知海棠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般，手往右偏了一下，手中澆水的葫蘆瓢砸到素雲的手腕，清清涼涼的水順著素雲的手流到衣裳上。
素雲是極為穩妥的人，那一下雖讓她措手不及，手腕上短暫的劇痛也還不至于讓她松開托盤上的衣裳。
海棠佯裝驚訝，把素雲手中的托盤接過，「素雲姐姐，還是我幫你送進去吧，不然你這樣……」話未說完，只是話中意味明顯不過，這樣子去到憐姨娘的面前也只不過是丟了她和莫瑤的臉面。
「哎呀……」手中一松，木質的托盤摔在地面上出極大的響聲，彎腰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並在一起捏起衣服的一角提給素雲，鄙夷道︰「素雲姐姐瞧這衣裳都掉在地上，髒死了。要不姐姐拿回去還給夫人吧！」如此羞辱，絲毫沒有一點乞求原諒的樣子。
無論是海棠面前花盆里的芍藥，還是衣裳上繡著的芍藥，素雲此刻只覺得分外地刺目。她的臉色像下蛋的母雞，紅一陣，白一陣，心里又羞又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經過戀憐閣前的家丁和丫鬟們都不敢駐足，遠遠地繞開。
這時念蘭從閣內出來，往房內看了看，到海棠前面小聲說到︰「憐姨娘這才剛睡下，嚷嚷什麼呢？這萬一驚醒了憐姨娘……」見到素雲在場，立刻噤住聲，再看看素雲的衣袖和手上都是水，海棠手里還提著衣裳，葫蘆瓢和木托盤掉在地上，地面上也有水漬，知道一定又是海棠欺負人了。
念蘭在海棠嫌棄的眼神下，好心地把托盤撿起，接過衣裳，放在盤里，問︰「素雲姐姐，這衣裳是夫人送來給憐姨娘的？」
素雲應了聲是。
念蘭溫聲說︰「這衣裳也髒了，我等會給洗一下後交給憐姨娘。素雲姐姐以先回去同夫人交差了。」想了一想，將衣裳先放下，撿起葫蘆瓢舀了水給素雲把手洗淨在讓素雲回去。
待素雲走後，念蘭拍拍粉霞錦綬藕絲羅裳上的灰塵，責怪說道︰「你也太不懂事了，這夫人不是那些姨娘們，你怎麼敢對她的丫鬟這樣？」
先前憐兒仗著有方博易的寵愛，驕縱跋扈慣了，對那些巴結討好的姨娘送來的東西要不就是背後扔出去，要不就是讓海棠當面給那些丫鬟們臉色瞧。現在對莫瑤這正房夫人更是不放在眼里，連素雲都敢為難。
海棠眼楮斜視著衣裳，道︰「理她是誰……這將軍再怎麼樣也只寵愛咱們姨娘，別人那是羨慕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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