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劍魄 楔子

作者 ︰ 陳兮辭

西北邊的斷崖山脈染上血紅的顏色,這是太陽對這片土地的告別,也是暗黑不軌希冀的征兆。

陳祈太子隨路虹大將軍征戰西北途中,收獲頗豐,路虹大將軍對其大加贊賞,認為陳祈作為將來汗血族的最高統帥,以後必有大作為。

此次征戰西北,並非皇帝的初衷,因為汗血族統一東部大片地區兩百年來,百姓安居樂業,興師動眾會勞民傷財。但皇帝年邁,猜忌心重,他時時牽掛自己的江山會不會莫一天轟然倒塌,也擔心自己的四個皇子太過于年輕,不能在自己百年之後固守大業。其中大皇子陳祈被選為太子,更要多加培養。

而反觀大陸形勢,西南秦氏虎視眈眈,蠢蠢欲動;西北荒野,雖少人煙,但傳言滅絕數百年的赤龍將重見人間,那日暮的血紅便是證明。因此讓征西將軍路虹帶自己愛子錘煉一番是很有必要的,順便叫路虹偵查一下西北的情況。畢竟西北荒原是唯一沒有設偵查兵的地方。

戰鼓雷鳴,路將軍率五萬騎兵橫行荒野中,在這里,他們唯一的敵人是荒原冰狼,這是一種群居動物,具有很強的殺戮能力,一般成百上千在一起捕獵,人也是他的獵物。曾經無數路過這的人化作了一副修飾性的白骨。這也是此處人煙稀少的重大原因。

西北荒原長久彌漫著蒼涼的荒蕪感,天地間除了冰狼的嚎叫,就是孤寂的風聲。此時,狼群听見鼓聲,仿佛看到一堆美肉置于眼前,立馬流著口水迅速集結,準備獵殺人類戰士。這麼多年來冰狼名聲在外,敢走這條路的人真是不多了。

「路將軍,此番戰斗,我不要坐在中軍帳里,我要自己沖殺在前面。」太子目光堅毅,不容路虹回答,便接著傳令道︰「拿我的戰甲來!」

「太子殿下要親自上陣,必將鼓舞大軍士氣,我路虹甘做裨將。」雖然有些擔心太子安全,但路虹畢竟不是一般的將軍,他能征善戰不說,謀略智慧也高人一等,而且路虹是路家近百年來唯一擁有路家絕世天賦——千軍之力的人,保護太子完全不是問題。

只見軍帳中一銀甲戰士持戟背劍沖出,一位壯年虎將緊隨其後。戰斗早已按照布置打響,狼貴在速度,戰士們得到的命令是先用長戟砍狼腿,再近身宰殺。不出三個時辰,戰斗已經結束,陳軍完勝,這是路虹預料中的事。

「哈哈,我殺了31只狼,真過癮吶。」太子摘下頭盔長吁一聲。「太子殿下武技進步神速,可喜可賀,不過末將希望太子殿下殺戮心不要過重,否則……」

不等路虹說完,太子連忙岔開話題道︰「別一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你是我的恩師,我應該喊你師傅,你得喊我徒兒才公平啊。」說完朝路虹天真一笑,然後便徑直騎馬往營中飛馳而去。

路虹望著這位大陳帝國的接班人,不免心生一嘆︰終究還是不夠穩重……

視察片刻,正當路虹準備也回營時,天空傳來一聲巨響,似是雷聲,又似是怪物吼叫,大伙還在整理戰場,收尸的收尸,回營的回營,霎那間都被嚇住了,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是什麼東西?難道真是……路虹來不及多想,就看到西邊天空飄來一片雲彩,火紅火紅的雲彩,聲音似乎就是從那里傳來的。「大家注意戒備,小心敵人偷襲!」大家听見路將軍的命令,都立馬放下手中的活,抽出長劍,嚴陣以待。

「來人,傳話給太子,叫他去君恩山,我馬上去和他回合。」「是」令兵立刻上馬,絕塵而去。

與此同時,血色雲彩靠近了,聲音也變得低沉,近看那朵雲,更像是一團燃燒的烈焰,吞食天地。

這是真的嗎?路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它們,真的沒死絕嗎?

又是一季新年,因為是太子登基的日子,所以大陳帝國上下一片歡騰,比往年更盛。街道,旅店一片張燈結彩,凡新帝上任,必有減稅,因此子民們開心,也是情理之中。

而在一個荒涼的村落里,一個孤兒顯得十分窮酸,他已經十天沒吃東西了,走到這麼窮鄉僻壤的地方,討飯吃很成困難,然而他已經沒氣力走出這里,死亡似乎是他唯一的宿命。

正當小孩蜷縮在角落里等待死神時,一位仙風道骨的白須長者出現了,他望了一眼少年,心生憐憫,而當他看到少年胳膊上的印記時,心中一驚!

這是……不管了,先救人。長著扶起少年,盤坐于地,提氣于指尖,緩緩將真氣輸進少年體內。淡藍色的真氣縈繞在少年周圍,他的氣色漸漸恢復,病弱垂危的氣息慢慢回歸正常。

灌了米湯後,少年終于從昏迷中醒了回來。「老爺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啊!老爺爺……」

少年說著便朝老人跪了下來。老人措手不及,連忙扶起少年︰「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能行如此大禮啊?快快請起。」

少年感恩不盡,自稱是一個孤兒,無名無姓,無家可歸。老人想起那個傷痕,捋了捋雪白的胡須說道︰「既然你無家可歸,不如與我一起游蕩江湖吧,我收你做徒弟,順便幫你起個名字怎麼樣?」

少年一听要有名字了,臉上立馬洋溢出抑制不住的喜悅之情。對一個孤兒來說,最痛苦的不是餓肚子,而是沒名沒分地任人欺凌侮辱。「我……我太感激了……|嗚嗚嗚…」少年激動地泣不成聲,眼前這位白衣老人就像是天上仙人,不僅救了自己,還讓自己有了名分,大恩大德,真是無以為報。

老人見孩子哭,便撫慰道︰「快別哭了,又是跪又是哭的,多不體面。以後要有一個男子漢的樣子,別像個女孩子哭哭啼啼的,知道嗎?」

「嗯,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少年立馬擦干眼淚,鄭重點了點頭。

「嗯,雖然男子漢要有自己的主斷,但念你涉世未深,在成年之前就多多听從為師教導吧……至于你的名字,我想問問你對自己的過去有沒有什麼記憶?

「回師傅,我打小就生活在一家酒店,是酒店老板娘收養了我,可從我記事後不久,酒店就被幾個士兵洗劫了,對我恩重如山的老板夫婦都被殺,我僥幸逃生,一路乞討,就是這樣過活……」說著說著,許是回憶起一段與救命恩人酒店老板夫婦的生活,讓少年又有哭的沖動,但他卻強忍住了,眼圈紅著,卻堅毅無比收回了眼淚。

「我知道了……那你記得你的傷痕,就是你右胳膊上的那片痕跡是什麼時候有的,是在那次士兵洗劫酒店的時候嗎?」

「不是……但我也記不清了……很小的時候就有了。」

「哦……這樣啊,那應該沒錯了……」老人似是在自言自語。「什麼?」「沒什麼啊,哦……我想到了,就叫你路劍泉吧,姓路,名劍泉,怎樣?」

「太好了,路…劍…泉…路劍泉!真好听!」少年轉悲為樂,歡呼起來。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哈哈哈哈……以後你就叫我師傅好了。」老人繼續捋著自己的白胡子,心中暗想︰傻孩子,路劍泉其實是你真實的名字啊,希望你父親死前給沒出生的你起的名字能給你往後的日子帶來好運。

「師傅?師傅!劍泉拜見師傅,謝師傅再生之恩!」少年單膝跪地,一臉誠懇看著老人。

「快起來吧,以後,你可要听為師的話,知道嗎?」

「嗯!一定會的,徒兒還不知道師傅的名字呢……」

「我叫秦向雲,江湖人也叫我蒼月劍聖。」老人微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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