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感受著面前的溫玉軟香緊閉雙眼道:「姑娘心底純善,是我邪惡了!你切小心我這就帶你離去。」說著將精神力化作一只大手拖住盧婉婷來到上方,接著放出雷君殿將蚌殼撐開,隨後急忙跳出殼外。
這次小天沒敢獨自離開,而是在邊上靜靜等著。盧婉婷清洗完瑩潤的身子將衣物穿好,心中依然怦怦直跳。回到船上後兩人的表情都不再像剛才一般自然,紛紛故意躲避對方,令盧家族人看的莫名奇妙。
大船停頓了三天,再無船只經過,小天對著盧家族人道:「可以起錨了!」
隨即,盧家大船向著前方緩緩駛去,這時又一艘快船從後方駛來,只見船頭站在一名女子,一身紅衣面色蒼白,經過盧家大船時面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盧婉婷看到此人身不由己的後退兩步,盧俊發則瑟瑟發抖,絲毫不像見到施正海時如此囂張。
小天看到二人表情已經在心中猜出來者何人,對著盧婉婷道:「此人便是呂珍珠吧!」
「正是!」盧婉婷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
看著遠去的快船,小天輕聲道:「既然呂家已經到了,另外兩家也該來了!」
「那你準備如何應對?如事不可為我們還是就此回去吧!」盧婉婷擔憂的道。
小天曬然一笑:「船到橋頭自然直。」
大船行進了一天,海面上陸續飄來一些尸首,每一具都殘破不全血腥無比,盧婉婷和族人們看後都不住作嘔。再前行半日,終于看到前方密集的船只,船只下方映射出五彩霞光,將海面籠罩的美輪美奐,不美之處就是時有殘肢斷臂自下方漂浮上來。
「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其實下方暗流涌動,通知族人呆在船上不許下水!」小天下令道。不遠處呂家的小船也靜靜的停泊在那,呂珍珠正盤膝坐在船首閉目養神,全然不顧水下殺得你死我活。
其他大船上之人都翹首以待,不停的派人下去增援,但所有下水之人沒有一個再回來過。一日後,霞光流轉的海面變得殷紅一片,即使大浪滔天也沒蕩盡那源源不斷的鮮血。又過了一日,部分家族開始滿面懊悔的撤離。
來時,高朋滿座志凌天。
歸兮,人去船空風滿樓。
小天微微一笑道:「時機差不多了,我下去看看,沒有我允許誰都不許下水。」說完縱身跳入。
來到水下才真正知道其慘烈,數十萬人亂作一團相互絞殺,誰也無法抵擋下方那霞光的誘惑。
「嘩——」一聲落水聲在不遠處響起,小天側目看去,來者正是呂珍珠,她對著小天詭異的一笑,伸出舌頭舌忝舐了一下猩紅的嘴唇。看似妖嬈的動作但在她身上卻散發出無盡的殺氣。
兩人相隔百丈相安無事,都饒有興致的看著前方的廝殺。
一日後海面上漂起的尸首更多,船只四周都被浮尸充斥,盧俊發看後雙腿不停的打擺子,心中暗罵自己爺爺不是東西,難道想讓自己前來送死,老東西想絕後不成?此時他真希望小天能在遠處多逗留幾天,等這邊打完了走個過場回去復命算了!
看到小天一日一夜沒有上來,盧婉婷心中焦急起來,她咬咬牙從浮尸的間隙處跳入水中。
「小姐快回來,下面太凶險!」族人們惶恐的大叫道,可是盧婉婷早已進入水中哪里還听得見?
沉心靜氣的看著前方廝殺的小天听聞上方有破水之聲急忙抬頭看去,只見來者是盧婉婷,他慌忙迎上去道:「你為何下來?快快離開!」
盧婉婷尚未說話,呂珍珠便傳音過了:「咯咯咯——看到兄台這兩日如此沉得住氣,原以為你是位定力不凡之人,沒想到美人一投懷就亂了方寸,如此怎能成大事?咯咯咯……還是速速離去卿卿我我去吧!免得妄丟性命做一對苦命鴛鴦。」
小天也不理會她,只是不停勸說盧婉婷叫她回船上等候。
盧婉婷看到前方的廝殺後頓時驚呆了,她一把抓住小天的雙手道:「這礦脈我們不要了!咱們現在就走。」
小天笑笑道:「你在上面等候,如果三日後我沒上來你立刻帶著族人離開。」
「不,我不能叫你去冒險!」盧婉婷毅然道。
「我身為盧家供奉,職責所在無法婉拒!」
「我會和大爺爺還有父親說的,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盧家就算暫時得到此礦脈又能保得住嗎?這無疑是自取滅亡之道。」
小天听後嘆息一聲道:「此話不錯,現在只能希望在我沒離開之際,你們盧家廣結善緣,低調處事,暗中壯大自己,待我離開之際該割舍的一定要果決!」
「轟——」這時海底礦脈突然炸裂開來,萬丈金光映入海面,將半邊天都染成金色。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瞳孔一縮,廝殺的更加賣力。
小天眉頭一皺暗道:「不對!這不是靈脈,是異寶將要出世!」說著將盧婉婷送出水面收回看管盧俊發的雷傀,對其道:「速速離開,這不是靈脈,一會兒的廝殺會更殘酷。」
「那你那?」盧婉婷問道。
「我去去就回。」說著一頭扎入水中。
盧婉婷剛要再度追下去,可是考慮到滿船族人的安危,心中幾番掙扎後無奈道:「起錨——」
待大船開動,她轉身跳入水中。
「小姐——」族人們驚慌的大叫,盧俊發早已歸心似箭,看到裂天冥熊被收回,急忙對著舵手道:「速速返航,違令者逐出家族,她要死我可不願陪著她去瘋!」族人無奈,只好嘆息一聲揚帆遠去。
水面下呂珍珠也不再鎮定,縱身向金光大盛處而去。與此同時海底無數老怪睜開雙眼行動起來,這可不是帶不走是靈脈,被人搶走到哪里去尋,所以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一只巨大的龜背上一人猛然縱起向前而去,只見其手持雙齒巨叉,正是剛才從盧家大船底下經過之人。他所過之處凡有阻路者皆被其斬為兩截。
原本的幾十萬人經過兩天的殺戮還剩下十多萬,這片刻的瘋狂又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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